第6章 我一直在等你
“去哪儿？我送你。”路远辰在她身后发出低沉的声音。
“不用了，我打车回家。”
“回家是吧，好，我去开车。”
不是，路远辰怎么挑半句听。林港觉得有点烦躁，当然没有在原地等他，自己慢慢往出走。
还没走到小区门口，路远辰的车就开了过来，：“上车。”
“我的车打好了，谢谢路医生。”
“快点儿，后面还有车等着。”
得，他又半句都听不进去了。
林港无奈，只好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
“我是你司机？坐前面来。”其实吴桐说的没错，路远辰这人说话真就欠欠儿的。林港也不想和他争了，利落地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去哪？”
“南山大学。”
“你住那？”
“嗯。”
路远辰导了航就一直安静开车，没说话。但他余光瞥见林港将手缩进毛衣里，外面风大。他摇上车窗：“最近降温了，穿挺少。”
见林港没说话，他又说：“感冒了又要去医院看病，给我们医护人员增加负担。”
以前怎么没觉得路远辰话这么多，林港翻了个白眼：“我就算病死，也不来医院好吧。”
“那不行，严重了还是得看医生的，我们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
“你人还怪好的。”
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着谁。
“怎么没想着回家住，住学校宿舍？”
“房卖了。”
“好好说话，我在问你问题。”
“真卖了。”
空气里弥漫着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为什么要卖？”
“缺钱。”
林港的回答让路远辰始料未及，如果是真缺钱，那她这五年过的什么生活？
路远辰没继续问下去，话锋一转：“林老师应该很敬业吧。”
林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为了工作还专门注册了一个工作微信号，看得出来你平时很辛苦。”
得，她听出来了。路远辰夸自己是假，拐弯抹角说自己有两个微信是真。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分开的好。”
“那林老师把我添加到工作号，意思是我是林老师的学生吗？既然这样的话，我见你那天晚上挺关心那小孩儿的，你也关心关心我呗。”
恰好红灯，路远辰停下车，侧着身子看着林港。
林港不语，此次交锋，路远辰胜。
他将微信打开，把手机丢给林港：“你自己输，我加你。”
林港拿着手机，没有反应。但她瞟见了路远辰的微信里对话框屈指可数，她的工作号被置顶。林港装作没看见，扭头看向窗外。
“不加么？那一会到学校了，我等你好好关心我。”
林港脸一红，又羞又气。
“你手机锁屏了，加不了。”
“密码你生日。没变。”
她微微一怔，还是把生日输了进去，果然解开了。添加完就把手机又扔给了路远辰。
路远辰将车停到了学校对面马路，熄了火。气氛有些紧张，林港拉车门，但被反锁了。
此时，路远辰薄唇微启：“你很恨我么？”
林港不想和他讨论这些事：“不恨，我要下车。”
路远辰继续说：“不恨一走了之？不恨五年杳无音讯？不恨，你现在看我像看仇人？”
林港缄默不语，低下头，拨弄着自己毛衣上起的小球。
“你说话，你以前不是挺能说么？”
路远辰眉头紧皱，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不是你叫我走了就别再出现你面前的吗？我有什么好说的？也是你说我不懂事，让我不要再来烦你！”林港的声音微微哽咽，一字字像利刃一样扎进路远辰心里。
“路远辰，我没记错吧？还是你说过的话，你忘了？”
路远辰的脸色变得铁青，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
那些话是他说过的，一字不差。
林港走后第三天，用陌生号码给他去了电话。接通以后，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林港带着哭腔的问：“远辰，你真的要去里本医院吗？”
路远辰淡淡地问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林港答：“香港。我暂时不回来了，因为…”
电话那头路远辰打断她呵斥道：“走了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林港听后也爆发，边哭边吼：“路远辰，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去里本医院！”
“是。”
林港摁了电话，几天后路远辰再打过去被机主告知他之前借手机给一个姑娘打电话，那姑娘就是林港。
林港之前的号码注销了，这个号码也是别人的。他联系不上她，也没等到林港再打过来。就这样过了五年，路远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心里阵阵苦涩。
“对不起。”
“你还会说对不起？我不想提过去的事，你非要找个不痛快。”林港越说越上头，情绪有点激动。她一直是个不好惹的主，读书的时候气头最盛，现在收敛很多，但路远辰这几天这些迷惑的行为让她觉得忍无可忍。
“那天，我不该这样说。”
林港不说话，男人道歉永远是对不起这一套，没意思。
“可是…你不该丢下我…丢下我。”路远辰的声音颤抖，喉咙发紧。他立刻偏过头去，即使这样，林港也瞧见了那滴滑落的眼泪。
路远辰转过头来继续说：“当天，我有个病人，那台手术我全程都在跟，后面他度过了危险期，从icu又 转到了普通病房。我第一次感受到病人以性命相托，自己不负众望的荣誉感。但是就你给我打电话那天下午，他突然去世了，不到半小时。”
“对不起，当时说的话都是气话，我冷静下来后，却联系不上你了。”
路远辰又一句道歉。
林港眼底的情绪变得复杂，他摁开车锁，伸手把林港的安全带解开。在他低下头时，在林港的耳边说：“这五年，我一直在等你。”
“路上注意安全。”林港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