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路上,解释道:“其实这也不怪郁总生气。这别墅是郁总十八岁买来当婚房的,还是我找人装修的。郁总一直一个人过,没朋友。但黎医生好像过得确实像她说的,没有郁总,她过得也很开心,不耽误她交朋友、相亲、恋爱、结婚。而且你们所有人都骗了郁总,让他自己发现自己的女朋友还有这么个蓝颜知己的存在。这让郁总怎么能不难堪和愤怒?” 张敬辰说:“张秘书,廖文柏最多算好同学,他跟黎溪做的那些事,我跟同学们也都在,大家是一起的。” 张宇说:“那是站在你们角度,站在郁总的角度,他就是被你们所有人欺骗了。” 各为其主,张敬辰又说:“站在黎溪的角度,郁总先放弃了她,先跟她绝交。她有蓝颜知己又怎么了?就算黎医生恋爱结婚也不算过分。” - “我这头痛没有再犯过,真是谢谢你。”韩太太感激地说。 黎溪收起艾条:“不客气,往后我们三天艾灸一次就行了。” “今天留下来吃饭吧,你再拒绝阿姨,阿姨要认为哪里得罪了你。” “行,我发条信息跟家里说一声。” 韩太太让阿姨端了点心和果汁出来,黎溪喝了两口。 韩太太递了两张电影票给她:“前两天人家送给我的,电影首映票,我也不爱看电影,你拿去跟小穆看吧。” 黎溪推拒:“他不一定有空,你给柯然哥吧,让他跟朋友们去看。” 韩太太叹气:“他工作忙,哪有空去。给他了,他也是一个人去,还浪费一张票。” 说起来,黎溪来韩家帮韩太太艾灸那么长时间,确实没碰到过韩柯然。 阿姨过来说晚饭准备好了,黎溪跟着韩太太走进餐厅,韩爷爷韩奶奶已经坐在里面,两位老人家和蔼慈祥,让她以后过来帮韩太太艾灸,就在家里吃了饭再回去。黎溪礼貌应着,韩家人很好客,黎溪也没有什么不适,跟在自己家吃饭一样轻松。 吃饭中,韩柯然回来了。 韩家人惊讶他今天那么早回来。 进餐厅的时候,韩柯然有些意外她也在。 “溪溪帮我艾灸完,我就留她在家里吃饭。”韩太太解释,又让阿姨去添碗,“留了那么多次,就应了我这一次。” 韩柯然笑了笑,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妈艾灸了。” “没事,这是我的工作。” 韩奶奶说:“你回来得刚好,吃完饭了送溪溪回去。” 黎溪忙拒绝:“奶奶,不用,几分钟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韩爷爷和气地说:“要送的,不送不像话。” 送她回家的时候,韩柯然脱了西装,换了件羽绒服和牛仔裤,看起来阳光帅气。 两个人往外走,冬天天黑得早,夜暮下沉似的,压得路灯都黯淡了很多,看事物只能看个轮廓。 韩柯然双手插兜,说道:“你最近瘦了很多,看起来郁郁寡欢,不像热恋,到像失恋。” 黎溪说:“可能最近工作太累了,晚上睡不够,精神就不好。” 韩柯然笑了笑,说:“跟谭阿姨请两天假,好好休息两天,别把身体累出病了。” 黎溪忽然又说:“连你都看出了我的问题,我想,我妈肯定也看出来了。” 韩柯然短暂地沉默,说:“其实谭阿姨说的也不一定对。她眼里认为不可取的缺点,也许在其他人眼里是优点。” “你说我跟我妈保证以后不动手的事?” “正是因为这点,陈医生才在小时候的黑暗中寻到点光明。没有完美的人,郁穆喜欢你,不正是因为你的性格吗?你喜欢他,也是因为他的性格,他能给你带来安全感,因为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站在你这边。” 又是短暂地沉默,韩柯然继续说,“其实你并不是开朗活泼,只不过用开朗活泼来掩盖你的没有安全感和怕失去。你对每个朋友都很好,不管男女,正是因为你害怕失去。郁穆跟你比又太极端,除了你,失去任何人他都无所谓。你们两个有个共同点,专一、执着、不肯真正的先低头,所以你们相互吵架,相互吸引,只看见对方,不会有第三者能插进你们两个人中间。” 黎溪看了看他,又低下头。 “这么多年,我家庭和睦,很多人过得都不如我好,如果我再表现得郁郁寡欢,跟别人说我的难过,好像显得很矫情。”她说。 走在冷清的小路,冷风直往脖颈灌,黎溪拉了拉自己的医药箱带子,“其实以前我们一吵架,我都会主动找他和好。他只要一生气就消失,我经历了两次。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因为我很怕他一离开又是很多年。没有希望的等待其实很痛苦。他回来后,我有时候也在逃避很多问题。” 韩柯然:“我们这些人,很难喜欢上一个人,尤其是漫长的等待。两个人在一起,我想应该是不断磨合的过程。你跟我有相似的一点,很多时候,看重亲情比爱情重要,所以只能苦自己。” 韩柯然轻轻一笑,“到了,之后还得麻烦你帮我妈治疗。” “柯然哥,谢谢你。”黎溪挥了挥手,“晚安。” “希望你有个好梦。”韩柯然朝她挥挥手,看着她上楼。 走上楼梯,准备拐上三楼,黎溪忽然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她,以为韩柯然还在,想让他赶紧回去,站外面风大。 回头一看,郁穆站在下面直勾勾看着她,那双眼阴郁深幽。 他应该站了很久,唇色有些发白。 黎溪忽略他愤怒的眼神,心疼他大冬天的在这里等她。 “站在这里多久了?”黎溪正要下楼,问他冷不冷?却听他说,“你的生活很丰富。”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黎溪,你说得对,你不会因为没有我,就过不下去。” 他的声音如外面零下的天气,冻人也割人,北风一吹,余音全灌进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