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西屋
凤繁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这双寿鞋。
徐章鹏为什么会穿上这双鞋?这双鞋原本在哪里?
老李头穿了寿衣,但是光着脚。她跟危栎澜本来就在想寿鞋是不是又是一个陷阱。
凤繁转过头看曹元飞,“你们两个到这里来睡觉,中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曹元飞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凤繁一问他立即就回答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当时”
凤繁把骚扰她的徐章鹏放倒离开之后,徐章鹏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妈的!等老子找到机会的!”
曹元飞看不上这样的人,这两人的冲突又与自己无关。而且那个叫做谈星星的女人,身手一看就是练过的,看样子,周鸣跟谈星星这两个新人都不简单。
曹元飞不愿惹祸上身,于是沉默的找出来一床被子半垫半盖的在炕上躺下了。
徐章鹏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睡下了,只是碰着了身上刚刚摔痛的地方龇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冷气。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一躺下就迅速入睡了。
曹元飞回忆到这里,自己也有些困惑,当时自己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凤繁摇头,“不会,你再想想,你看”她伸手指指曹元飞的脚,“你看,你是穿着鞋睡觉的,对吗?”
曹元飞点头。他是有经验的参与者,即便是睡觉他也会穿着鞋,以防突然事件发生时好及时逃生。
凤繁又指指地上徐章鹏的鞋,“可是他的鞋在地上。”凤繁的手机光线又四处扫扫,除了自己脚边这一只,徐章鹏还有一只鞋贴着炕边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曹元飞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徐章鹏是脱了鞋睡觉的?”
凤繁点头,继续道:“你确定真的再没有注意到别的动静了吗?晚上很安静,你们都睡在这里,真的发生了什么,除了他自己,只有你最清楚。”
曹元飞闻言,迅速的看了眼徐章鹏的尸体,然后收回目光,“我很累,马上就睡着了只是他总是动来动去的,我骂了他一句,叫他安静些。”
徐章鹏不久前喝了一大瓢水,而且刚才又被刘静婷吓了一跳,这会儿有些想放水。
曹元飞睡得迷迷糊糊之间骂了他一声之后,徐章鹏这个欺软怕硬的怂货闷不吭声的小心地起身,准备去院子里放个水。
他也不敢打开手机照亮,摸索着爬下了炕去找自己刚才随意踢下来的鞋。
在地上摸到了一双鞋之后,穿上了就跑到了西屋门口的墙角放了水。
这个角落位置真是绝了。堂屋那边根本看不到这里,免得被那个妞看见了自己怕是讨不着好。
想到这里,徐章鹏赶紧尿完回去躺下了。心里还庆幸不用开关门,否则这老破门一响把姓曹的吵醒了,惹急了自己可打不过他。
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冷,徐章鹏放水的时候哆嗦了一下,这回连鞋都懒得脱了直接就躺下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可怕的东西,明明,屋子里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凤繁颔首,难怪一出堂屋就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她没告诉曹元飞的是,如果徐章鹏是习惯性的脱了鞋睡觉,那么鞋子一定是散乱的扔在地上,自己一进来一定会发现,而不会在这么刁钻的角落里。
或许,这双鞋,是被什么东西故意藏在了隐蔽的角落里,所以,徐章鹏才会在地上摸到了鞋之后以为是自己的才会穿上。
然后,他就死了。
“我要在这里搜查一下,你们呢?”
曹元飞哪里敢留下来,一骨碌从炕上下去,“我去守夜!”
这时候哪怕对着老李头的尸体也比留在这里好啊!最起码老李头被捆着呢!堂屋里还有灯!
潘雨还是在哭,可是她在凤繁说话的时候哭声就渐弱渐止了。直到最后曹元飞说他要去堂屋的时候,她看向了凤繁。
这个新人,为什么就能这么淡定?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吗?
凤繁对上她的视线,轻声问道:“你呢?”
潘雨哪里敢留在这里?而且,虽然凤繁看上去很随和的样子,但是她现在却越来越怕她了。
潘雨站起来,声音里还是带着哭腔,沙哑的说:“我去堂屋守夜吧。”
她此时神经有些麻木了,困倦疲累都慢半拍似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会死的人,这些都不重要了。
凤繁点头,“那你们帮我把周鸣叫过来。”
她说的理所应当,好像她一叫周鸣就会到这个鬼地方来似的。潘雨又看了她一眼,所以,这两个人到底互相认识吗?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能在这样的地方表现出这么熟稔的状态来?
凤繁笑笑,“你们去守夜吧,如果我跟周鸣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或许会对我们有帮助。”
曹元飞跟潘雨离开了西屋。不管谈星星跟周鸣是不是认识,但是至少她有一句话说得对,只有找出有用的线索来,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危栎澜看见了走进来的两个人,他正站在老李头的尸体旁边。曹元飞道:“谈星星叫你去西屋一起搜查。”
危栎澜点头往外走,然后在门口回头,提醒他们:“注意长明灯,它燃烧的很快。”
此时才凌晨三点多,不到四点,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西屋里,凤繁正蹲在徐章鹏的尸体旁边,依旧用同样的视角去看,依旧没有看出什么来。
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她没有回头,而是蹲着往前走了一步才转身看过去。
危栎澜走进来,目光就四下打量着。看见她蹲着仰头看自己,笑出来,“怎么了?”
“你来看一下,徐章鹏应该是被吓死的。”凤繁站起来,手机的光线照向炕上,“他脚上的寿鞋是不是老李头的?”
危栎澜走近,俯身看了一眼徐章鹏的尸体,目光又转向屋顶。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危栎澜躺到了炕上,与徐章鹏的尸体一个位置。不过他身高腿长,就算蜷缩着脚也在炕外面。
“他是这样的吗?”危栎澜把手垫在了脑袋下面问道。
凤繁点头,帮着把手机照向他的视线处。
破旧的房梁上,除了悬挂着脏兮兮的已经没有用的灯泡和风扇之外,在风扇上,还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