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季寒城轻生的念头
沈曼最不喜欢的唯二地方，雅苑。
雷雨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真不想再跟季家的人近距离接触。
车子飞驰，季寒城忙着看文件，当她是个搭便车的，看都不看。
“季二少爷，你大哥走了吗？”
季寒城头也没抬，“你这么惦记我大哥，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不用！”沈曼直截了当拒绝。
冲季寒城的语气神情，她要是拒绝晚了，真可能被他打包出卖。
季南天还在家，贸然去雅苑，沈曼心里没底，再看季寒城，显然没打算告诉她更多消息。
车子开进别墅内部的小路，沈曼做了几次深呼吸，“季二少爷，这次是谁过生日吗？”
季寒城沉下面容，等车停下，他率先伸出长腿，满脸的冷漠，“沈曼，你既然是我的妻子，就算只是挂个名分，也该了解季家的基本情况，了解了解，你的丈夫。”
沈曼蒙圈，了解什么啊？季寒城的新闻不是天天挂在网上的吗？
除了赵艺婷那点绯闻，家里的后妈，严厉冷漠的爹，还有恐怖恶煞的大哥，也没别的了吧？
想反驳，看看季寒城的表情太恶劣，沈曼选择闭嘴。
进门后，沈曼才明白，季寒城说的对，的确是她疏忽了。
今天，竟然是季寒城母亲的忌日。
一瞬的诧异，沈曼心里酸涩起来，有点对不住季寒城。
季寒城的母亲去世已经十几年，但她为季家生了两个出色的儿子，是季家的功臣，又是季朗坤的第一位夫人，忌日相当庄重。
今天沈曼才知道，季夫人的灵堂，就在别墅后面的小院子里，小宗祠摆放着季家祖辈骨灰盒排位，季夫人位列最下面。
这也是沈曼第一次看到季夫人的照片。
排位上，黑白照片里的女人，看着三十五六岁，温柔典雅，嘴角的笑容亲切和蔼，很多年过去，她的眼睛依旧清澈鲜活，仿佛能破纸而出。
好美。
季寒城更像他母亲，他要是笑一下，估计也能这么迷人。
冷肃的祠堂，檀香焚烧，桌案上摆放着瓜果，地上放着蒲团。
长子季南天先行叩首跪拜，上香。
然后退出。
接着是季寒城。
他慎重的双膝跪地，手心按地，慢慢俯首，额头磕在地板上，停顿了一会儿才起来，插上细细的檀香。
“去吧。”季寒城推了下沈曼。
沈曼看了下林岚，心想着我第一次见真正的婆婆，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也太不得体了吧？
季寒城也是的，不早点通知她。
林岚柔声道，“给你婆婆磕个头，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她，正式认识认识。”
季朗坤黑着脸，冷声提醒，“你是季家的儿媳妇，这一面早就该见的！”
是该见，可也没人带她见啊。
反过来又怪她不知礼数。
沈曼顺从的走过去，死者为大，她不跟季家的人一般见识。
跪地，叩首。
沈曼低低的对着照片上的人道，“婆婆，你在天之灵，应该都看到了吧？其实我不是季家正八经的儿媳妇，早晚我和季寒城会离婚的。只是可惜，你的墓碑不在墓园，以后祭拜您可能很不方便，您照顾好自己，也保佑好自己的儿子。”
说完，她插上檀香，又颔首鞠躬。
简单的祭拜结束，季朗坤先行离开。
小凌辰想跟沈曼玩儿，试图挣扎母亲的手，被林岚强行给拽走了。
季寒城兄弟俩柱子一样立在里面，沈曼作为媳妇，丈夫不走，她肯定没法动。
陪着他当柱子，然后熟悉季家的列祖列宗。
这一看，她发现好多个眼熟的名字，都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干将，有些人的照片是画像，穿戴明清时代的衣服。
名门望族季家，名不虚传。
片刻后，季南天点燃香烟，抽了口，“每年的今天，你心里应该很不舒服吧！”
不是关切问候的语气，而是质问谴责，冷冰冰的，根本不像亲哥。
季寒城一动不动的望着照片，母亲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我舒不舒服，大哥在乎吗？”
季南天在檀香盆里磕掉烟灰，长指抚上照片中的女子，声音悲怆又狠辣，“我当然在乎！你越不舒服，我越舒服！”
季寒城瞥他大哥一眼，也只是一眼，“那么大哥要失望了，我没什么不舒服。”
沈曼听着两人暗刀子互相伤害，开了个脑洞。
难道季夫人的死跟季寒城有关？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吗？
季南天猛吸一口烟，吐出大团的白雾，“对，你一直这么绝情，对亲生母亲也不例外。寒城，你这种人，也配幸福？”
沈曼后脑勺紧巴巴的，偷偷看季寒城，忽然的，她有点不忍心，不想让季南天趾高气昂的抨击他。
季寒城夺走他的香烟，狠狠摁在香案上，把烟蒂碾碎，“你没资格指责我。呵！这些年，你就没有半点愧疚？”
季南天很快的迟疑一秒，然后大力抓住他的肩头，发狠的劲头往墙上摔，“我愧疚，当初没一颗子弹毙了你！”
嘭！
季寒城后背撞上墙，发出沉闷的回弹声，他抬头，微笑，俊美的脸和母亲如出一辙，“那就，现在打死我！打啊！”
他抓住大哥的手，对准自己的眉心，若是有一把木仓，下一瞬他就要成为亡魂。
“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动手！现在！”
他死死握着大哥的手臂，吼叫着让他去找个武器，不管什么东西，他都无所谓。
沈曼紧紧咬住牙关，她发现自己呼吸好迟钝。
场面太紧张了，她还没见过兄弟吵架，动不动就往死里弄的。
片刻，季南天抽回手，凉凉看他，又看沈曼，“会有这一天！”
然后他大步挞伐，带着怒火离开祠堂。
季寒城苦笑，对照片中的母亲说，“当初，你应该带我一起走。”
沈曼听的更云里雾里，季家发生过什么？季寒城怎么会有轻生的念头？
“季二少爷……”沈曼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袖，“每个母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