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 到底谁在绑架谁?
麻蛋!
魏清扬单手撑着雨伞站直,倒下的瞬间他膝盖着地,磕破了表皮,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愤怒和耻辱,已经淹没了他的感知。
!
必须死!
“寒城,你没事吧?”
季寒城身手矫健,落地时依旧控制的极好,他护住了魏清扬,侧身翻了个滚,最后一手、一膝撑地,堪堪避开了几公分外的电线杆。
“没事。”
魏清扬呲了呲牙,后劲儿上来,他才发现膝盖的痛感。
季寒城比他的受力更大,却没受伤,反而是他,弄的这么狼狈。
再一次,他看到了两人的差距。
季寒城撘眼看到他不太自然的右腿,“能走吗?”
对方的狙击手还在暗处,一次没得逞,一定会再度发起反击,今晚他们恐怕不可能全身而退。
魏清扬摇头,“小伤,死不了,不过寒城,你真没安排人手?这附近还有咱们的人吗?”
季寒城皱起眉头,“没有。”
他的人的确有,但是不在这个区域,这里不是他的主战场,而且他自忖,目前为止还不需要任何外援力量。
他不会轻易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底牌。
魏清扬倒抽一口冷气,那股疼痛似乎更强烈了。
片刻后,他望了眼拉斯维加斯的天空,墨蓝色的天幕上撒着星星点点,余晖惨淡,浓郁覆盖,月光在云层的边缘透过来一丝亮色,挣扎着想要冲突重围。
可以说非常像他现在的心情了。
末了,他攥紧手中的雨伞,“行,我知道了。”
季寒城一把拉住他的上臂,“干什么?去拼命?”
魏清扬啐一口,“玛德!老子今天弄死他!寒城,你先别管,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老子今天弄不死他!”
季寒城无声的笑了笑,手指划过鼻梁,“你现在过去只能送死,狙击手不止一个,他们很快会再次瞄准砸门的方位,你还能再逃跑一次吗?”
四周黑漆漆的,可视范围之后十几米,根本无法分辨暗处藏了多少嵌在危险,魏清扬也吹不出大牛,“寒城,你这么淡定,一定是留了后手吧?你赶紧说,别耗着。”
季寒城当然有后手,今天的一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以他的睿智,当真会来送人头吗?
魏清扬被朋友脸上的笑容给弄的起鸡皮疙瘩,他怎么看不懂呢?
季寒城抬起手腕,又是一个十分钟。
他舒展眉心,“找个地方躲起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被发现。”
“啊?什么?你让我躲起来?兄弟,咱们可是一个战壕的,你出去拼命,让我躲起来当孙子?不行!我他们今天必须亲自教训那个兔崽子!”
季寒城摁住他的肩膀,强行把他让暗处推送一把,“你现在的体能出去也是添乱,懂?”
看看自己的腿,魏清扬不服气又不得不低头,“行,我听你的,需要我的时候喊一声,兄弟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死了没事儿,但是你不行,沈曼和孩子们还在家等你回去,你……”
季寒城掌心微微用力,阻止他继续说,“我们都会平安回去。”
嗖!
不出所料,第二枚子弹很快穿破黑暗朝着魏清扬的脑袋飞出。
因为定位不够精准,这次打偏了。
饶是如此,子弹壳摩擦出的火光,也足以让人后背发凉。
“玛德!”
魏清扬失去的蹲下去,虽然这个动作相当丢人。
“想要我的命?”
季寒城从洼地站起来,他声音低沉却穿透力极强。
这话一出,狙击手的动作便暂时停止了。
轮椅上的男人重新点燃了一支雪茄,猩红的烟蒂一明一暗,男人的脸也在明灭中不断切换。
他若一条毒蛇蜿蜒的眼神,死死纠缠着走向自己的季寒城,“不逃了?呵呵呵,你觉得你逃得掉?”
季寒城慵懒的耸了耸肩,颇为不在意,“除了我的命,你还想要什么?”
轮椅男人有些意外。
传闻中永不妥协的季寒城,竟然在跟他认输?
他打量季寒城,想看到他眼神中有没有算计,很遗憾,什么都看不到。
“除了你的命,还有什么东西我看得上的?”
季寒城伸手。
轮椅男人领会他的意思,冲住手撇头。
旋即,助手拿出一只雪茄。
季寒城手指捏着雪茄,慢条斯理的弹了弹。
打火机橘色的火焰点燃,雪茄的清冽味道弥漫,在口中一点点升温。
季寒城吐纳青烟,“不如上车说?”
轮椅男人更是惊讶。
季寒城竟然主动提出上车?一旦上了他的车,便意味着失去所有的主动权,任人宰割。
他怎么想的?
轮椅男人在迟疑。
他宁愿相信季寒城的反抗,抵挡,甚至在背后安排伏击,却不敢相信季寒城主动投降。
季寒城的笑容在烟草雾气中分外清爽,置身事外一般,“不敢?”
他的话简约优雅,不像一个招降的败兵,而是王者。
——
专门给残障人士定制的车子,内设舒适安逸,只是烟草味道太浓。
季寒城皱眉,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讨厌烟草味。
咔哒。
车门关上。
轮椅男人坐在季寒城一旁,当然,他手里拿着季寒城最初那把手枪。
而季寒城,只是闲散的抽烟,很慢,很享受,像是在做客。
咚。
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冰冷的铁靠近皮肤,那一片微凉。
季寒城面不改色,目视前方,“按下去,我的命就是你的。”
“哈哈哈!”
面对他的视死如归,轮椅男人越发好奇,他审视季寒城,想看看这个男人还有什么花招。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季寒城手指一弹,烟灰飞落一些,散在他脚边,“既然要死,就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季寒城哂笑,对司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