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体内的燥热快要压制不住
穗和听闻裴砚知犯病,第一反应也很着急,转念想到他那天那句“她不配”,不禁又犹豫起来。
他当自己是轻贱的女子,自己还深更半夜跑去给他做饭,此举岂不更加轻贱?
“我不想去,你去找那两个婆子吧,实在不行,就让玉珠去。”穗和硬着心肠说道。
阿信一听急了:“娘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但凡婆子和玉珠小姐做的饭好吃,大人怎能饿到犯病,你就发发慈悲,好歹让大人撑过今晚,明天天亮了我再去请大夫请厨子都方便。”
穗和不为所动:“我才来几个月,我没来的时候,你家大人都没饭吃吗?”
阿信噎了下,又道:“正是因为长年饮食不调,才落下这么个病根,娘子,你不看别的,就看在上回大人踹门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再辛苦一回行不行?”
穗和沉默下来,隔着窗子思忖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答应道:“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阿信大喜,连声道:“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东院里,裴砚知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让他的神智开始变得混沌。
他闭着眼睛,意识却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夏日。
那天是老师的生辰,他随同其他官员,去老师家里祝寿。
平时他从不单独去拜访老师,因为老师为了避嫌,从不公开收徒,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老师说他家花园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同去的那么多人,偏偏吩咐他去折几枝来赏玩。
于是,他便在那一方荷塘看到了小师妹在池边浣足的情形。
现在想来,他怀疑老师是不是在那时就有了将小师妹许配给他的想法,所以才故意让他在那个时候去采荷花。
可惜他当时没往别处想,小姑娘惊慌之下第一时间捂住了脸,因此他只看到了一袭湖水蓝的纱衣和一双纤纤玉足,以及脚踝处那朵红艳艳的莲花胎记。
陆溪桥说的那个扬州官员的小妾,他让刚巧在南边的阿义去暗中查访,今天消息传回来,那个小妾脚上没有胎记。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再次中断,就像当年的舞弊案一样,所有与案情相关的人死得一个不剩,让他想查都无从查起。
老师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责怪他吧?
他没能在老师遇难时第一时间赶到,没能替老师保住小师妹,就连偷偷接济远在北疆的师弟,都要费尽心思不能让人发现端倪。
“老师,对不起……”他蜷缩着身子,于痛苦中发出梦呓般的忏悔。
一只手覆上额头,小小的,暖暖的,掌心带着薄茧,让他混沌的意识立刻变得清明。
他惊出一身冷汗,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吐露半个字。
随即,他听到一个细软的声音说:“还好没发热,我先帮他按压一下穴位,你去灌个汤婆子过来给他暖暖胃。”
“好好好,我这就去,有劳娘子先照看大人。”阿信答应着匆匆离去。
裴砚知听得那一声“娘子”,心头蓦地一颤,想睁眼,却鬼使神差地没有睁开。
下一刻,女孩子的手掀开被子向他腹部伸来,口中轻唤:“小叔别怕,我来帮您揉一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不等裴砚知做出反应,穗和的手已经按压在他腹部,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
他有心拒绝,却没有力气,随即又觉得这样的动作确实能够减轻他的疼痛,让他渐渐舍不得喊停。
可他的理智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和她的身份,实在不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他无法抗拒,又不能坦然接受,万分纠结中,只能闭着眼睛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穗和也在有意识地避嫌,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敢往床沿坐。
可这个姿势实在难受,没过多久她就坚持不住,只得用另一只手撑在裴砚知身侧支撑自己的身体。
她以为这样可以避免坐在床上,却没意识到这样的动作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裴砚知就躺在她两手之间,而她就是一个双手撑床俯身向下的姿势。
这个动作也很累,加上她一只手要不停地用力按压,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
裴砚知闭着眼,感受到女孩子温热而急促的气息一下一下拂过脸颊,胃部的疼痛渐渐变得没那么剧烈,心脏却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有点紧张,呼吸都变得不畅快,浑身也开始燥热,后悔自己没有在一开始提出拒绝,以至于现在想喊停都不行。
他只能继续假装,心里盼着阿信能快点回来,来帮他打破这极度的尴尬。
穗和揉着揉着,发现裴砚知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伸手去试他的额头,发现他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穗和吃了一惊,顾不得避嫌,忙在床沿坐下,掏出帕子为他擦汗,口中唤道:“小叔,您醒一醒,您是不是疼得厉害?”
裴砚知闻到帕子上淡淡的莲花香气,体内的躁动几乎要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