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猎场,一箭四雕。
腊月初十,皇帝陌信天至寄雁山冬狩,皇子及五品以上众武官随行。第一日,狩猎收获颇丰,陌信天设全鹿宴与众官痛饮,君臣尽欢。
第二日,天降大雪,陌信天并未出营,只令两位王爷及众武官随意出猎。
午时刚过,林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便闻有人高呼:“有刺客!抓刺客!”
闻声而至的羽林军迅速向皇帝所在的营帐靠拢,并同时派出两队人马前往林中查探情况。
营帐里,陌信天看着眼前的几个将军,冷着脸一言不发,只待长乐王陌信言的回报。
“陛下,长乐王爷正在帐外,有要事禀报!”
“传!”
陌信言走进帐内,来到龙案前拱手一礼,“皇兄,刚才林中有刺客行刺。瑜王…被射瞎了一只眼睛,胸口也中了一箭…”
陌信天拍案而起,“什么?!老二他…”
话音未落,陌信天眼前一阵发黑,楚辞眼疾手快的冲上前扶住了陌信天,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陌信天紧紧地抓着楚辞的手臂,勉力站稳,
“老六呢?”
陌信言据实以告,“瑞王无事。臣弟已经下令羽林卫包围寄雁山,满山搜捕了。”
“快!带朕去看看老二!”
“是。”陌信言走上台阶,扶住了陌信天。示意楚辞去拿狐裘。
楚辞转身从架子上拿来狐裘,帮陌信天披好。而后孙公公和陌信言一起扶住皇帝,由楚辞带路前往瑜王营帐。
到了瑜王营帐,孙公公小心翼翼地扶着陌信天走了进去,
“哎呦陛下,您慢着点儿啊!”
楚辞放下帐帘,看着不远处身着兵甲的黑瘦青年,微微点了点头。
四位太医围在陌承阳榻前喂药的喂药,止血的止血,一旁托盘里还放着刚刚取出来的箭簇。
陌信言拿起一根箭簇,表情有些震惊,“这…这怎么会是……”
陌信天看着陌信言,“小九,你看出了什么?”
陌信言犹豫着把箭簇递了过去,“皇兄您看,是…铁骨利锥箭。”
“…”陌信天接过箭簇,眼神晦暗不明,“铁骨利锥箭只划拨给了靖边侯叶安邦的左骁卫寻羽营。怎么会出现在这!”
“…”陌信言迟疑片刻,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揣测,“皇兄…”
陌信天摆了摆手,“另一支呢?!”
陌信言拿过另一支,“这支不过是寻常箭矢。”
“…”陌信天闭目片刻,睁眼看向几位太医,“老二怎么样?”
为首的院判跪地回话,“陛下,箭簇无毒,瑜王殿下右眼定然是无望了,但性命应该暂无大碍。另外…箭矢伤了肺脉,以后逢春秋冬花开落雪之时,只怕会咯血哮喘…”
“……小九!”
“臣弟在。”
“你过来。”
陌信天附在陌信言耳边低语了几句,陌信言瞪大了眼睛,
“皇兄,这…”
“照办!!!”
“是…”
是夜,子时刚过,陌承云正躺在帐内踌躇满志的思虑着怎么对付即将回朝的陌承风,忽闻帐外传来一声低语,
“殿下!天降大雪,我们几个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陌承云猛地起身走向帐外,“你们这帮废物,本王不是说了得手后让你们从南…”
帐帘掀开,陌信天铁青的脸庞吓得陌承云直接跪在了地上,
“父父父…父皇???…”
陌信天甩手就是一巴掌,“畜牲!!!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陌信言赶紧劝阻,“皇兄息怒,或许是误会也说不定,不如先听听他怎么解释?”
“先打断腿再拖回来解释!!!叶安邦!!!”
靖边侯赶紧出列,“臣在!”
陌信天眼神不善的看着他,“由你行刑!”
陌承云一听吓得立马跪地磕头求饶,“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恕啊!!父皇!!!”
“拉下去!!!”
靖边侯也知道这是皇帝在试探他,赶紧应下,“是!”
眼见着陌承云被拖走,陌信天终于忍不住气的吐了一大口血,站在陌信言身边的楚辞赶紧递上自己的帕子,陌信言接过帕子给陌信天擦了擦嘴,随手扔在了一边,众人慌乱不已的将陌信天抬回了营帐,而楚辞则捡起了地上的帕子,卷好以后塞进了衣袋里。
两刻钟后,太医施针完毕,陌信天悠悠醒转,
“小九…孙公公…”
孙公公赶紧应声,“老奴在!”
陌信言赶紧上前,“皇兄,您怎么样?”
陌信天摇了摇头,“孙公公,拟旨,皇六子陌承云,豺狼之心蛇蝎之(姓),寡廉鲜耻不孝不悌。断不可再为我陌氏子孙!着废为庶人,勾出玉碟,拘于宗□□,非死不得出!”
陌信言连忙开口劝解,“陛下三思啊!”
“没什么可三思的,你去宣旨就是了!另外,他的腿不许任何人医治!”
“陛下…”
陌信天冷冷的扫了陌信言一眼,“照办!!!!”
“是…”
锦绣商会
白以寒划齐算盘珠子,合上账本,起身看着晋柯,
“这一批的银钱和粮食全部运回西凌了吗?”
晋柯躬身回话,“回殿下,已经交由明义镖局全部运回西凌去了,除却锦绣商会明面上收购的五十万石,另外还有东祁那边倾仪商号收购的一百万石也都到位了,今冬国内的粮食够百姓们安然过冬了。”
白以寒点了点头,“那就好。倾倾还没回来吗?”
晋柯摇了摇头,“回殿下,几日前龙阙传来消息,东祁翊王顾月西抓了雍仪县主的朋友锻青锋,为县主所杀,现下县主和诡楼楼主一起护送锻青锋回了神工鬼府。”
“此事孤已经知道了,顾月西死的不冤。快过年了,她也该回来了。只是…孤这几日,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白以寒话音刚落,却见白以歌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
“皇兄,母后传信说父皇病重,要你尽快回去监国!”
白以寒心里一紧,“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