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司家上门
“阿黎怎的夹个菜都手抖了。”盛永年打趣道。
“一时失手了。”盛黎昕若无其事地坐回去,自有下人上前来收拾。
桌底下,司微月不动声色地将腿收回来,穿进绣鞋中。
盛黎昕看着她,想不到她胆子竟然这样大,竟敢当着兄长盛永年的面这样撩拨他。
司微月朝他勾唇一笑,把汤盏往前推了推道:“小叔,近来天热,多喝些汤解暑,也可补补身子。”
“是啊是啊。”盛永年对他们二人间眉眼来往的暗流涌动毫未察觉,笑着招呼道:“你这刚被皇上封了武官,每日劳心劳力的在武场上习武,是得好好补补。”
盛黎昕接过汤盏掀开一看,今日厨房送来的是山药羊汤。
也不知有意无意,里头还放了一小块羊鞭。
司微月叫他“补身体,”怕着实是有些意味深长。
“谢大哥,嫂嫂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盛黎昕端起汤勺大口大口地喝着。
“你我兄弟二人,还这般客气做甚。”盛永年也预备喝些汤解腻,只是他的汤碗中并没有羊鞭。
他喝了两口,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这厨房烧熬的羊汤,真是一日比一日鲜美。阿黎,你也多喝些,补气血。”
“是。”盛黎昕目光幽深,喉结微滚。
一顿看似平淡的家常饭菜,吃得他心肝火燥,邪火入侵。
盛永年与他聊了些家常,感觉兄弟二人之间感情拉近了,亦心满意足。
“既无事,就先回屋午睡吧,下午咱们还得去上值。”盛永年轻拍了一下盛黎昕肩膀道。
“嗯,大哥你先去吧,我还想留下来用两道甜果。”盛黎昕道:“今日饭菜有些腻。”
盛永年离开后,餐桌上的饭菜被撤下去,婢女端来了两道可口的饭后甜果西瓜,上头浇了一层碎冰乳酪,瞧着色泽鲜明。
司微月尝了一块,眉目顿时舒缓:“今日厨房送来的这寒瓜真甜。”
“嫂嫂若喜欢,就多吃些。我这份也给你。”他将自己面前的乳酪冰寒瓜推到她面前。
司微月讶然道:“你不是觉得午食腻吗?也吃些吧,解解腻。”
盛黎昕轻笑不语。
一旁的烟雨彩云都很有眼力见地先行退出前厅,关好门。
她们走后,盛黎昕才悠悠道:“嫂子胆子真大。”
司微月挑眉道:“那比不上你。”
盛永年丝毫不知自己头顶就这样被戴了一顶青青绿帽,下午骑马去宫中上值时还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遭到众人哄笑。
“盛世子,怎的这么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同僚笑着调侃他。
盛永年尴尬笑了两下,“失误、失误。”
“大哥,小心些。”盛黎昕在旁单手搀扶住他,让他不至于出丑。
“谢了。”盛永年感激地说道,却不知,自己方才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是与这位贤弟有关。
不过盛黎昕动作很隐蔽。
光天化日之下,并无人看到他不经意间弹了一粒小石子到盛永年的棕鬓宝马腿上。
盛永年大抵也想不到,自己的亲弟会害自己。
……
午后,司微月拾掇一二,出府约了好友沈苏瑶见面。
以至于司府派人过来时,扑了个空。
孟慕青被世子下令闭门思过,不得外出,侯府中只有徐锦巧得闲。彼时她正挺着肚子在外散步,得知司微月娘家找上门来,难免起了几分好奇之意。
“怎的,夫人娘家遇上了麻烦?”她笑吟吟地问道。
丫鬟若春小心翼翼道:“这个,奴婢也不知,方才听了一嘴,似乎是关于夫人妹妹在宫中的事儿。”
“司微月她还有妹妹在宫里啊。”徐锦巧一脸稀奇。
“是的。”若春道:“前阵子选秀刚入宫,不过听说并不得圣宠,还被打入了冷宫。这一次夫人娘家来人,应当是来求她帮忙的。”
徐锦巧嗤笑一声道:“求她帮忙,她娘家也是想得美。”
她瞧司微月就是个薄情寡义、保全自身的女人,断然不会掺和其他。
与凤楼。
“烟雨,叫下人上茶。”司微月笑盈盈地看着眼前作胡族男装短打打扮的女子,道:“些许时日不见,你瞧着倒是与往日愈发神活儿灵气了。”
沈苏瑶端起茶饮了一口,道:“还不是这世间,给女子下的束缚诸多。如果姐姐你同我一般游遍四州,自由自由,也会松快许多。”
司微月道:“你这些时日走南闯北,生意如何?”
“赚了些吧。”沈苏瑶微笑道:“南方的钱,可比北方要好赚。”
司微月深以为然,赞同点头道:“如今北方旱灾,缺粮少食,经济发展确实不如南边。”
“南地也有水患啊,西南地区还引发了两次地龙,这世道不太平。我前几日随商队入京,看到沿途有些村民都只能啃树皮和观音土为生。”沈苏瑶劝她道:“灾难恐怕迟早累及长安,姐姐还是早日为自己打算为好。”
“放心,我有分寸。”司微月含笑着看向她,“谢谢你了,还替我考虑这些。”
“这不是……我们是老乡嘛,还是合作伙伴。”在外经商一向大大咧咧的沈苏瑶此时耳根有点红。
也不知为何,她与司微月一见如故,好似前世就是朋友一般。
虽然司微月没有直接承认过自己就是穿越者,但沈苏瑶认定,对方一定与她来自同一片华夏土地。
烟雨和彩云送来瓜果茶水后,就摆好屏风,主动退到外间去了。
司微月与沈苏瑶一边吃茶,一边闲聊近日京中之事。
“最近宁王纂养私兵妄图谋逆一事已近尾声,宁王被宗人府关押发落处死,他门下谋士嫔妃下人亦全部株连九族,唯一幸免于难的,大抵就是举报他的那个艺妓女子。”司微月道。
沈苏瑶饶有兴致地挑眉道:“就是他当初从锦夜酒馆抢来的那一个?”
“是。”司微月点点头道,“大抵也因此,宁王很恨我们勇毅侯府,临死前还嚷着要与世子不死不休。”
沈苏瑶哧地一冷笑道:“他也是咎由自取。”
司微月道:“就是五皇子如今恐怕难以继承大统。经历此事后,皇上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