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多，从前那个瘦弱少年，现在可以一手抱起自己的妹妹了。

“你昨天睡前说什么？”哈莉特一边喝果汁一边问，“为什么要谢谢我。”

克洛伊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哥哥，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听懂：“如果不是你，不会有现在的艾伦庄园，不会有克洛伊，也不会有我。”

“和我有什么关系？”哈莉特又想起了魔杖的事。

布雷斯好像能从哈莉特脸上愧疚的表情推测出她在想什么，“不是那天在泰晤士河边，是从我认识你开始。”

第一次见到布雷斯是在马尔福庄园，甚至哈莉特见到布雷斯的时间比见到德拉科的时间还要早。

父亲将她带到马尔福庄园，他先进入和卢修斯叔叔交流，哈莉特就留在玄关的小会客沙发上等着。布雷斯因为和德拉科从小一起长大，对马尔福庄园熟门熟路，所以来做客的时候常常不用打招呼。

他一打开门见到的就是坐在会客沙发上甩腿玩的哈莉特。

哈莉特不觉得那一次短暂的见面影响到布雷斯什么了，于是布雷斯积极补充：“是你的所作所为，这几年来一直都影响着我。”

接着他就给哈莉特描绘了一段她根本没有察觉的心路历程。

布雷斯原本应该在遇见哈莉特的那个九月入学霍格沃茨的，但因为母亲凡妮莎有太多任丈夫死于非命，且这些丈夫无一例外都是魔法世界商界的中流砥柱，就算她再讨好魔法部，魔法部也顶不住各方压力，在她的第四任丈夫离奇死亡后开展调查。

因为要应付随时传唤，布雷斯的入学就被延迟了一年。他遇见哈莉特的时候，也恰好是他被传唤最勤的时候。

他原本以为，哈莉特这个不知从何处被塞进马尔福庄园的教女一定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胆小鬼。谁知道哈莉特在会客沙发上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惊恐自己要如何应对这位明显比自己更熟悉马尔福庄园的客人，而是从容地停下晃腿，站起来向他问好：“你好。”她没有对自己的身份多做解释，甚至没有邀请布雷斯坐下，但也陪他站着。

哈莉特在马尔福庄园住下之后，也并没有对自己从未生长在纯血家族无所适从，一方面她从小所学的魔法并不比任何纯血家族的小巫师差，另一方面她总是有十分的底气。潘西因为她可以顺利入住马尔福庄园的事排挤她的时候，她要花上好几个月才能发现。德拉科说话欠揍的时候，她甚至敢随意丢一个魔咒过去将他放倒。

本来不应该有任何自信的哈莉特从从容容地在马尔福庄园里生活了一整年，就好像自己是卢修斯名正言顺的教女、是他看着出生长大的一样。

在面对魔法部的盘问时，布雷斯有样学样，虽然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三任继父，但他却还从容不迫地表示自己不知道，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死亡。

日子久了，布雷斯天天观察哈莉特，又发现哈莉特好像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潘西对她排挤、嘲讽，最初她没有发现的原因是她正在努力补习魔法世界的社会规则。当她终于发现潘西的排挤和嘲讽时，开始用她练习四两拨千斤地应付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德拉科也常常犯浑地说些胡话激怒她，她更是迅速领悟了应付娇生惯养小少爷的话术。

等到他们一起入学霍格沃茨的时候，哈莉特又目标明确地筛选了自己的朋友。他虽然不知道哈莉特在忙什么，但每天也都是忙忙碌碌的。虽然他能感受得到她一直都十分不快乐，但她却依旧努力在完成自己的目标。

直到他发现哈莉特是那个人的女儿，她想要隐瞒、达成的事，远远比自己希望中的难得多。魔法部的调查虽然结束在1990年，但他母亲对金钱的欲望却愈演愈烈，甚至盯上了身为麻瓜的凡·艾伦。他从来灭有成功阻止过妈妈，因为她找的那些男人们本来也就应该早早去世。但凡先生不一样，他没有任何错，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希望凡妮莎能和凡安定地生活，他也知道只有自己像哈莉特一样努力撮合两个人才能做到。但他依旧每天都克制不住地在想，如果母亲在他在校期间对凡先生动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每天都抱着一本厚重的案例，里面写满了巫师谋杀麻瓜的审判结果。他无法去思考，思考怎么样才能让凡妮莎收手，他只能沉溺于自己的恐惧之中，天天向梅林祈祷凡妮莎不要动手。

哈莉特在暑假来到他家将他救出水火，虽然手段十分幼稚，但是她尽力安排两个人的约会，还会拉着他一起去伦敦看电影学习。他才从恐惧中走出来，不用仔细想也知道，哈莉特所承受的担忧恐惧甚至自责，只会比她更多。就算是那个人那样恐怖的存在，她都能全身心地去热爱，更何况他妈妈也只是随手害死了几个本就该死的人。

哈莉特在听到布雷斯将她的父亲形容为恐怖的存在时忍不住笑了一下，她虽然总是听别人提起父亲有多么恐怖，父亲也不是没有在他面前随手一指就杀死一个人，但她真的从未觉得自己的父亲是恐怖的。

布雷斯说完这一大堆之后，哈莉特才理解到，自己这些年虽然并不快乐，但却也一直在硬着头皮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好像这在所有人眼中，都能算得上伟大。

她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克洛伊也兴奋地吐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