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修士堂出手了
众人热热闹闹地互相敬了几杯,张云兰笑道:“刚才黄兄说韩家会开条件,我也考虑到了,有个想法。”
“但说无妨,我和刘兄一起帮你参详参详。”黄少锋一拍胸脯。
“现在我们拿的地方,与韩家接壤,他们必然要打回来,我们其实只想和韩家隔开。”张云兰看了看两人,捋了下发丝,“这六个坊,就作为两位世兄,帮我去说和的酬劳如何?”
黄少锋听了头有点晕,这么厚的礼?是想挑拨我们和韩家的关系是吧。
“打下去,对张家是极为不利的,所以家主的意思,是请两家接手,有一个中立区。”赵长生解释。
刘仁笑道:“赵兄真会开玩笑,做事都有谋划,你们打之前,就决定打下来送我们?”
他对随从一挥手:“去帮赵兄满上,罚他拿我们开心。”
赵长生嘿嘿笑着,看着酒液在杯里撞来撞去。
等酒满了,他手一遮酒杯:“这杯,我还真不能喝,因为不是开玩笑。”
“韩家继续进攻我们还会失地,那不如反击一次,拿攻下来的利益,作为对两位的谢礼,换取长久的太平。”张云兰说,“其中三个坊原本是张家的,这次连地契也一起给了。”
“这也是一种羊毛出在羊身上,刘兄,你以为如何?”赵长生对他一举杯子。
刘仁在快速分析着利弊,看对方要自己表态,尴尬地一举杯:“借花献佛,妙招。”
仰头一饮而尽。
三家分张,是密室协议,可是韩家的行为让自己很不满意,一直想找机会让它吃吃苦头。
听到张家反击成功,自己还长舒了一口郁结之气。
可拿了韩家的失地,就不一样了,韩家可能会认为,存在着三家分韩的密谋,那联盟就瓦解了。
张家就很可能吃不掉,为眼前的肉放弃未来更多的肉?
可未来的肉,每次都让韩家先叼去一块最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六个坊可是黄金地段,最好的肉了,凭什么我不能从韩家身上吃回来三坊呢?
刘仁不表态,黄少锋看张云兰看向自己,连忙转移话题:“家主真是好谋略,割别人的肉伺自己的鹰,为张家赢得了修生养息的时间。”
他是有感而发,逆势反冲锋,夺下来后毫不犹豫将肉甩出去,自己未必有这个魄力。
这都是赵长生的主意吧,这人一定要弄掉。
已经让陈林直接报告了巡察使,现在修士堂的人应该到甜水巷了吧。
收到了赵长生的传音符,颜芙连忙和儿子收拾好了家当。
“娘,一会能见到赵大哥了,好开心。”
“娘明白你的心情,他能给我们安全感,记得去了张家,可别给人家添乱。”
刚说完,颜芙突然听到外面又有了敲门声,心中一紧。
神识一点没察觉,至少是同境,今天太不对劲了,示意儿子问话。
“谁啊。”
“修士堂,跟我们走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低沉冷酷,元婴境。
她的心猛地一颤,被那两人告密了,看来只能杀出一条生路了。
头上的三只小蜻蜓感受到了她的意念,立刻停在她上方蓄势待发。
“娘怎么办?”秦夜一时恐慌万分,突然一咬牙,“我拖住他们,你去找大哥来救我。”
“傻孩子,天下哪有弃儿逃命的母亲,再说,未必输。”
两人一起看向悬停在头顶的小蜻蜓。
冷酷的声音又响起:“法宝能干扰神识,干扰不了五感,念你们母少子弱,自己出来吧,我们不想动手。”
颜芙知道自己无法隐藏了,对外面说:“我们母子既不会,也没能力危害云州,只想不受打扰的暂住一段时间,能高抬贵手吗?”
“回修士堂说吧,再不开就破门了。”
颜芙从储物戒里拿出纱帽戴上,叮嘱儿子:“别出来,娘去退敌。”
秦夜点点头,紧紧地捏住双拳,愤恨自己的无用,每遇危难,都无法护卫母亲。
颜芙转身向前院走去:“我不想伤人,如果你们离开,我可以给你们黄金灵石。”
木门无声的变成了灰烬,一个面容冷峻,身穿月白长袍的男人踏进了前院:“金丹没伤人的能力吧,至于收买,你抬头看看,收买得过来吗?”
她仰头一看,天空中漂浮着两艘巨大的飞行法器,心沉到了谷底。
这真是插翅难飞了,看来,不叫赵先生回来是不行了。
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那就现在吧,她悄然震碎了腰间的魂念玉佩。
赵长生夹起块肉正要放入口中,突然觉得腰间一震。
疑惑地低头一看,雪白的魂念玉佩碎了,脸色唰地一变。
手一抖,肉掉在了桌子上。
他扔了筷子箭一般向门外窜去,一眨眼消失,一句话远远飘来:“有事。”
电光火石间的突变,让张云兰不禁怔住了。
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这是知道大光明寺要寻仇,都无所谓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黄少锋反手将酒杯放到了唇边,手遮住面孔,掩盖住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赵长生冲出小楼,迅速往树丛里一跳,全盔瞬间装备,落地一弹,一道黝黑的影子骤然冲入了天空中。
颜芙来到了前院正堂的屋檐下。
男子看到一身黑裙,雪白纱帽,黑发飘舞的她,不禁一呆。
至简至纯的黑与白,被她诠释到了极致的完美。
犹如烈阳下遥不可及的冰山,高贵,神秘,光芒四射,令人不敢直视。
男子强自收敛了心神,不由自主地欠身一礼:“仙子你好,在下修士堂掌旗使林岳,请随我们走吧。”
颜芙平静地说:“你觉得我去了,还有自由的可能吗?”
林岳一时无言,叹了口气。
正要说话,发现一个尖尖的绿影停在眉心一尺外。
心中大骇,这是什么,无声无息就离自己这么近,护身真气陡然提到了最高,迅速后退。
绿影突然又消失了。
刚怀疑是幻觉,绿影又蓦然停在胸前一尺外。
正要仔细看,又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