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殊灵应该是真的累了, 一开始只是想抱着晏来归多亲昵一会,闭上眼睛也是装装样子,只是大概是晏来归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在这样一个安静封闭的环境里, 殊灵的神智不知不觉沉了下去。
晏来归睁着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眸, 悄悄伸手, 捏祝时愉的脸。
和小时候的团子手感不一样, 长大后的祝时愉脸侧没有这么多的软肉,下颌线绷起的时候显得很锋利, 捏起来也只有薄薄的一层,晏来归屏息,不敢太过用力,只敢悄悄捏捏戳戳。
即使是这样祝时愉也没有醒,晏来归玩得开心了,终于放过脸侧微微发红的祝时愉, 轻手轻脚地想把祝时愉圈在他腰上的手拿开。
祝时愉睡是睡着了, 但是锢在晏来归腰间的手却不知为何依旧如铁一般纹丝不动,晏来归拨了几下没拨开,百思不得其解。
剑尊大人睡着时被那样戳戳捏捏都没有醒, 反倒是晏来归一拿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祝时愉呼吸频率就变了, 隐隐有要醒来的迹象。
黑暗之中,晏来归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顺着祝时愉无意识用力的臂膀, 重新躺了回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怀中人的顺从和不再离开, 祝时愉不自觉蹙起的眉尖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下, 他闭着眼把晏来归往怀中带了带, 不动了。
“……”
晏来归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祝时愉好不容易休息一次,给他当当人形抱枕也没什么。
大概是寂静之际,人总是更容易出神,这样的祝时愉总是让晏来归忍不住想起他家那群乖乖小妖们。
飞天小猫是他最早捡回家的那批小妖,算是小妖里面的领头咪,也是最黏他的,晏来归只要待在魔宫里面,飞天小猫就从来没有从他身上下来过。
如果晏来归身上没位置了,小猫也要亦步亦趋地黏在他脚边,走到哪跟到哪,他看过去的时候就躺下来翻肚皮勾爪爪冲他喵喵叫。
说来羞愧,晏来归每次都忍不住埋小猫肚皮吸吸的冲动,好在飞天小猫不仅一点也不介意,还会呼噜起来撒娇,他吸猫吸到不好意思遂放开的时候,小猫爪爪还会抱着他不让他走。
睡着了的剑尊大人,和他家那群使劲儿往他身上黏,不肯放他离开的小妖们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怪可爱的。
正出神间,晏来归便听见了门口禁制处传来的抓挠声和低低的嗷呜声,不由一怔。
碍于殊灵不肯放他走,晏来归悄悄放了一缕魔息出去,把洞口禁制融出一个小口子,朝外探了探情况。
金钱豹叼着垂耳兔敏捷矫健地矮身一钻,顺利钻了进来,黑暗之中金钱豹的兽瞳闪着妖异的反光,极佳的夜间视力让它瞬间就看见了黑白交缠的两个人影,叼着垂耳兔就窜了过去,亲亲热热想往晏来归身上钻。
然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气息就直逼脑门,金钱豹冷得忍不住松口丢下垂耳兔,转头打了个哈欠,疑惑道:“嗷呜?”
垂耳兔吧唧一下摔到了晏来归的肩膀处,它顺势蜷成了一团,滚进晏来归的颈间,开心蹭蹭。
然后金钱豹抬起脑袋,对上了一双冷冷的目光:“……”
殊灵手还圈在晏来归腰间,低头看见那不知哪儿窜出来的豹子非得黏过来,看样子似乎还要往他们两人中间横插一脚。
岂有此理?
他好容易靠后遗症发作卖惨骗来的亲昵,现在还得和别的妖分?
平时一堆小妖围着晏来归黏他都没说什么,现在好了,轮到他了就要凑上来分一杯羹,讲不讲道理?
晏来归也没想到殊灵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醒了,有团温热的毛茸茸滚进他的颈间悄悄扒住,晏来归也没顾得上伸手摸摸,只是小声对殊灵道:“你怎么醒了?”
禁制一有波动,殊灵就醒了,他神识一扫,发现是两只灵兽,本来并没有如何在意,谁曾想它俩真是半点眼力见都没有,就非得往他们两人中间挤。
殊灵气死了,他收紧圈住晏来归腰身的手臂,那仗势活像护食的猛兽,语气不善道:“有事快说,先来后到,再插队通通扔出去。”
金钱豹打不过他只好低头,金钱豹委屈,金钱豹不敢反抗,嗷呜了两声。
但是晏来归和殊灵也听不懂,金钱豹转头看见悄无声息混进晏来归颈间心满意足的垂耳兔,又想起自己蹭晏来归无果,这小兔子反倒心安理得享受上了,心下瞬间不平衡,张口把兔子叼了出来,冲它嗷:“你快把有人找他们的事情翻译一下。”
垂耳兔不想离开,爪牙并用地扒住晏来归的衣襟不肯离开,金钱豹叼住垂耳兔的后颈使劲往外扯,晏来归猝不及防,下意识一手按着胸前的衣裳,另一只手托住小兔子,惊呼道:“等、等等……这是干什么?”
他因为之前外伤严重,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浸满血液,所以殊灵把他的黯金外衣都脱了下来,只剩一件里衣,清理伤口的时候用净尘诀顺手洗干净了,好歹要留件打底的,便没有脱掉。
晏来归全身上下就这一件薄衣,垂耳兔慌得咬住他衣襟,因为不想离开晏来归所以全身都在用力,金钱豹也不想垂耳兔能拥有它没有的东西,用力到全身都在紧绷。
只是晏来归捂得太慢,前襟一下就被叼走的垂耳兔扒开一大半,露出形状鲜明的长锁骨和大片大片皮肤雪白的胸膛,往下还隐约能够看见紧致优美的腹肌,风光乍现后又被苍白修长的手忙不迭地捂回去大半,只是该漏的已经漏完了。
晏来归汗颜,殊灵还在这里,直接开裸什么的,这也太不礼貌了。
但是眼前的金钱豹和垂耳兔两只小家伙不知为何似乎就是较起劲来了,谁也不肯松口,晏来归头皮发麻,软声安抚两只打架的小妖:“好宝,小宝,先松口行吗?我的……我的里衣要撑不住了。”
垂耳兔含糊不清地哼唧了几声,金钱豹抬爪想去把兔子够下来,杠上后谁也不肯先认输,然而垂耳兔扒着的只是一张柔软的布料裁剪而成的里衣,即使料子再怎么柔韧,在这种持续而大力的撕扯之下,也终究有报废的一刻。
于是一声布帛撕裂的清脆尖锐之声骤然传了开来。
晏来归:“……”
唉。
毫不意外呢。
“嗷呜?!”
“唧!!”
垂耳兔被崩开的布料弹了一下粉嫩的鼻子,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