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42)
辛禾雪觉得自己被弄坏了, 他晕晕乎乎的,第一时间还没听懂席正青在说什么。
污言秽语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当反应过来猫耳尖尖恨不得捂上的时候, 就已经晚了。
辛禾雪匪夷所思地质问他, “你是不是有病?”
话一出口, 辛禾雪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哑得可怜。
他眉心不由得蹙起来, 勉强支起上半身坐起来,就连这样的动作也十分艰难,辛禾雪仿佛在重新熟悉自己散架之后又拼凑起来的身体,使用过后变得红肿的地方还残留着异样感。
因为身体保护程序成功被动触发, 当时爽是爽到了,但事情过后只觉得遭罪。
他冷冷地向席正青提出要求,“我要喝水。”
席正青一边嫉妒裴光济嫉妒得发狂, 一边又贱得发慌,他觉得辛禾雪可爱得要命, 就连骂他有病的时候也很可爱。
或许是被教养得很好,不会别的侮辱词汇,所以骂人也只能骂有病。
扇他巴掌的时候也很可爱,响声脆脆的。
席正青确定自己没有受虐倾向。
他去倒水前, 忍不住亲了辛禾雪的脸颊一口。
辛禾雪嫌弃地用手背擦刚刚被他亲到的地方。
席正青端着一杯温水回来, 看清卧室里的画面时呼吸都为之停滞。
辛禾雪正在为自己上药,由于苦恼, 如山水般秀气的眉微蹙着,仿佛春水吹皱掀起波澜。
看见他回来了, 凉凉地瞥他一眼, 手指从水红处抽出, 重新盖上了被子。
席正青刚刚屏息凝神, 现在才调整回来呼吸的节奏,他沉默不语地上前,杯沿碰到辛禾雪唇下,温水很快顺着湿润了唇瓣,精巧的喉结在席正青的视线里滚了两滚。
辛禾雪淡声道:“嗯。”
席正青这才停止了喂水的动作,将水杯搁置到床头柜上。
他像恬不知耻的狗一样,凑到辛禾雪跟前,“真的已经涂好了吗?我可以帮你……”
辛禾雪本来想骂他有病,又认为这个人确实有病,说出这样的事实是完全没有杀伤力的,说不定还会让席正青爽到。
于是只有简洁地吐词表明态度,“滚。”
他又指挥席正青,伸出手来,示意道:“湿纸巾。”
Alpha上道地从抽屉里抽出几张湿纸巾,帮辛禾雪擦拭清理手指上的药膏。
辛禾雪的手很漂亮,修长骨感但不显得干瘦,指节分明,触感冰凉而柔软。
肌肤皎白如玉,手背上隐隐透露出血管的淡蓝色泽,削白的手指末端甲型圆润,又是淡粉的,甲床看不见白月牙儿。
席正青将辛禾雪指腹和指节侧方那些残余的水痕以及黏糊的药膏,全部都擦拭干净。
“困了。”
辛禾雪眼中倦乏地浮起一层水光。
在他重新躺下去之后,席正青帮他掖了掖被角,迟疑了一瞬,看辛禾雪心情好像没有那么糟糕,他问:“我帮你按摩?”
辛禾雪不置可否,只是翻了个身趴着,眼睫安然地垂覆下来。
席正青就当他是答应了。
Alpha的大手隔着睡衣轻薄的布料,覆盖上那一截腰肢。
辛禾雪身上有种特别好闻的冷香,和新换过的床单被子里太阳晒过的暖融融气息夹杂在一起,好像是被晒得融化了的屋檐新雪,令人心神安宁下来。
席正青听见辛禾雪问:“你和裴光济做的就是这个打算?”
囚禁他,共同占有他?
辛禾雪危险地微微眯起双眸,眼神是猎食者才会有的锐利。
席正青敛眸,述说:“来之前我们打了一个赌,关于你更喜欢谁。”
他不得不用“更”这个词,极不甘心地把自己放在与裴光济同等的地位上。
但是事情出乎他们的预料,辛禾雪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温柔和顺,他把他们都耍了一遍,他也不喜欢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两个Alpha的对决里,得胜者可以先进入卧室和辛禾雪单独交涉。
席正青原本是有胜算的,机械改造的躯体,物抗比裴光济高。
不过在此之前,席正青被电击了一次,这削弱了他的战斗力。
他以为裴光济还不至于这么禽兽和无耻,忽略辛禾雪的感受霸王硬上弓,况且辛禾雪身上还有他所不了解的特殊的力量。
席正青昏沉地从客厅中恢复意识,头脑痛得仿佛要裂出几道缝隙,才听见卧室里暧昧的声响,这说明辛禾雪并没有拒绝裴光济。
席正青周身的骨血都冷下来了,冻得伤势发疼,他能够做的只有叫人送膏药过来。
辛禾雪等了半天席正青的后文,结果对方才说到赌约突然又不继续往下说了。
席正青俯下身,凑在辛禾雪的耳垂旁边,说话时吐息带着热气,“你对裴光济更有好感,对吗?他舔得有我好?”
辛禾雪面露不悦,“闭嘴。”
两个半斤八两的非法拘禁犯,还比较起来了。
席正青撑起身,继续帮辛禾雪缓解腰部的酸痛,他的语气很温和,貌似仍旧是世人印象里的儒商,却在盘算着,“阿雪,其实我比他好百倍千倍吧,我比他浪漫,又不古板……可惜了,现在还不能杀他,本来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我们两个……”
席氏和裴氏的合作关系比普罗大众认知里的还要密切,他们的进化材料出自同源,皆是来自这片矿场的白晶矿。
早在百年前就达成了契约,约定矿场由两家共享,合作发掘研究。
只有这样,联合两家之势,他们才能将白晶矿牢牢把握在两个家族手中。
等到他们将裘家吞并……
席正青看着辛禾雪,眼神分外柔和下来。
他再解决了裴光济,将来就只有他和辛禾雪两个人……
辛禾雪阖上双眼,没有搭理他。
掌下的腰肢柔韧细窄,好似一把弱柳栖息在他掌心里。
席正青摒弃了心猿意马的想法,专心致志地按摩,根据辛禾雪的反应调试着力道,时轻时重,始终在一个适中的范围。
青年应当已经耗尽了精力,很快安安静静地沉睡过去,呼吸声清浅,只随着席正青的按摩力道,偶尔发出低不可闻的轻哼,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