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一场意外
东方一渡跟江南随便客套了两句，便先走一步了。
江南看着东方家族的车辆逐渐远去，心里跟明镜似的。
别看东方一渡替自己撑腰的模样，实际上从头到尾，东方一渡都没跟他谈过正式的话。
就好像是两个路人一样，“你好啊”“你也好”“吃过了没”“吃过了”这样子你来我往打。打招呼而已。
这说明东方一渡对自己的态度是十分疏离的，是能够利用，却不能亲近的表现。
跟袁大恒一个模样。
但袁大恒因为身上的病患，所以不得不跟着江南四处奔波。
这是东方一渡比袁大恒优越的地方。
“你的事情做完了没有？”留下来的姜太浩看着江南问道。
“还差一点。”江南欠身礼貌说道。
很明显，东方一渡能够过来撑场面，姜老是起到关键作用的，江南内心十分感谢老人。
“还差一点？你啊，还要在上京市搅起多少风云来……”姜太浩摇头。
江南本以为老人要说教两句，但没想到老人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兀自转身离去了。
袁大恒要送，还被老人摆手拒绝了。
江南不觉心中有愧，为了自己一档子事情，
连累姜老跟着跑来抛弃，连累许多人都要受苦，实在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江南用这句话安慰了一下自己，随即看向卫河：“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先回去吧！”
“我……我回哪里去？”卫河却是茫然说道。
今天一场正面冲突，他已经是和卫卓能彻底掰开了——在对方是卫家家主的情况下，他等同于和家族决裂了。
从此孤身一人，从此再也没有背景支撑，当然也不需要考虑被家族流放的处罚了。
卫河心中又悲又喜，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当然是回天鹏会所啊，卫家不可能现在就就派人取代你的位置，你回去做好你的本分事情就行。”
江南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可是卫卓能今天都……”卫河欲言又止。
“今天卫卓能吃了一个瘪，但他毕竟是做家主的人，如果目光短浅，那就不配在上京市这摊泥水里生存下去，你放心吧，至少这两天他不会对你动手的。”
江南安慰道，“他对你动手之前，肯定会对我动手，所以只要我是安全的，动不了的，你一样是安全的。”
卫河眼里流露出的希望：“真的吗？”
“当
然，骗你有好处吗？”
江南失笑，“对付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暴露卫家的下一步动态，所以……你大可放心。”
除非你得到关于我的坏消息，他在心里补充一句。
不过不想惊着卫河，江南还是选择将其埋藏在心里。
卫河怀着矛盾和忐忑的心态离去了。
江南舒了口气。
终于他能够轻松一阵子了。
今天算是跟李功福的正面交锋，因为东方一渡的突然插手，所以处于上风，稳压了对面一头。
但仅仅压了一头还是不够的。
不过他不打算再继续采取行动了，正如东方一渡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说的：“李功福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就算你今晚离开了上京市，他也会记着仇追杀你到上京市外的，所以不要妄动，等待良机。”
这是老人对自己的提点，也是对他的警告。
江南打算照做，这几天也算是给自己放一个假。
说到放假，他就想起了还猫在酒店里的卫征，兴致来了便拨通电话给他。
“喂，江老大，你终于舍得打电话给我了啊？”
电话一接通，卫征便在那头嚷嚷说道。
江南听觉敏锐，一下子就听到了卫征身处一个
非常热闹的地方，人声鼎沸，甚至还有音乐鼓点的节奏。
“你出酒店了？”他有点意外。
“是啊，我趁天黑偷偷溜出酒店了，去了一个我不常去的夜场，这里应该没人什么人认识我，嘿嘿……”卫征显然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捂着话筒说道。
江南不禁一笑：“这两天算是难为你了，你好好放松便是，自己注意安全，不过……”
他想着，把关于卫河和卫卓能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卫征听了大惊：“家主都亲自去找你了老大？”
“是啊，连东方家主都过来了，你说场面大不大？”江南笑着说道。
“江老大你的运气真是好啊，没来上京市几天，你居然连东方一渡的面都见过了……我都没正面看过那老头呢！”卫征不禁感叹道。
江南正想跟对方再说两句相关的提醒，忽然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了一声惊呼。
“你、你要干什么？”
这是卫征的声音。
“拿来吧你！”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蛮横嗓门。
“还给我……”卫征显然在挣扎，只不过声音距离电话越来越远。
江南拧眉，但他没急着说话，仔细倾听对面的动静。
根据远处传来的
人声和音乐声，还有脚步声，能够判断是一处小巷子，还能隐约听到铁桶和铁盖被掀动撞击的声音。
有着垃圾桶的小巷子，距离主街道有一段距离，旁边是一个夜场酒吧。
江南心中迅速分析出了许多细节。
“喂，你是这小子的朋友吗？怎么不说话了？被吓着了吗？”
那头终于是想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跟之前的蛮横嗓门有几分相似。
“我是，你是哪位？跟他有什么仇？”
江南问道。
卫征明显是躲着人去了一家不熟悉的夜场玩，不太可能碰上老仇人——老熟人都不想碰到，何况是老仇人。
那么就是新近结仇的咯？
卫征平常不出酒店的门，也就今天晚上有机会结仇，估计是一点小摩擦。
就不知道什么摩擦，居然严重到需要动手的地步。
卫征不像是惹麻烦的人啊。
江南心中掠过一连串念头，就等着对面的人给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