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采“泥石流”,败类受贿封口【续1】
车。检票员站来到检票口,准备检票作业。可是,候车厅大喇叭响了,通知这趟班次晚点十五分钟。吴铭回到座位,然而多数旅客还是站在歪歪扭扭的排队中,热盼大巴车不要再晚点。他嘀咕,何必继续站着等车?站着等车,难道大巴车就会快点到吗?自我紧张,不嫌站得累?
大巴车一到,排队乱了,乘客们纷纷挤向检票口。检票员忙吆喝,别挤、别挤,没多少人,挤着干嘛?排好队。吴铭听着,微微蹙起眉头,不慌不忙排在队尾,不与拥挤的乘客一般见识。长途大巴车从着落在盆地的省会方原市开出,也向西北向行驶。出了城不久,道路上没有积雪,可见本地今天落雪即化。长途车上没有暖气空调,吴铭幸好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保暖着呢。原本他计划在车上看书,让精神打个盹,明天起好采访。但天冷,聚精会神不成,看不了书。他转而打开随身听,微闭眼,聆听轻柔、舒缓的音乐养神。
北方的冬景,对南方人吴铭来看,映入眼帘的是灰色调。灰暗的平原、干涸的河流与光秃秃的树木,让人起不了兴趣观赏。这让吴铭想念昨天刚离开的广南省越州市。那里的冬日,鸟语花香如故,工作、居家两全齐美。华国纬度间隔大,所以气候南北差异大,并不稀奇。狭窄的两车道,司机开得磕磕绊绊。他不时开得飞起,尽管逐渐随地势爬高往山里钻。年轻的司机可能仗着技高人胆大炫车技,可苦了乘客。大伙坐在漩涡里的船上似的,身体摇晃,吴铭要不是身体结实,都会晃得吐了。他放松心态,一路听歌,在傍晚时分到了也是小山城的胡高县。
下半年,北方的天黑得早。出了汽车站,吴铭走在胡高县的一条主干道,寻找住处。在寒气袭人的夜幕下,行人寥寥。明亮的路灯,穿透暮气散发着苍凉的光,显得凄清。约摸行了200米的样子,他看到左边是一座商城,自个儿走的右边是一家店招气派的旅馆,于是拖着箱子迈入。
一进门,他立刻直觉哪里不对劲,但说不出所以然。大堂内与气派的门楣反差大,面积狭小,只在前台对面摆了一个小茶几与两张沙发;装潢简陋,对着店门的正墙挂着一大副玻璃框的迎客松工艺图。天花板中央的吊灯不是十分闪亮,发出黄幽幽的光,氛围有点说不出意味。见状,吴铭本想转身出店,转念一想,既然进来了就办住宿,不要讲究,卫生能住就行。前台里,一个少妇正在玩手机,聊PP聊得起劲,她连头都没抬起来招呼顾客。他走近前台,问:“你好!标间的房价多少?”
“你自己看价目表。”对方用手指了一下迎客松左下角,继续低头玩手机。吴铭心里有点点冒火,这个服务员做生意爱谁谁的态度,神马玩意?自己出门在外,还是忍着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了价格150元,还行。准备办入住手续,特别问:“你们店,有网线吗?我要用电脑。”少妇再抬起头,他看清对方的瘦削脸,三角眼、鱼尾纹长、法令纹深、颧骨忒高,隐隐透着一股子泼辣劲。
“有。”
吴铭又问一遍,“确定有网线?”
“刚刚,我不是说了有嘛,你没带耳朵呀?”对方讥讽,待客刻薄。
“你怎么这样说人?”吴铭正想发火,依旧隐忍,在外不要招惹是非,“上网密码,多少?”
“房间书桌上,摆了密码条。”
于是,他掏出身份证和收一押二的500块现金,办住宿手续。对方登记并扫描好身份证信息,找回50块,递给他一张房卡,二楼205房。吴铭提着行李上楼梯,刷卡进房,准备安顿下来。
吴铭记者出差住宿,有个习惯。为了让采访准备更充分,“功课”做得更好,他进房先打开笔记本电脑,查询有没有即将采访的新信息?他照旧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暖气,将羽绒服放在身后的床铺一角。坐定,准备连网线,却没看到书桌前的网线及其插口,更别提密码条。吴铭记者是近视眼,起初误以为眼神不佳没看到网线。定睛再找,书桌上不见网线和密码条,真的。办住宿的时候,明明问了前台有网线呀。受骗了,真是见鬼!
立刻,他操起房间的电话机拨打前台,说明无网络理由,要求退房。电话那头还是那个少妇,“没网线,有啥关系?能住就行啊!”
“刚才我问了两遍,你回答说有网线,我才办理住宿手续。你,咋能骗人呢?”
“我们店就是没网线,咋地?”对方摆烂,凶巴巴。
吴铭记者,可不是吓大的:“你不要蛮不讲理,我不和你计较。你叫保洁员过来查看下房间东西,我等下来退房。”他挂了电话,速战速决。他收拾好笔记本电脑,坐等。
十分钟左右,来人敲门。他打开门,站着前台少妇。他让开,对方就冲进来,囔囔:“电视机、卫生间没坏,你可以用,不能退房!”
“我都没打开行李箱,还没用过房间的东西。你说的东西,我不要用。开头在前台你说用网线,还说密码条在书桌上。可是,根本没有。没有网线,我做不了事,退房。”吴铭坚持着。
对方开始耍赖,找碴:“你把衣服放在床上,就动过房间的东西,不许退房。要退房可以,但不退钱。”
吴铭可不吃这一套耍泼,理直气壮地质疑:“我仅仅把羽绒服放在床上一角而已,没掀开被子,也没坐过床铺。你咋就污蔑,我动过房间的东西?”
“反正,我就是不退房,你能拿我怎么样?”对方睥睨,暗地威胁。
“我不和你谈,叫老板来。”
“不用叫,我是老板娘。”
“啊?”吴铭惊讶,“你这样做生意,对待房客不讲理。”
“你不要再说,今晚就住我店,没得离开。”
吴铭暗叫:靠,住进孙二娘的黑店,莫非今天吃不了兜着走。刚进来时,难怪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无礼拒绝我退房,我要报警处置。”刚才,他想亮出记者证来处理,脑瓜子立转,还是低调好。既然来这边采访,先不要无谓地暴露记者身份。他不像再多看一秒这个少妇的丑恶嘴脸,又说一次,“你同不同意退房?否则,我报警。”
霸道的老板娘见吴铭动真格打算报警,迅速怂了。堆起笑容,软言宽语:“大兄弟,好说好说,行,退房。”
他听不得对方发腻的变脸话,即刻穿起羽绒服、背起电脑包、拖起行礼箱,不忘拿门卡,率先出房。火速办理退房手续,拿回450元钱款,飞一样离开这家旅店。
出差第一天就碰上黑店,预示着本次采访开始就遭遇下马威?他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