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浮尸

“孙队，您觉得尸体是铁蒺藜的人吗？应该不是宪兵队的吧？”在淡水老街公交站西侧的清水街112号淡水区警察局停尸房里，新来的警员李明博对淡水县刑警队长孙炳坤说。

李明博是北投区本地人，对铁蒺藜了解得很，光头党他不会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他认识光头党罢了。

怎么会不认识呢？都是原先淡水县北投区一德街的街坊邻居，那时候的孩子分成了三个圈子：少男少女是铁蒺藜、尤安娜等人，他们比大真那一圈的人大五岁以上；小屁孩是李明博和蛋蛋等人，他们是最小的一圈，跟最大的一圈有点代沟，玩不到一块儿，当然也不能算不熟；少年人是大真、芍药、汤姆森、阿泰勒等人，这一圈人大他们三到五岁。

李明博跟雷德家老三的杰克、蛋蛋、花儿、小流氓、陈皮等人是一伙的，其中蛋蛋跟其他人比较不熟，因为蛋蛋在初一年那会儿转学到阿里山的奋起湖中学，跟大家中断了联系，也生分了些。如果论起哥们义气，第一圈的小伙伴最好，最小的这圈最差。当然，论起读书方面，最小的这圈最好，很多人都考上大学，就连蛋蛋这样人也都上了台北艺校。

孙炳坤晃着短脖子，四四方方的脑袋上连眼皮也没抬，懒懒地说：“不是宪兵队的，也不是光头党的帮丁，要是这两方面的人，他们早就找上门来了，尤其是宪兵队的，马上就会开着装甲车堵在警察局大门口。”

宪兵队属于特首府直接领导的护卫队，相当于国安部，也相当于反间谍的特务营，权力比军警的海警大很多，比治安军（相当于武警）和地方警察也大很多，那些人比较神秘，一般不同兄弟部门发生交叉关系，不过他们自我约束还可以，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恶事。当然，知道他们秘密的外人可能被灭口了。当然，外界人对他们知之甚少，知道宪兵队背景的人称他们太监锦衣卫，不客气的叫小虫子军团。

“是嘛？”李明博有点怀疑。这人是被人砍了脑袋，大砍刀，这样野蛮的行为只有海盗、□□、宪兵队和猎人头陋俗的不开化山民才干得出来。

孙队长看见这个菜鸟一脸的对他不信任，很是生气，说：“军人的手上拿枪，虎口和食指有老茧的，而他没有。初步看，□□，有点像，可那些混混，经常耍横，身上难免有些刀疤，这人的身上的伤疤都是新的，不是旧的。”

法医老邓正在检查这具浮尸的身子，那人躯干有多处於伤。他推断说：“这人是被人折磨后，砍掉脑袋，之后，绑石头，扔进淡水河，身子甚至被鲶鱼吃得皮开肉绽，也就是端午节追鸭子，被众人意外地弄松了石头的绳头，这才浮上来。”

“这么说应该是结仇的人？不会是媚眼的那些客人吧？比如为了某个小姐......”李明博真是个菜鸟，总把事情想得简单些。

“不像，有严刑逼供的痕迹，虽然表皮没有多大的血瘀，肝脏都震裂了，一看就该是行家所为，不是私仇，应该是集团恩怨。”法医看着孙队长，小声地说。

听到这话，李明博看着队长，从队长凝重的脸色，他预感到了什么？话痨地他忍不住问：“我们惹得起吗？”

为了给这个菜鸟一点警告，孙队长说大概惹不起。

这么说，李明博就懂了。这个人可能是纪律委员会的人，也可能是大陆中情局的人，还可能是亚细亚集团的那些保安，还可能是某国特工。这样的人都是游走在秘密地带，惹不起的人。警察能惹得起谁呢？只有老百姓。

从停尸房里出来，法医老邓跟孙队长走在一起，边走边讨论：“不像和族人，那些和族人个子挺小的，这个，还可以，一米七，尤其是没有白布的内裤......”

“你是说不是绿玉远洋集团的？”孙队长说，“对，应该跟他们无关吧，虽然他们也有私人武装，不过那都是用来对付海盗的，再说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私自携带枪支这类的违纪事件发生。”

“这些和族人，有时候就是海盗，发生点什么意外也是有可能的。枪支嘛，那还不是小意思。”法医老邓说。

“对。先别管谁跟谁了，把通告发出去，看看有没有人来认领，如果没有，这又是一件无头公案了。嗨，最近死人的事稍微有点多了，而且还都是发生在我们的辖区，真是要命呀！”

“我才累了，我都快退休了，结果什么东西都能漂到淡水河口来，结果都归我们管了。嗨，都怪那些追鸭子的，没事干，弄出这么个玩意儿出来干嘛？淡水县的警察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呀！”法医抱怨说。

孙炳坤有点不耐烦了，他停下了脚步，吩咐身后那个好奇地菜鸟去做那个通告。

电脑操作，现在的年轻警员都比较熟悉，老警员就不行了。李明博尽职地去赶那个通告。

孙炳坤不甘心地问：“这事有没有可能是救济会干的，那个宋医师跟这人的身型还比较吻合。”

“宋巧年是民主党的余孽吗？”老法医愁苦地摇头道，“台湾是个鱼龙混杂之地，谁知道是哪个组织干的，大洋洲海盗干的也有可能，我最怕的牵涉到宪兵队，那些小虫子可不好惹，出了事，他们不去找凶手，直接给我们限期破案！我想你也是那么想的，所以你才火急火燎地检查他们的小鸡鸡。还好，有。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到格林署长那边去打听点消息，真有可能是狗特务。可是，现在的那些狗特务眼睛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们现在玩的是暗箭，而且更多的是文斗，通常不敢用武斗。我还担心是小墨，那些‘蚊子’是最活跃的，他们被杀的可能性最大，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杀，跟什么事有关，根据前两个案件来看，如果‘蚊子’仍然盯着花仓子的亚细亚集团不放，老是揪着基隆港，估计......嗨，亚细亚集团也是，那种‘进出口贸易’没完没了，越来越明目张胆，也不知道收敛一下下。‘蚊子’也是，乔布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反而没完没了，结果时不时把小命玩完。嗨，‘蚊子’挺可怜的，到现在为止，死得最多的人都是他们呀。有人传说，花仓子弄出了一个“猪蹄会”，即使没有乔布斯给亚细亚集团撑腰，还有其他人，所以受伤的总是‘蚊子’。明面上，现在死两个人，暗地里可能不止两个。”

“是呀，台北的这个地界，鱼龙混杂，事情层出不穷，再赶上乔布斯要卸任了，各方面更不安稳了，闹出那么多事，苦了还是我们这些警察呀。律政司没办法解决亚细亚集团的事，却老命令我们要加紧调查这个调查那个，可是如果牵涉到‘猪蹄会’，那也不是我们这种小警察干得了的，有时候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