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内奸

刘国川开始分派小组，开始分派任务，如此大规模的统一行动还真少见，真是一场战斗，还是个牵涉面非常广的大战役，而且这场战役很奇怪，他们只是配合者，引导他们干活的是那些□□，给他们引路的是那些有经验的、掌握多重信息的尖丁，比如光头党的格斯、竹联帮的阿特尔捏、帮帮团的大飞、四海帮等等，这样的人。小虫子军团甚至不知道要灭的是什么人，只知道一到指定地盘就开始杀人放火，然后迅速撤离。之后是本地的治安军过去收尾，也就是帮他们掩盖暗杀痕迹的。最后是警察和政府出面，说这是扫黑除恶运动，打击黑暗势力，以及为黑暗势力提供保护的保护伞。

可以说这样的工作比他们先前的工作轻松多了，这样的活是最野蛮，也是最简单，最脏的。

也就一半个月，赶场似的，马不停蹄，休息只是片刻，在老百姓或者报纸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很多帮派都灭了，比如：新北的泉州帮、桃园县的财狼帮、台中的漳州帮、各地的救济会等等。

当然，进入深水区，真正的有实力的敌人也开始反击了，在台中市某个山谷，正当一队小虫子行动队要去执行某个任务之时，山顶边升起喷出的一阵子弹，道路也有地雷，他们被伏击了。前头的军用吉普被炸飞了，后来的几辆车也冲到路边，撞到山崖或者树干，开始冒烟起火，大概只打死了几个敌人，他们自己的小队长死了，还有很多人，突然袭击队伍来不及散开。这次战斗，小虫子军团不仅仅丢了20个队员，关键是丢了威信和面子。当然，小虫子军团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会报复，而敌人也已经开始报复。

扫黑除恶进入了深水区，那不仅仅牵涉到救济会的□□，还有暗中支持救济会、铁岛组织的第三方势力。这条战线是黑暗的、隐秘的，有些暗杀还是比较奇怪的，那样的组织不是敌对的铁岛组织或者□□基金会。坤子曾经带队消灭过一个组织，那个头头明显是阿拉伯人，因为他穿着阿拉伯长袍，围巾裹在头上和肩上。他用火焰枪及时抹去这样的证据，想防止事态扩大。

也许是捞过界了，但是只要是战斗，他们就执行，没计较，更没怕过谁，也不想就此退缩，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是杀手，是死士。这样的组织很有纪律，没人追究谁谁谁的责任，没人为此吵架、谩骂、抱怨，有超出一般特种兵的军人品质。

刘国川先注视着坤子，而后是两个长老。他们的表情严肃而冰冷，没有显示抱怨，但有几个人脸上还残留着遇袭的印记。

“我还是必须给大家说明一下，虽然......也许这个说明没有必要，但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希望你们有疑惑。很明显，我们此次行动不仅仅是扫除□□、救济会、铁岛组织，我们还要更深入些。说简单点，为了得罪那些秘密组织，尤其是给救济会提供无人机设备和培训的那些外国势力。这一点，很明显，对我们不利，但是对我们在台湾这个地区立足有利，这样，大陆就不会忌惮我们，因为我们把能得罪的都得罪光了，只能在台湾地界，不可能像有些人说的那样跑到中东当雇佣兵。这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我们的人留在大本营和其他基地必须付出的投名状......”

这样的话，小虫子们从来没想到，一听到这样的话，他们都十分惊讶。

“啊，这个幕僚长果然是幕僚长，他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懂。不过，只要能留在这个地方养老，付出什么，我都愿意。你说对吧，酒鬼？”

“安啦。”酒鬼说，“一切有幕僚长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刘国川继续说：“我们现在仍然要继续对付救济会和铁岛组织，米歇尔算是一个，谷歌帝国的黑色旅算一个，佳美帝国的爱国者也算一个，至于波斯帝国的三勒浆这样的组织，他们向来搞两面派，先不处理，等着看看......”

“我喜欢三勒浆那个母牛，咱们最好还是别跟那个色拉人翻脸。”有人这么说。

“通过这次伏击，我们得到消息，那些无人机，包括刺杀我的那两次，都是佳美帝国的爱国者组织干的，”刘国川说，“我在想，他们是如何得到这么准确的消息呢？有可能是我们太大意，过早暴露我们的目的地？这个还得查查。我不是说我们中间肯定出了奸细，但是我们希望我们的人不要跟托马斯那些人有什么瓜葛，他们的人员太杂，有可能有的人因为想私奔而为了他们个人利益出卖我们。这种这可能不能绝对排除，为了安全起见，我的要求必须是这样。假如我们中有人在这期间跟托马斯的人有过交流，我就当你是无心之失，下不为例，否则，一旦让我们有所怀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我们一定要这么办。”

刘国川的讲述不那么大声，可语气相当强硬像子弹一样，把每个人的耳朵都给射穿。

很多人都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可是应该怀疑自己人吗？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向没出现内奸啊！

借助执行任务，途中，乌冬风就当逃兵了，往那个秘密的家赶。和平时一样，带着武器。上一次，他本来要把养女送到大陆那头去，为了安全。可是养女说什么也不肯，说没朋友，没亲人，会想他。心一软，这事就这样拖下去了，只是换了个地方，事实证明根本没用。这次，无论如何，养女必须赶紧转移到大陆那头去，马上，他已经嗅到了危险气息。

前几天，人家再次用他的养女和曾经的背叛威胁，他不得不贡献了一个情报，于是有了那个伏击，死了二十来个同事。那些同事，个个双手沾满鲜血，他不认可，心里也没愧疚感，死了就死了吧。为了养女，他什么事都可以干得出来。

自从听了刘国川的报告后，他越发心绪不宁，感觉要出事了。

这天晚上，执行任务的途中，刚好下大雨，借着雨幕，他偷偷拐个弯。还好，没有尾巴。台北嘛，一年中有半年是雨天，尤其是夏天，大大小小的台风。

停车，步行五百米，来到了他家附近的一条小巷，从小巷里头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穿着雨衣，手揣在口袋里。从他的身型和气质上，他知道那人是自己人，虽然他不认识这人。并不是所有的小虫子都住在大本营，小虫子军团有很多秘密基地，有些是大本营控制，有些是四号楼。

乌冬风想假装看不见，也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往前走，但拐到另一条人行道上，不是回家的那条小巷子，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他不想把这些人引到那个家，引到养女那儿。

前方又出来一个，同样穿着雨衣，同样手揣在口袋里。他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