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还得靠我
这事将军并不知情,但兮月知道,将军心里有南溪,但面上对南溪的态度阴晴不定,实在让人着急。
兮月心想,不如趁都在兮家,他暗自助力一把。
于是,他事先与县令通气,又与一行大夫打招呼,让他们对南溪关照些,打算最后再把这些功劳全部推到将军身上。
当这个计划浮现在脑海里时,兮月已经开始脑补,南溪对将军感动不已,彼此关系跟近一步云云。
他甚至已经想到二人琴瑟和鸣,缔结连理的画面了。
上一刻,他还在啧啧赞叹自己如何聪明,但现在,他被南溪面上的危机刺激得心慌不已。
现在,南溪不仅不买账,还有牵连到将军头上的苗头,倘若此事被将军知晓,那他的屁股又得遭罪了。
一想到江辞舟的冷脸,兮月下意识捂住屁股,连声道:“不是,是我擅作主张,与将军无关。”
“与他无关?”南溪似乎不太信。
兮月连连点头,“当然,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溪点头,心道:也对,江辞舟对她的事从来都是充耳不闻,又怎么会做这些?
她松一口气,说不出心头的复杂是窃喜,是惆怅,还是无所谓。
沉吟片刻,她才道:“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这些话,我便说给你听了。”
“兮月,没有我比谁更清楚热症的特性和医治手法,事关百姓安危,我劝你不要插手我的事,这是我唯一一次对你认真提醒。”
“你是见过她们挣扎的样子的,之前你也为你娘担忧心疼过,所以,将心比心,你万不可再胡来,听到没有?”
看着南溪一副严肃的模样,兮月哪敢肆意。
他规矩点头,连忙赔笑,“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但你放心,我一向知错能改,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兮月面带笑意,南溪瞧着火气也跟着散了七八分。
她摆摆手,叹道:“你知道就好,最近病患这边需要人盯着,我得在这里守着,所以,告诉你家里人一声,夜里不必再给我留饭。”
“你要和这些病患住在一起?”
兮月怔住,他横扫一眼四周,此处简陋,人多又杂,且不说能不能睡得安稳,说不准一不小心就给传染了。
“不行,将军他……”
“兮月。”南溪厉声打断,“你刚答应过我,不要再插手我的事的,这么快就忘了?”
兮月语塞,但还是低声嘀咕,“你不回去,将军会担心的。”
“他?”南溪轻笑摇头,“呵,你多虑了。”
江辞舟爱看戏,他就算是担心,也是在担心能否让他看戏看得尽兴吧!
她道:“我这样也是为兮家好,免得你家人被传染,当然,你可以回去的,不过要做好防护,别让你家人受连累。”
兮月顿了顿,但又说不过她,只能点头应好。
他原以为,江辞舟得知南溪要守着病患时会担心,会着急,但没想到,他脸上平静得很。
兮月不敢相信,试探问:“将军,您不担心她?”
江辞舟瞅他一眼,神情淡漠地,“她又不是孩子,我担心做甚?而且,男女有别,彼此疏远一下也好。”
兮月愣住,他刚刚听到什么了?
将军竟要疏远她!
难怪,南溪不肯回来,将军一脸淡漠,敢情是二人闹别扭了。
兮月庆幸他逃过被责罚之余,又暗暗担忧。
兮月心里早跟明镜似的,深知将军眼里有南溪,可这一武夫在这种事情上偏偏不开窍,若是真把这姑娘弄丢了,往后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
他垂眸暗叹:也罢,就是受罚也得敲打提醒一下为好,谁叫他们是有过生死交情的兄弟呢!
兮月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说:“将军,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辞舟眯了眼,“那就别说。”
兮月:“……可我觉得,还是说一下为好。”
他又吸一口气,道:“将军,都这么久了,属下该做的也都做了,您不仅没有一点进展,反倒把人推得更远了,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
江辞舟凝眉,“你说什么?”
兮月抱着受罚的心疼,又道:“将军,男人追女人得有方法,首先您得让着她点,哄着点,宠着点,你若像对部下一样对女人,是追不到姑娘的。”
“哎呀,这种事该怎么教你才好呢?”
他想了想,按照书中所描述的经验,对江辞舟沉浸式说教。
江辞舟难得一次耐心听他废话,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才轻笑一声,“你有经验,到现在怎么还是一个人?”
兮月顿住,没好气地挠后脑勺,叹道:“军中连只苍蝇都是公的,我可不就是只能一人?”
“不对啊,属下现在说的是您和她的事,怎么扯到属下头上了?”
他摇摇头,顺手捏起一块点心吃下,又因吃得太猛噎住,即刻频频咳嗽起来。
江辞舟凝眉,脑子里竟闪过南溪的影子。
大概是逃亡太久,南溪对吃食的渴望总是很猛烈,好比那一碗青菜面,明明味道普通,她却能几口吃完,那吃相就如兮月这般。
江辞舟心中烦闷得很,说好一定要稳住内心的,却还是忍不住听兮月说一堆废话。
他捏一捏眉心,烦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往后不许再提她,也不许在外面乱说话,听到没有!”
“可是……您不是挺在乎她……”
兮月欲言又止,他明明记得江辞舟看南溪眼里有光,提到南溪时就会紧张,这会儿怎就烦她了?
他深吸口气,惶恐道:“将军,您不会是喜欢上别的姑娘了吧?又或者她爱上别人了?”
“胡说八道!”
江辞舟没好气地朝他丢了一块点心,板着脸道:“兮月,当真以为这是在你家,我就不敢动你了?”
兮月见形势不对,连忙收回话题,“别,将军息怒,属下这就离开,绝不碍人眼!”
话音一落,他掉头就跑,跑到一个没人地方叹息,“看来,将军的终身大事,还得依靠我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