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麻杆打狼
其实,张四山上打猎也是黄继业和卢淑梅的安排。借着打猎的幌子进山侦察,发现敌情立即报告给剿匪大队。
头天晚上张四下的踩夹打狐狸,他发现有狐狸的脚印,便把踩夹下到狐狸经常走过的路上。
可到了下夹子的地方一看,夹子夹上了,但夹子上没有狐狸,只有狐狸的一只后脚。张四明白了,夹子夹住狐狸,狐狸没办法跑,因为夹子的另一头是用绳子拴在树上的。
狐狸为了逃命自己咬断自己的小腿。张四觉得狐狸既然少一只脚就跑不多远,便沿着雪地上的血迹追赶。
从狐狸咬下的爪子上判断,这是一只老狐狸,个头还不小,可以掉三四顶帽子。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张四是拼命地追赶。眼看要追上了,那狐狸却加快脚步逃命。张四眼看一笔钱,不能丢了啊。便给了狐狸一洋炮,奔跑的狐狸躲过一洋炮继续奔跑。
洋炮要先装火药,然后用废纸或者碎布塞进去,再用枪弹子压紧,然后再装进去铁砂,再用废纸塞进去压紧。
所以装一回枪很慢,张四来不及再装,他要追赶狐狸。
就这样狐狸在前边奔跑逃命,张四在后边紧追不舍。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反正张四就是追,狐狸就是跑。
突然前边出现三个骑马的人,狐狸从他们的身边跑了过去,三个人也没有理会狐狸。而是继续赶路。
张四到了近前一看,是云中飞。他曾经送他和他弟弟柳上飞去松滨市,就是哥俩拿炸药包的那次。这真是冤家路窄,在这碰上了。
张四看到了云中飞,他只是认识云中飞,索二飞和二损种他不认识,但也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此时,云中飞也认出了张四,但他不知道张四叫什么,更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他们只是从龙尾巴沟到松滨市的远郊走了一路,再也没有联系,互相也不知道姓名。当然云中飞肯定认为张四是龙尾巴沟反共先锋军的人。
云中飞经历什么张四也不知道,就像张四经历什么云中飞不知道一样。张四是送完云中飞他们哥俩才跟着薛曾山攻打白狐洞被俘。
从打见到他们张四心里就在盘算,能不能把他们抓住带到剿匪大队,自己就是立了大功。转念一想,不行,他们是三人,自己恐怕抓不住他们。
而此时的云中飞也在盘算,这小子是来干什么。此时,他们三个迷路了,不知道东西南北,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是去龙尾巴沟。
他便问张四说:“你这是从哪儿来啊?你不是在龙尾巴沟吗?”云中飞问完张四便和索二飞二损种交换一下眼色。
张四说道:“跟着司令攻打解放军占领的白狐洞,中了埋伏,被打散花了。我糊里糊涂地跑出来了。想回家害怕共产党抓我,想回龙尾巴沟,共产党的剿匪大队封锁着道路。
“我没办法就在山里四处游荡,眼看要大雪封山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云中飞这时才信任张四,便问道:“这里去龙尾巴沟有共产党的解放军拦截吗?”
张四看看远处的山峦,说道:“这里很偏僻,剿匪大队的巡逻队不到这里来。我也是想去龙尾巴沟。”
张四现在就是胡诌八列,他想趁机把他们骗到剿匪大队那里。因为他不敢直接来,他们毕竟是三个人,自己对付不了。
云中飞说道:“那正好,你给我们带路,咱们一起去龙尾巴沟找反共先锋军。”就这样张四带着三人赶路。
其实,张四带着他们是朝五道镇方向走,他们三个根本不知道。张四想好了,自己的小命差一点让会长和民兵队长给拿去,只有跟着剿匪大队,跟着赵玉娘才有好日子过。
所以,今天一定把他们三人交给剿匪大队,自己就立了大功了。
一边走一边聊,二损种是老江湖了,见多识广,老奸巨猾,他很随便地问张四:“白狐洞的解放军挺厉害啊?把司令带的人都打散花了?”
张四很自然地说道:“那可不,开始还觉得火力很弱,就斗一窝蜂似地往上冲。突然轻重机关枪一起开火,我们哪受得了啊,纷纷后退。可是,两边的树林里突然喷出火舌,也是轻重机关枪一起开火。
“共产党也不知道在哪整出这么多的机关枪。我也不会打仗,我在后边了,一看不好跑吧,没跑几步大炮开火了,在我身边就炸了。我就觉得脖子上什么东西缠住了,我扯下一看是人的肠子和肚子,还带着哈拉巴,可他妈的吓死我了。
“我立刻钻进树林,一顿猛跑!才逃了出来。”
张四本来就能白活,加上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讲得绘声绘色、神采飞扬。
二损种一听也信以为真,云中飞和索二飞也不住点头。他们不可能怀疑张四,因为张四讲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云中飞和二损种挺高兴,能遇到张四给带路。上次从龙尾巴沟带着委任状和炸药包回松滨市是这小子带的路。都是自己人,可靠还安全。
但索二飞想的不一样,他盼着他们三人被抓,自己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不用去龙尾巴沟了,那里毕竟是匪徒的老巢,自己卧底很危险。
走着走着,二损总感觉不对劲,他喊道:“停下!”
走在前边的张四和云中飞立刻停了下来,回头疑惑地看着二损种。二损种说:“你们看,这路上牛和羊的蹄子印多了,这附近可能有屯子。我们刚才就没看到,这是朝屯子走了,不是往龙尾巴沟,往龙尾巴沟人烟会越来越稀少。”
二损种这么一说,云中飞和索二飞都感到不对劲了。
云中飞盯着张四问:“你敢保证这是去龙尾巴沟的路?”
张四看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了就不敢硬犟了,他挠着脑袋假装自己也蒙圈了,他说道:“哎呀,我张老四总跑山了,咋能整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