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江慈要成亲了
翠儿字字句句,直戳赵怀安的心窝子。
直把赵怀安说的火冒三丈!
一个贱婢,居然敢这样与他说话。
这就是江慈教出来的好奴婢!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他扬手便要对翠儿动手。
翠儿身后的四名婆子立马走上前。
不仅这四名婆子,还有数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护卫,将赵怀安团团围住。
赵怀安心下一惊。
这别苑附近竟安插了护卫!
这些护卫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府卫,想来是江家派过来的。
母亲说江家容不下江慈。
眼下看来,未必!
翠儿冷眼看着赵怀安,“赵将军既然来了,便将断亲书签了吧,如若不然,他日闹到公堂,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赵怀安震惊,“江慈真的打算闹上公堂!”
翠儿扬了扬下巴,语气坚定,“对,若是你今日没来,兴许这份断亲书,已经在公堂了!”
赵怀安突然觉得心头翻涌的厉害。
江慈这是真的要和赵家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江慈她怎么敢?
她就不怕雪儿和腾儿往后都不认她这个娘。
将来她老了之后,无人给她养老送终吗?
翠儿见他怔住,吩咐人,“去取笔墨给赵将军!”
很快,就有人取了笔墨来。
翠儿将笔墨塞进赵怀安的手里,“赵将军快签了吧,反正早晚都要签的,现在签,好过上了公堂,丢了脸再签!”
赵怀安握着翠儿塞给他的笔,不知怎的,心间一阵刺痛!
这字要是签下去。
江慈就真的和赵家毫无瓜葛了。
他和江慈,便真的形同陌路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不过是娶了个平妻,江慈不仅闹到和离的地步,如今竟还要与儿女断亲!
这天底下怎有江慈这样心狠之人?
翠儿见他不下笔,心急的催促,“赵将军,天色不早了,快些签吧!”
签了一了百了。
往后赵家再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姑娘了!
赵怀安抬头看向翠儿。
许久,他咬牙吐出一句,“断亲书,我不能签!江慈是雪儿的亲娘,她怎能不认自己的孩子?”
翠儿呵呵了。
“你是顾念她们母女情,还是顾念我家姑娘的家财,你自己心里清楚!”
赵怀安脸色发冷,“我自然是顾念她们的母女之情!我是为江慈好!”
翠儿嘲讽道,“得了吧,赵将军,你忘了不打紧,可我还记得你娶平妻那日,是怎样不要脸面的谋我家姑娘嫁妆的,你做这一切的时候,你可有顾念过我家姑娘的感受,顾念过我家姑娘是两个孩子的亲娘,是你的结发妻?如今说这些也无意义,你若是还存有一丝良知,你就签了这份断亲书,放过我家姑娘,便是对我家姑娘最大的好!”
赵怀安羞愤难忍。
握着笔的手发力,几乎要将笔折断。
他怎会不记得那日?
那日是他毕生耻辱!
江慈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提出与他和离,竟还写了状纸告上衙门。
再加上平西王世子落水,他被降职。
以及锦绣叔伯卷聘礼出逃。
就是那一日,赵家败落!
“你不必再说了,总之,这份断亲书我是不会签的!”
“好一个不会签,赵将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赵怀安回头看过去,便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一名打扮优雅的中年妇人正从马车下来,她看着赵怀安,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赵怀安认得她。
正是祭酒王大人的夫人,王夫人!
王夫人上前,“赵将军之女当街辱骂亲母,此事我也有耳闻,江氏以此断亲,合情合理,不知赵将军为何不肯签断亲书?”
赵怀安道,“王夫人有所不知,这江氏是因我娶平妻之事,多加记恨,这才要与亲女断亲……”
王夫人哼笑一声,“赵将军娶平妻之日,我虽没能到场,却有亲眷去了赵府,亲眷同我说的,却和赵将军所说不同,我听闻的是江氏供养赵府九年,以性命救婆母,可赵将军却娶平妻羞辱她,其女更是多次顶撞亲母,对亲母犹如仇敌,照我说,江氏早该与这逆女断亲!”
赵怀安面色难看。
但王夫人毕竟是长者,王家又是清流之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王大人的学子却遍布京城。
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赵怀安虽心中不悦,却不敢说什么,只道了声,“清官难断家务事,王夫人所听未必是真!”
可王夫人却道,“赵将军说外头那些传言是假的,不知哪句是假?江慈供养赵府九年是假,还是赵将军娶平妻羞辱正妻是假,抑或是其女辱骂亲母是假?”
一连串的发问,直问的赵怀安无言以对。
他张嘴想辩解。
却发现辩无可辩。
王夫人瞧他那吃瘪的模样,便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对赵怀安,以至于整个赵家亦越发的鄙夷。
亏得赵怀安还上过战场,立过战功。
她之前还不信亲眷所言,眼下真见其人,便知亲眷所说,兴许还保守了些。
想必赵家对江慈做的比外头传闻的还要过份。
王夫人冷声道,“赵将军,这断亲书签了吧,免得闹上公堂麻烦,左右这上头写的都是事实,又不是编出来的假话,赵将军若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我可请我家老爷梳理一二!”
竟是将祭酒王大人都抬出来了。
赵怀安心下一惊。
若真闹大了,颜面不保不说,兴许真如翠儿所说,会被言官一参再参。
他眼下所任之职,原本就是闲散职。
再降的话,与罢官有何区别?
赵怀安虽不服,却不得不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握笔,看向王夫人,“不知王夫人与江家是何关系,为何要如此帮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