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醒来
院绝不勉强。” 这姑娘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去那种地方插队,竟然没死,还当上了大队长,可见能力非凡。 沈黎说这番话,就是在套她,她不会轻易上当。 “人多说话不方便,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沈黎给陈秋旭使了个眼色,直接朝外走去。 冯雅娟停顿一下,跟着出去。 两人来到医院后面的小树林。 沈黎环胸靠在一棵树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浪费我的时间。” 冯雅娟故作不知:“不是你要找我谈吗?” 她很清楚,先挑明者,便是沉不住气,隐忍上就输了。 当了三十多年的高官太太,她懂得隐忍,更懂得把控人心。 可惜,她遇见的是沈黎,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沈黎轻哧一声,转身欲走。 冯雅娟见状,喊住沈黎:“你别走,我有话要说。” 沈黎转身,似笑非笑看着她:“早这样不就好了。” 淡然,疏离,高傲的态度刺激了冯雅娟,开口便带着情绪:“你们一家要想整整齐齐的,最好全部离开燕京,永远不要出现在燕京。” 她也不想当坏人,为了守住当年的秘密,为了现在的权力和地位,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为了不被老萧发现,她冒了很大的风险。 “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就因为你是司令夫人?”沈黎满眼讥讽。 她顿了顿又问:“我们要是不离开呢,现在是大革命时期,举家迁移,哪有那么容易。” 冯雅娟以为她妥协了:“我不管,总之,你一月后你们要全部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下作手段不是用了吗,先让人打伤我大舅,又让人开车撞飞我妈。”沈黎道,“我大舅的腿废了,我妈至今昏迷,生死不知。你相当不客气,出手就想要人命,真不愧是司令夫人,高高在上,视人命为蝼蚁,今天我算领教到了。” 左右没人,冯雅娟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眼神轻蔑看着沈黎:“你知道就好,我劝你早点离开,不然还有更不客气的,到时候家破人亡,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真威武。”沈黎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录音机,“我都给你录下来了,你说,萧司令听到这些,会怎么做?我还真有些期待呢。” “你竟然录音?”冯雅娟跑过来,要抢录音机。 沈黎伸手举高,躲过她:“我所求不高,只求家人平安无事,谁若欺辱他们半分,我必定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竟敢算计我?”冯雅娟又气又怒。 她年近六旬,只有她算计人的份,别人休想算计她。 沈黎见她想喊人,直接威胁:“你要是把人招来,我就敢放录音,声音很清晰,让那些人都听听,高高在上的院长,是怎么罔顾他人性命的,到那时候,你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劳动改造少不了。” 说罢,大摇大摆离去。 冯雅娟半个字不敢说,眼睁睁看着沈黎走远。 她阴鸷的目光盯着沈黎:“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接近中午,沈黎去国营饭店买了饭菜,回到医院病房,接到通知。 他们不愿意做手术,医院无法医治陈桂珍,希望病人家属把病人带回去。 陈秋旭无法接受事实,正和护士们理论。 沈黎走过去,拦住陈秋旭:“大舅,别和他们吵吵了,浪费时间,咱们回家去。你的腿会没事,我妈也会醒过来。” 早上来的小护士,听见这话嗤笑一声:“你妈妈的情况很严重,现在带回家只有死路一条,我劝你们赶紧交费,动手术,不然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我们院长是这方面的专家,整个燕京,没几个人能救你妈妈。” 没有他们医院的证明,转到其他医院,排不上号,只是浪费时间。 “放心吧,我妈醒了,我会来医院复诊。”沈黎力气很大,抱起陈桂珍就要往外走,顿住步子,对陈秋旭说,“大舅,我有分寸,你信我就好。” 陈秋旭伤了一条腿,已经打上了石膏,拄着拐杖能走。 不知为何,听见这话,他莫名相信沈黎,当即拿起拐杖,拄着拐跟在沈黎身后。 语气硬气道:“咱们走,复诊不用来这家医院,咱们去别的医院。” 沈黎一路抱着陈桂珍,把她抱回家,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以为陈桂珍已经不行了,欲言又止看着沈黎。 陈秋旭跟在后面,解释道:“没事,我妹妹会醒过来的。”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在医院里住着?”翠花婶子嗑着瓜子,站在自家门口,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不会治不好了,医院让拉回家了吧?” 病人就该在医院,治不好没希望,医院才会通知家属,让家属拉病人回家,这叫落叶归根,死也要死在家里边。 沈黎猛地回头,瞪着翠花婶子:“不会说话,给我闭嘴。” 气势骇人,吓得翠花婶子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在门框上,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陈秋旭见她诅咒妹妹,扬起拐杖要打人。 沈玉清下班回来,先给孩子们做饭,吃了饭刷锅洗碗,刚收拾妥当,准备去医院,就听见沈黎和陈秋旭的声音。 他忙跑出来,见陈秋旭对翠花婶子,扬起拐杖要打人,跑过来拦住他:“乱叫的狗,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啥。” 陈秋旭顺势放下拐杖,夹在腋下,道:“妹夫说得对,跟狗一般见识,我不成了狗吗?” 沈玉清这才想起来,陈秋旭该在医院:“你怎么回来了?” 他转头看向沈黎,见沈黎抱着妻子,惊呼出声:“小黎,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你妈抱回来了?” 翠花婶子差点挨打,吐了瓜子皮忍不住开口:“能咋地?医院不收了呗,让你们赶紧准备后事。” 沈玉清听不得这话,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