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抓住她!
青黛没去看顾染清脸上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说,“我自从八岁便被卖到百药阁中,不是浸泡在药中,便是整日喝熬得粘稠的中药,偶尔还要和蝎子蜈蚣毒蛇单独相处一晚上。”
“这种暗无天日,瞧不见头的日子是直到妹妹来了才有改善。她就是一个小太阳,能够时时刻刻温暖着我。”
“我死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下手。”
青黛闭了闭眼,眼角有清泪滑落,“她父母是,那些将她再度转手卖了的人也是。”
“我只恨自己当初没能力将她留下,保护好她。”
青黛抬手擦了擦眼角泪水,“我想着带你去早点找到你女儿,不然只怕会有危险。”
顾染清问道,“什么危险?”
“黑市去年忽然有人传说童男童女的血能够延年益寿,有助于长生。”
“自那日后,京城郊外便常有孩童消失,这几日消失的孩童人数最多。听说已经惊动了官府老爷,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得到那些丧良心的人。”
顾染清忽然想到之前将顾染染和霍诏一同抓起来的那伙人。
难不成,他们不是人贩子,而是青黛所说的意图?
顾染清登时变了脸色。
“你别紧张,我知道一个地方能够打听消息,定然能早些帮你将孩子找回来。”青黛说。
顾染清点头道谢,便跟着青黛朝一茶楼走去。
……
时间转回一个时辰前。
顾染清手中飞针刚扎入叫骂声不断的男人喉咙中,让那人没了声,只能够嗬嗬不停时,顾染染的视线却被路边的一抹熟悉身影所吸引。
黑金色的衣袍在路口尾翻飞。
顾染染回头看了一眼正认真提笔详细记录草药名字的顾染清。
自己只是过去瞧瞧,要是那人是霍诏哥哥的话,娘亲一定也很高兴能够遇得到霍诏哥哥!
顾染染这般想着便从长凳上跳下来,借助她自己身高低矮的优势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她朝着不远处那抹熟悉身影跑去,在将要接近时还喊着,“霍诏哥哥!”
前面的身影却没有停留。
等顾染染追到对方后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这人的脸和霍诏没有半点像的,只是远远瞧着身形相似罢了。
而在追人的过程中,顾染染脸上的面纱早就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她那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对方面前。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不是霍诏哥哥。”
顾染染道歉后便要回去,手腕却被眼前的男人给攥住。
这人力道极大,半点也不像是小男孩。
“你没认错人。你就跟我走吧,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哪儿。”男人半哄骗地说道。
以往他这招可是百试百灵的!
“不用噢,我要回去找美人娘亲了!”顾染染用力地想挣脱对方的钳制,却怎么也挣不开。
“你要找你娘亲啊。我认识她,她让我带你去前面茶楼等她。”
说着,男人便半托半拽地将顾染染朝旁边茶楼扯去。
顾染染这下确定了。
自己是招惹了骨骼有缺陷的成年人!
这人的力道根本就不是小孩子能有的。
顾染染却半点不慌,那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即便是计上心来。
“哎呀,我跟你过去就是,你一直扯着我胳膊,把我胳膊扯得疼死了。”顾染染嘟嘟嘴,语气撒娇。
“我这不是怕你娘亲等你太久了。”男人说道。
顾染染跺跺脚,“我娘亲不会介意的。但要是你把我手捏疼了,我娘亲肯定要找你算账。”
粉团子撒娇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男人也怕顾染染闹腾,到时候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只得将手上的力度松了点,“好,好,好,是我不对。你跟我来。”
顾染染乖巧地跟在男人身后,但眼睛却不老实地左顾右盼,想要找机会逃走。
等进了茶楼,男人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顾染染嘴角一勾。
她骨骼软,基本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从对方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在男人发现顾染染逃走时,她已经借着周围人多和自己身材矮小的优势左蹿右蹿地进行躲藏。
那男人发觉人逃走时,愤怒地紧追不舍。
顾染染只能见缝插针,最后顺着一个茶楼伙计推开包厢门的动作也跑进包厢,一个滑跪,直接溜进茶桌底下。
动作一气呵成,但也漏洞百出。
那男人猛地推开包厢的门,“小贱蹄子,你给我出来!”
这句话刚吼出去,下一秒他便被一道掌风拍出,整个人直直撞上二楼的栏杆,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男人还在想谁竟然如此猖狂,竟然敢在黑市对人下手!
但当他瞧见包厢内戴着黑金色面具的男人时,脸色瞬间边白,那双腿都在两股战战,几乎站不稳。
糟了,怎么没人和他说过,这包厢里的男人竟然会是这位!
黑金面具的男人连头也没转,视线依旧落在窗户之外。
反倒是他身边抱着长剑的黑红面具的男人出声呵斥,“谁让你们打扰主子雅兴的。滚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滚。”侏儒男人点头哈腰,捂着疼痛的胸口,颤颤巍巍下楼。
他哪儿还敢问人要自己好不容易骗来的小姑娘。
只奢求对方别再找自己麻烦就好!
至于那小姑娘,呵,落在那位手上,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茶放下,人可以走了。”黑红面具的男人说。
“是,是,是。”伙计将端着的茶盘放下,离开时还贴心地将门给戴上。
包厢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茶桌桌布被掀起,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
黑金面具的男人终于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楼下那些报名的长队中挪开,从而落在桌布翻飞的位置。
“主子,要我……”
黑金面具的男人没吭声,而是抬起手阻止对方想要将人从茶桌底下拖出来的动作。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了好半晌,一磕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