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日是黑云，一辈子都是黑云
鼠大看着披头散发的巧儿，摸着下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我要杀你了，爷，你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巧儿面红耳赤，勃然大怒，摆出杀人的架势，却被聂云轩用手按住头：“他没看见，才来！”
“那就更应该杀了，竟然敢欺骗我！”巧儿张牙舞爪，让紫凰玲愕然：“真会装～可恶！”
片刻后，巧儿消停，聂云轩问道：“你来作甚？本王不是说了黑云已经解散，你们往后做何事本王都不会管！”
鼠大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尖锐刺耳。
呼呼呼~
城隍庙来了十余个黑衣人，纷纷下跪在地：“拜见王爷！”
聂云轩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盯得鼠大心神颤抖，他急忙下跪在地：“王爷，黑云虽解散，但我等永远不会忘记黑云！”
“一日是黑云，一辈子都是黑云，无论发生何事，我们都不会离开黑云！”
“除非您死了，或者我们死了！”
门槛外，齐声高喊：“一日是黑云，一辈子都是黑云！”
“若王爷不要我等，我等就此离去！”
十二使纷纷拔出自身刀剑，将刀架到脖子上，随时准备自刎。
对于黑云十二使来说，聂云轩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是他们的天。
因为每一代黑云使都是聂云轩四处寻觅的孤儿，这些孤儿或是被父母遗弃，或是因战乱而无家可归，或是父母病故。
是聂云轩教他们武功，教他们认字啊
这一幕，让紫凰玲和巧儿见后动容不已。
她们着实未想到黑云竟如此忠诚，忠诚到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
“行了，都一个个演什么？”
“本王还不了解你们？一个个准备蹭吃蹭喝。”
“本王已脱离霜月，没钱养你们，滚滚滚~”
紫凰玲一听钱字，立马掏出一叠银票，高高举起小手：“那个，王爷，咱们有钱，养活他们不难”
鼠大眼睛一亮，张着嘴挑眉：‘哦～’
外面跪着的牛二：“哞~”
虎三：“嗷呜~”
兔四：“唧唧~”
羊八：“咩~”
巧儿嘿嘿笑道：“这些人真有意思～这是进入大山了。”
"你看他们怪可怜！离开黑云，离开天启，也找不到好去处！有他们在您身边，也多份安全。”
紫凰玲还欲继续说下去，却被无语凝噎的聂云轩无情打断：“钱多了这是？收起来！”
“哦～”紫凰玲乖乖听话，迅速将银票收起，补充一句：“王爷要是不给，那一分也没有！”
鼠大等人
聂云轩看着众人：“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本王面前露面！”
门槛外面那些十二使一听，一个个兴高采烈，纷纷叫着不同的声音散去，他们又能继续跟在聂云轩身边做事了。
不过，鼠大并未离开。
他坐下来，用筷子夹着锅里的鸭子肉吃着：“嗯，真香！这味道只有云霄城才能尝到，正宗！”
鼠大说话的时候，还刻意看了一眼紫凰玲，紫凰玲本来扬起的手放了下去。
此时，聂云轩并未留意鼠大和紫凰玲，他望着外面的大雨问道：“你不会是专程过来吃鸭子的吧？”
鼠大放下筷子，说道：“肚子饿是真的，我们不想离开王爷也是真的！”
"还有一些事，我想应该告知王爷。"
“自从玄武门一事后，天启城变天了～”
紧接着。
鼠大便将天启城发生的一切变故，以及九州诸侯国的反应一一说与聂云轩听。
巧儿当场愤怒不已：“什么！狗皇帝诬陷爷谋反不够，还抹除爷三百年的功绩，简直该死！当初爷就该杀了她！”
紫凰玲更是怒气冲天，起身便往外面走去：“我去杀了她，给王爷出气！”
紫凰玲可是跟在聂云轩最久的人，她心中除了聂云轩，再无他人，怎能容忍女帝在天启颠倒黑白，胡作非为。
那可是聂云轩三百年的辛苦付出啊，结果一个太史出的史书就给彻底磨灭了？这如何能忍！
鼠大则是一直看着聂云轩。
聂云轩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悲喜。
“凰玲坐下！”
“我不，我要去天启，王爷你别拦我，她不死，我不回！”紫凰玲情绪翻滚如海，被聂云轩身躯挡住的时候，泪水止不住的流淌：“我要给王爷出气！”
“哎～往事随风，随她去吧！”聂云轩难得一见地用手抱着紫凰玲坐下篝火边，他只说一声：“酒！”
鼠大身影一闪，再一闪，手中便出现一坛密封的老酒，同时手里还出现几个碗。
聂云轩接过酒，打开，闻了闻：“嗯！一品香，这可是酒剑仙的酒，鼠大，你能找到这酒，有心了！”
鼠大低声摆开酒碗：“我们跟随王爷多年，王爷的心也能猜到一些。”
聂云轩一边倒着酒到碗里，鼠大则说道：“女帝还算有点底线，并未追杀黑云，监察院的人。就是太史监的秦业的死和李老的死让我没有预料到。是我大意了，女帝的心是真不好猜！王爷，这杯酒我喝了！”
说完，鼠大端着一杯酒直接喝了下去。
聂云轩端着两碗酒，起身走到门前，对着天，对着地，缓缓将酒洒落。
“这杯酒，是本王敬太史监那些枉死的人，你们安息！”
“这杯酒，本王敬李老对霜月的忠诚，敬李老几十年来和本王成为对手，让本王多了几分趣味！”
聂云轩敬完酒后，坐在众人旁边。
他无悲无喜，给每个人舀了一碗老鸭汤。
“这世间最难一事，莫过于人心。”
“人心通常并非亡于大事，而是在一次又次的小失望中渐趋致命。失望之情，从不汹涌而来，只是日积月累，点滴累积。期待乃心痛之源，心若不动，便无痛楚。后来的悔恨绝望，皆是以泪，一血换得彻底觉悟。就如泛滥的洪水，没有一滴水珠可脱责。压垮骆驼的，也非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霜月除了水璃月之外，其他帝王皆是不信本王，处心积虑要铲除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