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若如初见
脱了一身新行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不知多久,才终于在一夜未眠加上一上午闲逛的疲倦中昏昏而睡!
一觉醒来,恍惚的摸起手机,心里顿时一惊:糟!快下午六点了,和姚燕约好了七点钟见面,只剩一个来小时,到人民广场光路上的时间就要将近一个小时!
匆忙爬起身,穿好一身新买的行头出了房间,发觉自己越发紧张起来,心跳的厉害,整个人都开始慌乱不堪!
正四下寻思着东西有没有带齐,钥匙,手机……还有什么?心里正莫名的感到一阵阵不安,乔妹的房门却突然打开,她穿着睡衣、背着手走出来。
想起她之前的叮嘱,我连忙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还是把你吵醒了,我、我这就走了,你继续睡吧”
“我根本就没睡着”乔妹看似不经意的回了我一句,又走上前皱起眉头盯着我说:“看看你,刚做的发型,又睡的一塌糊涂,去卫生间沾点水,用我的电吹风吹一吹,这样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子”
被她说的我心里更加紧张起来,顾不上多说什么,冲进卫生间慌乱的倒腾一阵,理顺了发型,再刷刷牙,镜子前反复确认几遍,这才安
心的出来。
一看时间,六点已经过了,跟乔妹道一声别便直奔门口。
“等等!”
乔妹将我喊住,我呆愣在门口看着她,乔妹依旧背着手走上前,微笑中认真打量我一番,突然靠上来,将胳膊伸进我敞开的新外套里抱在我腰间,我有些茫然的站在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拥抱在怀中的乔妹深吸了一口气,退开小半步,一边随手帮我整理着衣襟,一边笑着说:“很好,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好,你早已不是当初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明白么?加油!”
看着她复杂的神情,我迟疑中点了点头,乔妹努努嘴说:“还有,记得用手机拍张照片,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神,竟能把我的小豆子迷成这样”
听着她刻意调侃的说辞,我再次木讷的点点头,她随即叮嘱:“不早了,快走吧!”
转身出了门,独自站在电梯里,回想着乔妹刚刚眼神中那一丝看不太懂的神情,她不是放下了么?她不是已经满不在乎了么?为什么那一丝神情却让我心里感觉那么难过?
再想想她最后的叮嘱,说起来倒真的遗憾,我和姚燕,竟然连一张合影都没有。
锦江乐园,地铁一号线直
达人民广场,此时正是晚高峰,不过进入市区方向的人流却相对少得多,我满腹心事的坐在那里,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在弥散,脑海中曾经和姚燕一起的时光与最近在上海和乔妹的经历交替出现,整个人被折磨的神情恍惚。
握在手里的手机微微一震,将我从恍惚中震醒,打开一看,是乔妹的短信:今晚不必早回,如有必要,不回也可。
哭笑不得的看着这条短信,她倒真的像是一副女朋友的架势在给我发许可,然而,哪个女朋友会许可男朋友去见自己的前女友,还叮嘱着不回也可?
我突然满心无聊的想要怼她,于是索性随手回复:尽量争取不回!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直到地铁播报着人民广场的站名,也再没收到她的回复,我心里莫名的再次慌张起来——不知是因为即将见到姚燕,还是因为刚刚恶作剧的短信。
时间下午六点五十分,下了地铁,我强作镇定的直寻九号口而去,人民广场偌大的地铁站里,兜转了半天才从九号口出来,匆忙朝马路对面一望,那家东方既白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不知为什么,刚刚还异常紧张的自己,在这一瞬间竟突然平静下来,隐约中
,我似乎已经能够感觉到她存在的气息,心里莫名的确信——她已经到了!
这让我开始明白自己那丝平静的原因,曾经那段有姚燕在身边的日子,我的内心就是这样的安详而宁静,这似乎就像她女神光环的特效一般,如今要找到她了,似乎也就找回了那份内心的平静!
缓缓穿过马路,打开门,抬脚迈进去,站在餐厅门口环视一周,似乎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又仔仔细细在每一个座位上确认,直到目光落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位一袭素白长裙的女子单独坐在一张小桌前,正侧脸望着窗外发呆,盯着她被长发半遮的面庞,我开始情不自禁的缓缓走上前。
“姚燕,是你么?”
学姐,姐姐,亲爱的,燕子,姚燕……一瞬间,那些代表着我们之间不同时期的称呼在脑海中一晃而过,最后的最后,我还是直接选择了她的名字。
听到我说话,美女转过头,看着我一愣,四目相对中,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神态,甚至,一丝熟悉的幽香飘然而至,刹那间,无数过往熟悉的时光如同惊涛骇浪般向我汹涌袭来,大脑在一波波记忆的侵袭下顿时停止运转,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时间仿佛在
这一刻静止,就像当年第一次在学校食堂里见到她一样,她还是那么光艳夺目,清澈无邪的双眼让我毫无抵御的深陷其中,总是无意间微微上扬的嘴角让她随时看上去都充满善意,除了一抹淡妆让她看上去比大学时略显成熟之外,她还是那个学姐,还是那个让我无数次梦魂牵绕却又心痛难捱的女神!
两人沉默的对视中,她略显惊讶的打量我一番,然后似乎有些不太确信的问:“是……云华?”
一年多时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变化,竟让她这么难以确信,满心感慨中,有些激动的笑着回她:“对,是我!”
看着她熟悉的微笑,我在恍然中担心这又是一场无端而来的梦境,悄悄用手在腿上掐了一下,很疼!这真的不是个梦!正当我急不可耐的想上前一把抱住她,倾诉这一年来的心酸苦闷,姚燕却局促的站起身,抬手指着对面的座位,非常客气的说:“坐吧”
一声客气的“坐吧”,礼节上恰到好处,却让我心里一阵失落,一年多的时光,似乎在我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这一刻,我们仿佛成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和她的一切,似乎都要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