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衣裙哪儿有不同
翌日,亓国帝都之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其盛大的场面,不亚于那一日夏遗灰班师回朝。
毕竟这一次荣归故里的,可是他们亓国唯一的公主,也是现如今晏国地位尊贵的太子妃,用常岁的话来说,这长欢的咖位,可是比较当时夏遗灰的咖位,要大上不止一个档次。
而这一大清早的,惊棠就好像是要嫁女儿的老父亲一般,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常岁居住的这一栋小楼,并且带来了许多罗裙发钗,放置在一旁就等着常岁挑选。
这一举动倒是让她心生疑惑,毕竟昨天这个家伙对待自己同夏饮羽唱得一出双簧的事情,还是秉持一个反对的态度,怎么今天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尤其是这个家伙,给自己准备的这些衣服,这一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你要是不定睛仔细瞧一瞧,都发现不了这些衣服的区别。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常岁觉得这个惊棠实则并不想要自己去参加他们的这个宴会,反倒是准备让她挑个衣服去奔丧似的。
不过也没办法啊,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加上自己现如今吃他四皇子府的,用他四皇子府,这惊棠给自己准备什么,她也就只能用什么了。
有这般免费得来的东西就不错了,若是还在挑三拣四的,那便有一些不懂得知足
了。
“你难道不觉得你准备的这些衣服,随便穿哪一件,实则都差不多嘛?”常岁一边扯着嘴角,努力挤出一抹微笑面对着惊棠说这句话,一边还伸出手去,左右各自扯起了一件衣服,好似要同惊棠做一个比对的模样。
但是这见多识广的惊棠却露出了一副非常官方的笑容,并且还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你左手边的外袍是提纹暗花的织缎锦,右手边的长裙则是缀花鲛人纱,它们两个除了颜色一个素色一个月白,不管是花纹材料,还是形制质地,都无一相同哦”。
虽然知道这个惊棠说的没有错,但是常岁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今天就是故意来给自己找茬的吧?
而且常岁还留意到了一个细节,惊棠现如今已经打扮完全,已然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重点是这个家伙里穿白色千折羽裙,提藏蓝金花黑色锦绣长袍,外罩洒金星滚金边的广袖外袍,看起来虽然以黑金为主色,却有一种低调华丽之感。
尤其是在他头戴黑曜石缠金头冠,脚踏暗景金祥云文云靴,腰缠金线云勒玉带钩……,的情况下,更显得他身量修长挺拔,脊背单薄有力,眉眼灼灼生辉,气质超凡脱俗。
先不管这个家伙今天到底为何将自己收拾得如此翼翼生辉,她常
岁只关心惊棠今天身穿的一身衣服主色调是黑色,而这个家伙给自己所挑的衣服,全部都是白色,这怎么着,都给人一种黑白无常之感啊?
不过想来惊棠的安排也有他一番的心思,毕竟常岁不管怎么说,都是平民人家出生,就算是短时间之内夏饮羽能给自己安排一个理所应当的身份,那也不可能是哪家达官显贵的大小姐,所以身穿白衣,也就显示出来了平民女子的身份。
而这黑金之色,本来也是皇家之人才能够身穿的颜色,再加上今天又是太子妃回城之日,可谓是普天同庆之时,身穿这等颜色的礼服宫袍,似乎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常岁总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回四殿下,常岁姑娘,夏小侯爷前来拜见”眼见着御肆今天也不再身穿他平日里的那一身黑色劲装,反而是换了一身墨青之色的日常便服,看起来好像今天御肆会同惊棠一起赴宴,不过这个时候,他却充当了平日里小斯的职业,只见他刚刚通病完毕,就听闻后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嚷道“我可算是推脱掉了府上那些人的纠缠,凑出来时间能和常岁姑娘先来筹备一下了!”。
话音刚落,就见这夏饮羽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常岁的这闺房,其实理论上来说,像夏饮羽这样的外
客,又身为男性,轻而易举不能进入她们女儿家的房间才对,不过现如今也是事出紧急,二人之间本来又是生死之交,所以也就不在意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了。
只不过在夏饮羽猛然间看到常岁,依然只是身穿一身白色里衣之时,倒是立马别开了眼睛,背身而立说道“是我唐突冒犯了!”。
“不妨事的,我也不是什么太过拘泥于这些迂腐小节的人,不过看你如此匆匆忙忙的模样,想必是已经将我的身份给安排好了吧?”常岁言语之间也没有让夏饮羽回过身来,反而是起身看向了那一排的衣服,然后随手抽了一件之后便转身去,到了自己平日里洗漱的那一间房间,俨然是一副准备换了衣裙的模样。
而到底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这夏饮羽听到了关门声之后也就转过身来,似乎想要下意识的向前走两步,但是心中又碍于男女有别,所以便停住了脚步,然后提高了声音说道“自是安排好了,在亓国与晏凉两国的交界处,有一处名为临安的镇子,那镇子之中的人基本上不与外界的人交流,据说那个地方是曾经某位世外高人的隐居之地,这高人殡天之后留下来的族人,便在那周围形成了一定规模,久而久之也就有了这样一个的镇子,那镇之之上的人颇有些书
香门第之感,而且因为不与外族之人有过多的交流,所以一般情况下世人对他们的了解都不太多,但是偏偏就是这种清高避世的性格,造就了他们在世人眼中的地位”。
“你是想要我假装自己是来自那叫做临安的镇子?这样一来的话,别人若是想要调查我的背景,轻而易举之间倒还不能获得真相,而且因为临安之地也算是书香门第之家,所以我的出身也就姑且不至于太过寒酸,你打的是不是这样的算计?”常岁言语之间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只是在听完了他的这一番话之后,夏饮羽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凡而是忍不住夸赞了一句“惊棠啊不同,我怎不知道你的府上藏着如此的绣娘?”。
这一身衣服也着实是秀丽非常,白色因为是基础色,很难在其上再有其他过多的花样,而常岁今日这一身衣裙却有别样的一番风光,层层叠叠的鲛人纱仿佛如同天边的云朵在她的身上浮动,那里裙之上浅色的暗纹,更是仿佛远方山黛一般朦朦胧胧,步履流转之间,衣裙之上更是熠熠生辉,再加上裁剪精致,线条流畅,哪怕现如今常岁未施粉黛长发未束,却依然能够体现出来这一身衣服的仪态万方。
更是将常岁眉眼之间的那一番遗世独立明艳动人,柔和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