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锅从天上来
“爹爹,怎么办?女儿要不要现在就去换身衣服?”
小插曲告一段落,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即将大展身手的跃跃欲试的气氛时,战战兢兢地夜雨柔拉着夜元明的袖子,小脸上尽是慌乱与紧张。
她发现,在今夜的宴会上,唯有她与座上的皇后皆是穿红色的罗裙,款式几乎一模一样。
这普通人撞彩就算了,大家各凭本事,分出个容貌艳色的高低来。
可对方是皇后啊。
一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哪里敢跟皇后来争艳?
只怕,也不用她去争艳,便将皇后给得罪了吧。
开罪了皇后,那以后她若是嫁给了墨王爷,在宫里混,哪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此,夜雨柔越发的惶恐不安起来。
“早说让你不要穿这件,你偏不听!还不快下去,另寻一身衣衫来换?”
夜元明偷偷的瞥了眼那边光彩照人的南沽皇后,再看向女儿这边的艳红,气就不打一处来。
于是,在夜雨柔的耳边低声的叱喝。
夜雨柔只觉得心里委屈,眼眸里泛着水雾。
她今日穿着这般,不过是想让王爷看到她的美丽而已,再说了,她又不
是神仙,哪里会料到平时习惯一身凤冠的皇后娘娘今夜会突然转换了风格,将衣服都换成了大红色?
夜雨柔偷偷的瞥向墨凌天那边,却见这位墨王爷在夜小锦的身边,两人靠得极近,顿时又让她妒火中烧。
“愣着干什么?碧池,还不快带小姐下去换身衣裳?”
夜元明对着身边还傻愣的贴身丫鬟碧池喝道。
丫鬟碧池回过神来,赶紧看向夜雨柔这边。看到小姐还愣着,她赶紧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夜雨柔的衣袖:“小姐……”
夜雨柔暗自跺了跺脚,还使了一下小性子。
很显然,心里有些不甘心的。
要知道,她这身衣服可是娘亲花了重金,托了不少关系才请到那东陵国专门为皇室服务最厉害的裁缝师来给她量身定制的。
谁知道没有来得及显摆一番,就要被迫去换衣服了,真是气死她了。
虽然真的很想穿着这件衣服上台表演,不过她也自知与皇后撞衫的后果是多么严重,来不及多想,心口堵着一股浊气,夜雨柔刚想要走。
巧在这个时候,一个尖柔的太监声音响起:“下一位,丞相府夜雨柔小姐,来献上一曲《念君词》。”
夜雨柔浑身一颤,吓了
一大跳,下意识一把抓住夜元明的手臂:“爹爹,轮到女儿了,怎么办?怎么办?”
与此同时,听到这个声音后,周围的目光也齐刷刷的朝着夜雨柔这边看过来。
一时之间,夜雨柔这边慢慢的成为了焦点。
《念君词》?
夜小锦闻言嘴角一抽,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下意识的她眼神就往旁边的墨凌天看去。
若她没猜错,夜雨柔这首曲子怕是专门为墨凌天所准备的吧。
看后者一副淡坐毫无任何波澜的模样,夜小锦便知道,夜雨柔这回只怕是要弹给聋子听,自取其辱了。
“还能如何!硬着头皮上吧!”
夜元明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一声,心里更是悔青了肠子。
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夫人的请求,让女儿随他一同赴宴。
依照现在这情况,也无退路了,他也只期望前面的人能把注意力放至别处,不去看台上表演的柔儿。
“记住,若不想惹是生非,一会儿就不要表现的太好。为父的用意你可清楚了?”
想了想,夜元明扯了扯夜雨柔的袖子,低声警告道。
与皇后撞衫,此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借此机会大做文章,污蔑他夜家嫡
女有争夺凤位之嫌。
如若因此开罪了南沽世家,那下场可就惨了!
“女儿明白了。”
夜雨柔战战兢兢地,紧抱着怀里的琴把,胡乱点了点头,便十分低调的移步到了台上。
如夜元明所想的一样,各怀鬼胎的众人一开始确实没怎么注意上。
夜雨柔见状,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下,将琴架好,深深吸了口气,纤纤玉指便开始弹奏起来。
一开始,她便一直顺从自己父亲的话,刻意的去压制住自己的真实能力,而实则她的琴法远远比现在弹的还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眼见表演都过了大半,墨凌天的眼神却至始至终都不往她这边看一眼。
夜雨柔顿时心急不已,可偏偏又不敢发挥太好,以免引起皇后的注意。
委屈一上头,不由红了眼眶。
难道,我苦练了这么多年,就等着在一个盛大场合惊艳四座的琴艺,就这样以这种波澜不惊的局面而结尾了吗?
一时之间,夜雨柔的星眸黯然了下来。
且再看那边,那个自小便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小贱人,却没有任何的付出就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坐在王爷的身边,夜雨柔的心里,又感到了极度的不平衡。
妒忌
的驱使下,最终她把这一切都怪在了夜小锦的头上。
如若不是这个小蹄子,她又怎会被这群披着高贵皮囊装腔作势的贱妇淫|贼嘲讽耻笑,还害她在墨王爷面前丢了脸面?!
她堂堂丞相夜家嫡女,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夜雨柔越想越气,因为心中藏着一股怒火,所以显得她的小脸很是狰狞古怪。
玉指往琴弦上一拨:夜小锦,你今日给我下的套,来日一定加倍奉还!
……
宴会进行到了中旬,皇帝便领着诸位大人前往后阁开始商议大会,所以在场剩下的,基本都是些贵妇小姐们开始四处走动,与各宫娘娘攀交情。
夜小锦与这些人不太熟,在墨凌天离席后,她选择坐在了原位等待。
闲来无事,夜小锦便习惯性的梭巡了四周一圈,她发现那些朝臣家眷大部分都往南沽皇后那里站去了,再不济,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则与各宫妃子相谈甚悦。
唯独那梅轻雪却一袭白衣,孤零零的和贴身丫鬟独站一处,与身后那些笑得花枝招展的贵妇、千金们倒是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