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一物降一物
在皇后的动怒下,凤仪殿内的茶具噼里啪啦的落一地。
“娘娘请息怒!”
屋内伺候的宫女,吓得面色苍白。
她们一个个的,赶紧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那宫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盛怒中的南沽晨儿,就将怒目转移到她的身上。
“息怒?本宫现在毅然做不成这皇后,你又叫本宫如何息怒?!”
南沽晨儿一张俏脸是又怒又气的。
她极冷的嘲讽一声,紧接着,长袖一挥,桌上滚烫的茶壶,就朝着那名宫女招呼而去!
“哐当!”一声刺耳声响。
滚烫的名贵茶汁溅了那宫女一身,宫女手臂甚至都被烫得,依旧不敢发出一丁半点的声响。
“夜小锦,一定是那个贱人动的手脚!”
许久,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皇后,凤眸微眯,隐约一阵锋芒闪过。
她双拳不甘心的紧握,想也不想的,就将所有的怨气怒气,全归咎到夜小锦身上。
“本宫真是小看那个女人了。”
她咬牙切齿的, 一双眸更是泛着阴毒的光芒。
她在这宫里纵横风云多年,想不到,到头来竟是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中?!
想到这里,皇后心中郁结更甚,一口气没能提上来,她身子一颤,险些气得晕倒在地。
“庶人妹妹发脾气归
发脾气,可别摔坏我这殿里头的东西。”
就在凤仪殿内噼里啪啦的作响时,殿门外,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南沽晨儿寻声望去,便见一个打扮得妖艳的女子, 在宫女太监的搀扶下,扭着柳腰,浩浩荡荡的朝她这边走来。
此人,正是柳妃!
其家父,正是东陵四大首富之一的柳士贤,也是朝廷里的朝臣。
不过除却首富这层身份,此人也不过是区区的一个从五品芝麻小官,在她的世族里,任何一员大将官爵都在他之上,便是一人吐口唾沫,都能将他淹死。
“妖艳,本宫摔的自己宫里头的东西,何事?”
皇后目光不屑的瞥一眼柳妃,突然沉声呲骂。
正盛怒的她,压根就没将柳妃放在眼底,至于她的话,她更是不屑于听进耳畔了。
“哟!这南沽世族的人啊,她就是有种,高人一等。瞧瞧这人都被贬为庶人了,人家依旧还敢端着皇后的架子训人呢!”
皇后的呲骂刚落,那方的柳妃当下就忍不捂着帕子,阴阳怪气的叫喊着,夸张的姿态,一如外面那些不正经地方的老、鸨在招揽生意。
话虽如此说,可她看向皇后的目光,却是幸灾乐祸的,隐约带着几分不屑。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 却刚好能让在场之人,都能听个清楚。
“柳烟儿
,你不过就是仗着你那点狐媚功夫,爬上这正二品的妃子之位罢了,就这种龌龊手段,也就对付几下那些臭男人还行。眼下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就凭你这下三滥,也配与本宫叫板!?”
皇后下巴高高扬起,对柳妃的不屑之意,愈发的明显。
皇后如此羞怒自己,柳妃也不恼怒,而是无所谓的啧啧叹息一声:“以往,您是尊贵的皇后,妾身自然不敢高攀。可谁也不曾想到,这风水轮流转,皇上见妾身温柔贤淑,不像某人那般,恶毒无能,还残害百姓,索性就将妾身提拔了去。”
柳妃捂着丝帕,娇羞的低声笑着,眉眼间,乐得心花怒放。
“该死的贱胚子,竟敢在本宫面前指桑骂魁?简直讨打!”
一听皇上居然将这个贱胚子提上位,再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手来,当场就要去扇柳妃巴掌。
可狡猾如斯的柳妃,又岂会让她如意?
她双眸一闪,当即扯着嗓子,啊呀一声,委屈的大叫:“庶人妹妹,你皇后被废除,又不是妾身的错,妾身知道你舍不得离开这生活已久的凤仪殿,但妾身也是皇命难违,皇上指明要妾身搬来此处,妾身自然是不敢不从。妾身知道你心底不高兴,可你也不能见着妾身就什么话也不说的,
就要打妾身啊!”
柳妃大声的叫喊着,人更是作势跌倒在地上,动作极其夸张。
见此场景,皇后秀眉一蹙。
自己的巴掌分明还未碰到这贱人分毫,怎么好端端的,她自己就先倒下了?
“简直放肆!”
皇后正疑惑着,就在这时,一道威严无比的训喝声,突然传来。
紧接着,便见那身着一袭明黄龙袍的皇上,正铁青着俊庞,大步赶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朝廷重臣,还有一些南沽臣子。
“皇上?皇上,臣妾没有……啊!”
皇后好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此刻见皇帝俊庞阴鹜,再联想到柳妃这个贱人的作为,她当即立马就发现,自己这是上了这贱人的套了。
见此,她想也不想的,就要急急辩解。
可皇上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扬手,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让柳妃搬来这凤仪殿,是朕的主意。你有什么不满可冲着朕来,何必为难于她?”
身为皇帝,却被众多臣子撞见家丑一幕,皇上的心底,此时别提有多恨了。
他龙眸怒视着倒在地上的南沽氏,继续道:“拟旨:柳妃才华横溢,且有贤良淑德之风范,今起,特封为柳贵妃,也是这座凤仪殿的主子。而南沽氏,妒意成性,一同井市泼妇般刁蛮。看来贬你为庶人,你还
不尽兴。如此,就将南沽氏降为秀女,从今日起,南沽秀女的任何起居都与宫里的其她秀女,无差别对待。”
皇帝的话刚落,一旁伺候的李总管,小心翼翼的赶紧将皇帝所言,全都默默记下来。
本来被废除皇后之位,贬为庶人,对南沽氏来说,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打击。
如今,又被一降再降,最后,竟被贬为那毫无品级,最低等的下等秀女?!
南沽氏当场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泪流满面,扯着皇帝的龙袍苦苦央求。
可皇帝剑眉紧蹙,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当场一甩袍摆,板着一副黑脸,转身二话不说,径直离去。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