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这人这辈子就信命啊!
“丞相府可真是好厉害的手段,瞧不起本宫这种落魄太子大可直接退婚,何必偷梁换柱以庶出之女?真当本宫如今是不会发威的病猫么?”锋利的刀尖淬着森冷的寒芒寸寸向下,男人眸中的杀意顿时暴涨到顶点,“来人,给本宫泼醒她!凌迟处死后扔回丞相府门外!”
才撂下这话,那满壶的茶水当头泼在了被吓昏过去的女子身上!
虽说是温热的茶水,可在这大冬日里头却是凉的刺骨生寒,让那地上原本昏厥过去的新娘打了个激灵也跟着缓了过来。
可没成想叶清婉才睁眼立马就被两名暗卫从地上架起来,冷着脸不由分说就往院子里头拖,抓着她的手硬的宛如鹰爪般用力,痛的她当即就挣扎了起来!
“叶二小姐,老奴劝你还是少费点力气吧,惹怒了咱们太子爷可就这有死这一条路可走,你这命微福薄的还敢冒充嫡出之女嫁过来,当真可就是活腻了。”尖锐刻薄的嗓子像是有意拿捏出来的腔调,鬼气森森的听的人浑身都不自在。
叶清婉抬眼望过去瞧见的就是坐在雕花木床上的俊美喜服男人和他身旁伺候着的老太监,
许是屋里头的龙凤花烛摇曳的暖黄光打在了两人的面上,莫名的让人感到阴沉心悸。
她怔怔的盯着那男人俊美到让人惊叹的脸,居然一时间失了神,就连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不知如何开口。
男人身着正红喜袍,领口和袖口分别都绣着祥云和金龙的纹样,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是显得面若冠玉,气质出尘文雅可却又不失男子的阳刚,无疑他是极为出众惹眼的长相。
叶清婉脑海中的画面犹如走马灯般迅速闪现,她被雷劈死了居然还魂穿了?可怎么着也得给她安排个正经身份吧?居然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出小姐,因为嫡姐不肯嫁给脾性残忍暴躁的太子爷,所以才把她扔过来顶了包。
在获知这庞大的信息量后,叶清婉不知是该哭还是笑,这t就是她家老头子给她算的太子妃命?还真是占了个太子妃的身份马上就没命啊!
见卫肃的面色逐渐冷沉下来,老太监赶忙训斥道:“你们这帮奴才干什么呢?!还不带下去凌迟处死!免得脏了咱们殿下的眼。”
凌迟处死?
叶清婉顿时都有种想要呕出老血的冲动,她好不容易又
活了回还没撑过半柱香现在又要死?!
还不等那两名暗卫上前,叶清婉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猛然抱住卫肃的腰歇斯底里的哀嚎着,哭的是肝肠寸断,“殿下!我是做你太子妃的旺夫命!您不能削死我啊!”
卫肃没料到她这猛然的虎扑,顿时失了神,令得他脸色顿时变得不大自在起来。
老太监更是被吓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却也不敢擅自上手去拦,他可最是清楚太子爷最恨旁人的接触,只能扯着嗓子焦急的怒斥道:“还不赶紧给拉走!拉走!咱们殿下近不得这种庸脂俗粉啊!”
“都滚出去!”卫肃目光森冷的盯着近乎要埋进他怀里的女人,声音又冷又沉,浑身充斥着压人的气势,“她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喜房中伺候着的老太监和两名暗卫闻言都是吃了一惊,但根本不敢违背东宫殿下的话,弓着腰恭敬的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谢天谢地!殿下总算是想明白愿意碰女人了!
喜房外亮着盏宫灯,昏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上的大红剪纸映照了进来,令得床榻两边的纱幔看起来都带着几分暧昧,燃着的紫金香
炉里焚着的香料令得满屋都是旖旎的香味。
等着这三人退出去后,卫肃解下喜袍扔到了屏风架上,只着了白色里衣坐于床榻上,他的面色阴沉不定的望着哭花了妆的秀美女子,“你过来。”
叶清婉满脑子都是混乱的,她这才穿过来难不成就要洞房?
卫肃眼神冷沉,“本宫叫你过来!”
这一声里包含着的压迫感令得叶清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硬着头皮僵硬的挪动着身子上前,但每一步却都是如走刀尖。
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些,她怕更是心存畏惧。
“怎么?你很怕本宫?”卫肃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弧度,他嗤笑了声,讽刺意味正浓,“本宫如今也就是个废太子了,有什么可怕的?来,给本宫说说京都里头如今的那些传闻听听,是说废太子卫肃走火入魔、杀人如麻了,还是一蹶不振成了废物的多?”
“我不知道……”叶清婉面上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她重生的这一丞相府庶出二小姐是个不受宠的,平日里别说是出门,就连出院子那都是得院里头的嬷嬷点头,哪还能知道京都里
头的这些秘闻。
“你不知道?”卫肃虽在笑,但身上的冷意却是让人背后发寒,他的指尖把玩着镶嵌宝玉的匕首,“看来丞相府还真是当本宫如今废了,所以连敷衍的功夫都懒得做了,随便塞个人过来就想打发了?居然还敢在本宫面前以‘我’来自居?”
森冷的刀背反射着屋内烛火微弱的昏黄光,叶清婉下意识的摇头否定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卫肃的指腹轻滑过刀尖,却是让人觉得仿佛在脖颈上抚过般的动作,嗓音略微沙哑干涩,充斥着危险和胁迫感,“说得好的话,本宫就留你一命。”
他的皮囊无疑是非常好的,说俊可却也美,二字组合在一起却也不显阴柔,眼下的泪痣似是带着风情般让人怜爱,却在仔细看下才惊觉那是颗被烫出来的血痣。
叶清婉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她张了许久的嘴却也没吐出来句完整的话,绞尽脑汁的去想着合适的自称,“臣……臣妾……”
丞相府拿她来替嫁的时候就做好了得罪这位废太子的准备,而她就是送过来给人家发泄怒火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