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摩擦
嬷嬷是从小看着四公主长大的,过去的那十几年,娘娘因为天命之子的事情,对四公主一直是疏远管教,好不容易母女之间的隔阂消失了。
可如今娘娘却又因为驸马的事情和公主产生了摩擦。
嬷嬷总有一种预感,若是驸马真的换了人,怕是四公主和娘娘之间的母女之情真的就到头了。
辰贵妃的手轻轻的敲击着茶几,余光看了一眼那信封上的字,字迹潦草,一看就是急忙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若真的是向她道歉,字迹怎么会如此潦草?
母女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等到将来她一定会感激她的。
“你马上派人去一趟宗人府。”
“娘娘,您是打算?”
“驸马已经没有用了,但是公主对他还是情深意切,想让公主离开他,就只有从驸马身上动心思了。”
嬷嬷吓了一跳:“娘娘您打算?”杀了驸马?
“这永昌侯府不是还剩下一些人,如果驸马想要剩下那些人活着,他就不能活着,永昌侯府通敌叛国的罪名早就已经坐实,若是他这个嫡系长子一直活着,早晚皇上都会对四公主不喜,她是本宫唯一的女儿,本宫自然不能看着
她落入那种下场,即便是郑柏羽什么都不做,也依旧会有人时不时的盯着他,本宫可不能让他连累了死公主,你只要把本宫的话传给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这些话若是告诉了郑柏羽,他一定会以己之身救剩下的那些人,永昌侯府虽然剩下的人都是一些旁系的,但是到底也是姓郑的。
若是这驸马死了,四公主指不定怎么伤心呢。
嬷嬷于心不忍:“娘娘这么做只怕是不太好,郑柏羽不是永昌侯府嫡系唯一人了,您别忘记他还有一个二叔在外面帮您做事啊,如果郑璧知道郑柏羽死了,怕是有心反水。”
辰贵妃险些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他办事还算是机灵,不过你说得对,他终究也是个祸祸,留着他指不定哪一日就反咬本宫一口,反正现在永昌侯府的人都死了,也不差他一个,只是他手上还掌握着两处矿脉,那两处矿脉对本宫来说至关重要。”
嬷嬷紧张的看着辰贵妃,心中祈祷娘娘看在郑璧的份上,放过郑柏羽一命,让四公主和驸马爷能够相聚。
但是想法和现实总是相反的。
“你马上派人出宫,想
办法把他手上的那两处矿脉给夺过来,等到完全接手之后,这个人也不用留着了。”
贴身嬷嬷心中一惊,看样子娘娘是彻底不打算让永昌侯府嫡系一脉存活了。
这么做,斩草除根虽然好,但是只是可怜的四公主了。
但愿四公主永远都不知道吧,若是知道……
隔了几日,叶清婉陪着四公主一起来到了宗人府。
四公主休息了几日,已经能够下床了,身后也不觉得痛。
不过下了两天的暴雨,这身上依旧觉得有些酸楚,但是一想到能够很快见到驸马四公主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喜悦。
几日不见,驸马的脸上写满了苍老,满脸的胡茬,还有未修整的头发与衣衫,看起来足足老了十岁不止。
“你要和我和离?”
四公主双手抓着栏杆,不敢置信的看着郑柏羽。
郑柏羽看着她的样子也心酸不止,狠着心背过了头。
被关押到这里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活不了多久了,他不觉得冤枉,只不过对公主实在是心有愧疚,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情,郑柏羽觉得自己有些猪狗不如了。
原本打算在剩下的时间好好的对待公主,可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或许早在永昌侯府被抄家的那一日,他就应该和永昌侯府的人一起处斩,如今能够苟活这么多的日子,已经算是值得了。
“你说话呀!你当真要和我和离吗?”
四公主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想过他们夫妻见面会是如何的互诉衷肠,可没想到却是和离书。
“你是不是因为知道父皇要处置你,所以才想要和我和离,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郑柏羽心如刀割革,一想到永昌侯府剩下的那一众人,也只能狠下心肠不去看四公主。
辰贵妃说的对,他活着只会让皇上猜忌郑家,只会连累了郑家那剩下的族人,也只会连累四公主,被旁人嘲笑,甚至说会连累他的女儿。
总之,他活着就只会连累旁人。
叶清婉在不远处听着,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儿。
“好端端驸马为什么要和离呀,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如果真的和四公主和离了,怕是就真的活不了了。”
何嬷嬷在一旁点了点头:“大约是四驸马觉得对不住四公主,想要四公主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
初四驸马就不应该对四公主动手。”
“谁说不是呢,不过说到底,最可怜的还是四公主。”
不过在叶清婉看来,四驸马和四公主是和离不了的。
这个时候,叶清婉叫来了看宗人府的捕头。
“齐王殿下这段时间在宗人府可还好?”
“回太子妃的话,齐王殿下一切安好。”
“那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人来看望他?”
“昨日齐王妃才来过太子殿下,曾经留下话,如果齐王妃来了,不可阻拦,这段时间齐王也一直在读书。”
叶清婉和何嬷嬷对视了一眼,齐王读书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儿,起码想开了,不过以前那个一心好色从来不肯读书的齐王真的转了性子。
“依你们看,齐王是真的在看书吗?”
捕头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听着齐王那里读书的样子倒是挺认真的。
“应该是。”
叶清婉抬手指了指,让他们带自己过去看看齐王。
一个不大的房间,一张罗汉床,还有书案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看样子齐王在这里过的倒是相当的滋润。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