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他会娶她
姜媚找人把铺子装修起来,乐器也陆陆续续购置了些,她都亲自调了音。
不知不觉,便到了去李府参加及笄礼的日子。
裴景川果然告假陪她一起前往。
这些日子裴景川每日都在帮姜媚擦药油,姜媚身上的淤青越来越淡,裴景川的目光则越来越灼热。
两人一起坐在马车上,姜媚更觉浑身不自在。
裴景川明明是一头胃口很大的狼,这段时间不知为何改吃了素,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冒着绿光。
好不容易到了李府,裴景川先行下车,然后站在旁边朝姜媚伸出手来。
姜媚定了定神把手交出去,下一刻,便被拽入裴景川怀里。
姜媚吓了一跳,但还是镇定地没有发出声音,一偏头就看到秦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秦牧之正好掀帘准备下车。
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姜媚横了裴景川一眼,裴景川明知故问:“没事吧?”
姜媚没有回答,秦牧之已朝这边走了过去,姜媚主动打招呼:“先生。”
裴景川仍揽着姜媚的腰肢没放,占有欲十足地看着秦牧之:“外界都传先生不喜交际,今日怎么舍得来赴宴?”
“秦家与李夫人的娘家有交情,我来赴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秦牧之坦然回答,而后看向姜媚,“听说媚娘要开器乐铺子?”
秦牧之对音律的喜欢是很纯粹的,不喜欢和金钱扯上关系。
姜媚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回答:“是的,先生。”
姜媚有些心虚,怕秦牧之会骂她。
下一刻却听到秦牧之问说:“什么时候开业,记得通知我,我去捧场。”
姜媚诧异,没想到秦牧之会愿意来给自己捧场,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正要回答,腰上一紧,裴景川沉沉开口:“等定下日子,我自然会派人给先生送请帖的。”
裴景川的气场强大,秦牧之也不输,两人对视气氛微妙,还是李府的门守壮着胆子上前引路才打破沉默。
李府的府邸不及裴家豪奢,但府院也是很大的,府中下人亦是从容有序。
自抄手游廊穿过两道拱门,一个宽大的庭院映入眼帘。
几个姑娘正站在一起玩投壶。
为首的便是李夫人的独女李明乐。
李明乐个子高挑,着一袭橙红骑马装,乌发高高束起,浓眉大眼,英气逼人,除了颈间有一条银项圈,身上再无多余配饰,乍一看像是一位贵气的小公子。
姜媚他们到时,李明乐正好将手里的箭羽掷出。
哐当一声。
箭羽投入壶中,围观的姑娘们立刻发出欢呼。
李明乐却只是轻轻挑眉,云淡风轻,好像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姜媚从未见过如此明媚自信的姑娘,一时看呆了去。
许是姜媚目光太灼热,李明乐径直朝她们走了过来。
“秦叔叔、裴大人、姜姐姐。”
李明乐抱拳行礼,动作亦是如同男子,等三人回礼后,李明乐向姜媚发出邀请:“姜姐姐也来跟我们一起玩儿吧。”
姜媚从来没有玩过投壶,更不曾和一群小姑娘玩过,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李明乐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姜媚求助地看向裴景川,裴景川温声道:“这个挺简单的,放心去吧。”
“……”
之前是谁说她不善交际不放心她一个人的?
姜媚被拉走后,裴景川看向秦牧之:“没想到秦公子不仅年纪大,辈分也挺高的。”
秦牧之只比裴景川大两岁,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是七老八十了一样。
秦牧之没接这个话题,他看了眼被李明乐硬推过去玩投壶的姜媚,幽幽道:“她并非自愿为妓的,当初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摆脱这些屈辱,你不该带她回来。”
“那你呢?当初你看她陷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什么不救她?”
裴景川反问,秦牧之沉了脸,他直勾勾地看着裴景川说:“之前是我没有意识到她对我来说是不同的,但现在我不会看着你欺负她,只要她愿意,我会带她走。”
秦牧之的话证实了裴景川的猜想。
这个只知道音律的呆子开了窍,也知道了什么是心动喜欢。
他就是想挖墙脚。
只可惜,太迟了。
两年前他没有带着姜媚远走高飞,那他就再也带不走姜媚了。
“她不会愿意的,”裴景川笃定开口,不等秦牧之反驳又道,“我会娶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李明乐实在是太热情了,姜媚根本拒绝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投了两支。
两支都落了空。
姑娘们都发出失望的叹息。
她们太干净美好了,姜媚站在她们中间非常不自在,轻声道:“我不会玩这个,你们玩吧。”
“你才刚学这个,不会是正常的,多练练就好了,别轻言放弃,我教你怎么用力。”
李明乐说着便要亲自教姜媚,裴景川在这时走了过来,他拿起一支箭羽放进姜媚手里,从背后纠正她的站姿。
裴景川的举动并不过分亲昵,是很正经的在教姜媚如何正确地投壶,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看姜媚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缱绻极了。
“你不要考虑能不能中,只要全神贯注地看着那里就好,确定你的目标就好。”
裴景川说着抓起姜媚的手腕比划了两下。
他的背并没有完全贴着姜媚,气息却已把姜媚完全笼罩,掌心的温度也烧灼着姜媚腕间的皮肤。
姜媚身体僵直,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按照裴景川的指令行事。
“箭羽很轻,力气不用太大,只要瞄中目标,你就可以松手。”
说到“松手”二字时,裴景川正好抓着姜媚的手腕做出投掷的动作,姜媚下意识地松手,“当啷”一声轻响响起。
投中了!
众人发出欢呼,姜媚的心跳也漏了一拍,她回头想跟裴景川分享喜悦,裴景川却毫不留恋地后退和她拉开距离。
姜媚眉眼弯弯,难得笑得开怀,裴景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揉了下她的脑袋说:“放开玩,输了算我这个师父教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