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5.第665章 母子情深悄议论
依然没有下雨,一如既往的热。
因上次刘承带来的烟火很是好看,羊献容让刘承又去找些回来。
长安城里的确有人在做这个,但因为现在没有太多需求,只是将少量成品库存给了他。并且,还问刘承要不自己做也是可以的,大量的硝石堆放在他的店铺之中,太占地方,不如就免费送给他好了。
刘承一听是免费的,立刻就答应下来,不管不顾地拉了好几大车回了大将军府,直接就堆放在了前厅院子里。气得翠喜朝他吼了好几次,但是都拉回来了,也就只能这么放着。
翠喜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羊若兮不许带着小福天过去,只能在后院玩。刘承嘿嘿笑着,又带着少英团的人四处打听富商豪绅家里的存粮情况了。
他们的动作很快,毕竟很多人对于破衣烂衫的孩子们不设防,现在的刘承也深谙其道,让年纪更小一点,但脑子极为清楚灵活的小将甚至溜进了那些富商豪绅的家中,仔细数了数他们的存粮,即便是说不清楚数量,体量和占地面积总是能描述个清楚明白的。
一天后,这些数据就汇总到了羊献容的手里。她坐在刘曜的书房中,看似正在拿着毛笔练习写字,还笑着和翠喜研究那些极为复杂的竹简里都说了什么。实则她将少英团送过来的各样圈圈叉叉的图形一一识别,并且整理出了一份极为详实的数据。
整理完成后,她也暗暗心惊。
这些富商豪绅的囤粮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七八倍,有些人家甚至还买不少精面以及红豆,在大晋来说,这些都应当是进贡给皇宫的吃食,民间几乎是不能够有的。
若按照这个总量来算的话,至少够长安百姓吃半个月之久。那么,他们现在这样的囤粮行为就实在是过分了。虽然说是为了挣钱,但总应当是要有个度的。
思及至此,她让翠喜去喊了刘承过来。
刘承刚吃饱夜宵,正心情愉快地哄着弟弟妹妹玩,听到羊献容喊他,立刻就站起身要走。羊若兮完全不肯撒手,甚至直接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一起走。
刘承对这个软绵绵香喷喷的小小姑娘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背着她去了羊献容的书房。
不过,走到半路,羊若兮就已经睡着了。刘承又只好转了弯,把她送了回去。路过前院那堆硝石的时候,他自己也笑了起来。几大筐,的确也是挺多的。
等到他进了书房,羊献容还在计算着这些粮草的数量,头都没抬地问他:“可有人去了皇宫的粮库看看情况?”
“这倒不曾,皇宫的守卫太严格了,曹征本来想说回去拿些东西,但都被拦在了外面。”因为刘曜不在,刘承自然也轻松许多。“我想着明日找个由头进去看看的。”
“那倒不必了,你先去城南大营,找你父亲去,让他去准备第三次祈雨。”羊献容拨亮了烛火,刘承此时才注意到,羊献容的桌子上还有几个半成品的爆竹,是他顺手拿回来研究制作方法的。
“什么?这不是刚祈雨结束,说是再过一段时……”话都没说完,刘承又及时收了音,转而低声问道:“母亲是有什么主意了?我听袁蹇硕他们说过母亲之前破了不少大事情,那日咱们抓老虎的事情……我就觉得母亲必然是有什么办法能下雨了。”
“你……”羊献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哪里有那么厉害?你当我真是仙女呀?”
“不是仙女就是仙人,反正您是凤命,自然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一样的。”刘承满眼的崇拜,“母亲啊~~是不是可以下雨了?我其实可想痛痛快快洗个澡的,真的是要热死了。”
“你去城南大营,找你父亲洗澡去。”羊献容嫌弃地捂住了口鼻,“我怎么听你这话,意思是你很久没洗了?”
“那这不是没水么,喝还不够呢,谁敢洗澡啊?”刘承还委屈起来,“您放心,我回来之前还是洗了澡的,不臭。”
“嗯,下雨这事情恐怕还是要等一段时间的。张管家说他的老寒腿都没有感觉到疼,就说明这两天都不会下雨的。”羊献容又拿出了一个水囊,交给了刘承,“这是给你父亲的,是毛管事做好的米酒,让他省着点喝。”
“还是母亲对父亲最好。”刘承眼睛笑弯弯的,心情都很好。
“你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羊献容笑着又拿出了一个小水囊,“这里面还有一些桂花酿,不会那么浓烈,你偷偷喝,别让你那群小伙伴看到。”
“母亲对我才是好的。”这下好了,刘承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我自然是要对你的好,你可是我的大儿子,你还要帮我做事情呢。”羊献容可是实话实说,丝毫动没有隐瞒,“我甚至想,你也莫要去襄阳了,就留在我的身边,特别是这几日,还是有许多事情做的。”
“可父亲让我们少英团去历练一下的。”刘承犹豫了。
“有什么可历练的?”羊献容挑了挑眉,“这天天刀里来火里去的,还不够历练么?你倒不如在我身边做事情,真的有好多事情的。再说了,你年纪还小,我可经受不起你受半点伤的。”
“母亲~~”刘承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一方面,羊献容对他的确是特别好,嘘寒问暖都不算什么,可重要的是她肯平心静气地和他说说话,并且引导他,教他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这可比一般的母亲要强太多了。另一方面,他又想着像刘曜那样立些军功,这样不仅能够为自己扬名立万,也可以尽快成为刘曜的左右手,帮他做事情。
“行了,这事情你听我的。另外呀,咱们要玩一个大的,让这些富商豪绅把粮食全都交出来。”羊献容笑得有些邪魅,看得刘承心里都跳了一下,继而又极为兴奋地答应下来:“母亲说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