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香港
的人呢?
在罗马的那些日子,单宴泽闲来无事便去翻她的Instagram图册。
她不常更新,已上传的那些图片里,他能看见一颗对艺术充满热情的心,一双拥有独特审美的眼睛,还有一只画艺高超的手。
但她自己创作的绘画作品,最新更新停留在五六年前,此后再也没有她的亲笔。
“坐呀!”
简寻之提着药箱从房间里走出来,打断了单宴泽的思绪。
随后,酒精棉,红药水,紫药水,纱布,创口贴等等,被她铺了一桌面。
“我手生,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姐姐不会笑你的。”
被简寻之拉到沙发上,单宴泽抿着唇一动不动。冰凉的酒精棉花擦过他额前的伤口,他微蹙眉,一声不吭。
浓长的睫毛像两副燕尾,插在他深陷的眼窝上。
简寻之很难不被眼前这副赫然美貌影响,近在咫尺的神颜暴击,难免叫她手上的棉签力道失了轻重。
“你这头发是染的吧?”
注意到他发根处隐约有些黑色露头,她又问,“卷发也是烫的?”
“自然卷,卷得不厉害就没去拉直。”
单宴泽下意识看向别处,她靠得太近,鼻息扑面。凉软的指腹偶尔擦过他的鼻尖,他登时屏住呼吸。
“噗,怎么,害羞啊?”
简寻之故意逗他似的又碰了碰他的鼻尖,真是优秀的骨相。
“…没。”
男生垂眸,愈发惜字如金。
“话说,你是中国人吗?”
若非看出金发是染的,她险些以为他是个老外。就算不是,那八成也是混血儿。
她又问一句,“老家哪儿的?普通话说得不赖,几乎听不出口音哎。”
单宴泽十六岁就远赴内地,整整六年,港腔业已退却九分半。
“中国香港。”
酒精棉擦过他的唇角,他喉口动了一下。简寻之的喉咙也跟着动了一下,她无意轻咽,纯粹是生理反应。
“同胞,你别动啊,到脖子了。”
女人手里的棉签轻轻抚过他的脖颈,她生怕他的喉节又动一下,那她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