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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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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怒

回营帐的路上,宁楚格的意识是模糊的,受到惊吓让她有一些发烧,她能感受到周围有人,但她睁不开眼睛,只是迷迷糊糊的喊疼,因为疼痛,她紧紧的拽着乾隆的衣袖,乾隆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是宁楚格毕竟大了,他终究忍住了没有去握。

只是宁楚格喊疼实在是让他的心都揪住了,这丫头自小便多病,柔弱但是很是坚强,他多次见过宁楚格生病,苦药汁一碗一碗的灌,心疾发作也是疼的,但他几乎没有见过宁楚格抱怨喊疼,这次的刮伤他虽然没法看,但必然很是严重。

宁楚格没有生命危险,他便得先和太后去安抚蒙古王公,于是,宁楚格和果新,虽然是被送到令妃的营帐,令妃是个仔细人,当年做奴婢时将孝贤皇后伺候的很是妥帖,让她照看宁楚格,乾隆还算放心。

乾隆给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期限是三天,但是这位固伦额驸是个能干的,当天傍晚便将结果送到了乾隆的主帐,虽然他不想得罪钮祜禄氏,但是他并不太害怕钮祜禄氏,因为这天下的主子是乾隆,当年讷亲身为太后族人,钮祜禄氏的掌舵者,犯错冒犯君威都能被赐死,这不过是个格格,并不会让钮祜禄氏伤筋动骨。

色布腾巴勒珠尔只陈述事实,没有一丝一毫的添油加醋,他收集到的证据指向钮祜禄·清欢,但是并非百分之百的铁证,后宫的争斗其实很难留下铁证,不过是看主子们的决断罢了。

“经过臣和吴公公的调查,阿哥格格们的马匹无一例外的全部发狂,这次事故看起来很像是一场意外,但是深究下来,却不太像是意外,钮祜禄格格很是可疑,只是钮祜禄格格毕竟是太后族人,并且是已经指婚的未来四福晋,臣不敢妄言。”色布腾巴勒珠尔如是说。

乾隆平日里很是孝敬皇太后,但是他从不让皇太后干涉政事,而且他孝敬的是皇太后,并不是钮祜禄氏,如果真的是钮祜禄·清欢做的,这件事涉及到宁楚格的安危,他会让钮祜禄·清欢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无论是谁,你直接说!”

“清欢格格有几个疑点,首先是防护,这次阿哥格格们的马匹均食用了疯草而发狂,防护最好的是清欢格格,据她的婢女说,格格平日里并不多做防护,近两日却防护很是仔细。此外,据吴公公平日里的了解,清欢格格和西林觉罗格格以及博尔济吉特格格的关系并不亲密,今日却很是在意两位格格的伤情,而且着重询问西林觉罗氏格格。”

听到这里,乾隆面色已经带着杀气,他强压着怒火准备听完,色布腾巴勒珠尔顿了顿接着说,“接下来的可能算不上证据,臣听说,今日阿哥们本来准备前去救人,钮祜禄格格劝说阿哥们不要涉险,并且,钮祜禄格格,是第一个在臣检查出疯草的地方停下歇息的,阿哥格格们都是在之后才停在了那个区域。”

在乾隆眼里,钮祜禄·清欢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让色布腾巴勒珠尔将之扣押起来,别和她说任何话,也不给水和饮食,将她扔进马厩里看管,不让任何人探看,但也不能让她死了。并且搜查她的屋子,把她的中福雕花手镯拿过来,乾隆认为,能让清欢针对宁楚格的,很可能不是四阿哥,而是五阿哥。至于太后那边,他现在准备亲自去和太后解释。

乾隆是一定要严惩清欢的,如果他的皇额娘通情达理,除了清欢,钮祜禄氏还有别的嫡出格格,他可以施恩于别的格格,不让皇额娘担心家族的未来,但是如果他的皇额娘因为宁楚格并未出大事而包庇清欢,他不能对皇太后如何,但是钮祜禄氏就等着迎接教女不善的恶果。

皇太后见儿子表情极其冷酷,预感到了有大事发生,宁楚格并未伤筋动骨,太医说调养一个周便能康复,阿哥公主们有的没有受伤,最严重的也都只是皮外伤,按理说乾隆不应该是如此肃杀的表情,她大概明白了,这不是一场意外。

乾隆接下来的话超出了皇太后的理解范畴,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清欢已经指婚给四阿哥,她有什么必要去对付宁楚格?”乾隆让吴书来给太后详细的讲讲,她的侄孙女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钮祜禄氏是上届宫斗的冠军,虽然她更多的赢在了运气,赢在了她生下了乾隆,并且嫡皇子早逝,敦肃皇贵妃的阿哥们早逝,皇三子弘时作死,皇五子弘昼出生差并且志不在此。但是她至少没有做过蠢事,没有给儿子拖后腿,而是从一个小小的格格(类似于有名分的侍妾)小心谨慎的一点点坐上熹贵妃的高位。

吴书来讲完,皇太后钮祜禄氏已经没什么好为清欢辩解,不要说没有一个证据是铁证,一个东西是巧合,这桩桩件件的加在一起,哪还会是什么巧合,只是她真的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迷了清欢的心窍,好好的皇子嫡福晋不做,去难为和她暂时没有利益冲突的宁楚格。

皇太后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她不想救也救不了清欢,这些年的教导算是废掉了,四阿哥是早晚要封王的,要么由乾隆封,要么未来由新帝封。钮祜禄氏本来可以至少出一个亲王嫡福晋,维持家族的富贵,都被这个死丫头毁掉了。但是她想再见清欢最后一面,弄清楚清欢到底在想什么。

皇太后仅仅是要求见一面,乾隆倒是不反对,他要求吴书来也听着,然后让他开开眼,看看是什么理由让清欢自毁前程,并且,乾隆将见面的时间定在三日后,清欢得先吃吃苦,才能说真话。

清欢被带到马厩是在亥时(晚上9-11点),色布腾巴勒珠尔一句话都不和她说,押解她的侍卫甚至敢捆住她,她很害怕,甚至服软想要和色布腾巴勒珠尔套近乎,她即将成为四福晋,色布腾巴勒珠尔是和敬公主的夫婿,她便叫额驸姐夫,但显然,额驸根本不搭理她。

色布腾巴勒珠尔将她带到马厩就离开,作为世家格格,清欢从来没有来过马厩,这里很臭,比臭味更可怕的事情是,现在已经是秋天,草原的晚上很冷,清欢几乎是一直在发抖,她担心过自己的谋划被发现,但是疯草不是她喂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对宁楚格的马动了手脚,凭什么羁押她。

不到一个时辰清欢就受不了了,她开始哭闹,开始命令侍卫放开她,她是皇太后的侄孙女,是已经指婚了的四福晋,是在宫中教养长大的贵女,没有证据羁押她,她要见皇太后。侍卫们却并不怕她,如果不是犯下大错,哪家的贵女会被万岁爷扔到马厩,既然已经被侍卫捆绑扔在马厩,还做什么四福晋。

熬完第一个晚上,当太阳升起,冻了一晚上的清欢开始期待有人来救她,她住在太后的营帐旁边的小帐,早晨皇太后发现她没有去用早膳一定会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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