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图
霜霁早有预感这事白玦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可没能解开疑惑还是难免失望,轻叹着气将石头收回小荷包中。
“不过,或许真有前世呢……”白玦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开口道,“还记得我曾提过一个相传为龙族所灭的‘莫家’吗?”
宁霜霁动作一停,放下荷包看他。
“据古书所记,莫家最后一任家主便叫‘莫康榕’。”
……
外头山风又大了许多,宁霜霁一打开偏殿的门,风的力道便直接将她往屋中推去,害她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磕绊几步后匆匆跑到床边扑上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话说刚才白玦是不是……亲她了……
虽然是额头,但也算是亲吧?
话本子上若是一个男子去亲一个女子,便是表达喜欢的意思,所以白玦也喜欢她吗?
宁霜霁自顾自捂脸发呆,只觉得心砰砰跳,跳得她两颊发热,赶紧坐起来跑去桌边倒水喝。
山泉水清凉甘甜,几口下去脸颊的热意才被压下不少。
她施术点着桌上烛火,对着轻晃的火苗出神,一低头见容烟送来的家服还放在桌边。
随手扔在边上的地图被方才开门时涌进屋的风一吹,正盖在家服胸口纹饰上。
宁霜霁拉过托盘,打算把衣服先收起来,看向那处时却忽然眉心一紧。
***
宁霜霁回房后,白玦径自在青玉台边呆坐了许久。
肩头一片湿冷,正是宁霜霁方才哭出来的痕迹。
看她哭,白玦觉得心疼,那一瞬间前世今生的遗憾都像是凝聚到了一起,再回过神时白玦发现自己已经吻上她的额。
不同于在千结庄时她受伤昏迷,这回是在她清醒时当着她的面。
想到自己鲁莽的行为,白玦的耳朵又开始变得越来越红。
他自认不是个冲动的人,可偏偏一碰上宁霜霁就沉稳不下去。
幻梦中濒死之时纷繁复杂的心情总萦绕在心口,他便越发压抑不住疼惜和难过。
耳朵热得发痒,白玦无奈起身,打算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他刚将被洇湿的外衣脱下,正准备换上新的,院中忽然又响起开门声,而后便是一阵急匆匆靠近的脚步声。
白玦心跳猛地一快,下意识想赶紧把外衣穿回去,可因为太着急,他套了好几下都没对准袖口。
正殿的门很快被人推开,白玦干脆冲回内间扑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白——”宁霜霁一进门没看到人,愣了愣,旋即发现他正缩在内间床上将被子裹得严实,“你干嘛呢?”
白玦顿住两秒,而后才慢慢松开被子:“咳……没什么。”
即使去了外衣他也还穿着里衣呢,原本是不用这么急着躲的。
可刚才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幻梦中在客栈和宁霜霁同住的情景,就不自觉……
可能真是前世被扒衣服扒出了心理阴影吧……
宁霜霁走进内室,善解人意地说:“你要是觉得冷,裹着就裹着呗。”
“不冷,”白玦不太自然地挪到床边坐正,“找我有事?”
宁霜霁再不闲聊,将手上的衣服和地图叠好后递给白玦。
“我发现一个很诡异的事——你看这几个地方,正好都落在底下的龙上。”
她边说边指着地图上用红笔标注过的几处位置:“衣服上的龙纹并非我随手画就,而是按照清川寒潭里的龙图腾画的,如果清川寒潭真和龙有不小关联,那这龙图腾应该也大有深意吧?”
风家的地图为极尽轻便,用得都是薄而韧的好纸,叠在衣服上龙纹便很明显地从纸上透了出来。
白玦一看,确实如她所说。
千结庄正好落在两个龙角的中心,古官道落在龙口,清川寒潭落在龙尾,而古战场和康家范围都分别同龙身有所交集。
若是一两处还可以用巧合二字来解释,偏偏满纸朱砂全落在龙身之上,不怪宁霜霁会如此诧异。
宁霜霁神色凝重:“古官道和千结庄分别藏着个千年大阵,而古战场以怀筝记忆推算也已存在近千年。那里怨气冲天,会不会也藏着执念幻境之阵?”
白玦思忖道:“很有可能。”
“若是如此,剩下的两处,是不是也……”宁霜霁越说越觉得浑身发冷,“其实仔细一想,清川寒潭千年未显露于世,又有结界封禁入口位置,外人察觉异状都无法擅入——这情形,是不是有点像古官道那个阵法?”
这样算来,清川寒潭岂不也像个执念幻境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