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
束,我立刻便想到了南疆祭司。”
“难怪你说修行世家不愿招惹南疆,他们祭司那么厉害,面对咱们两人依旧游刃有余,当真深不可测。” 宁霜霁拍着胸口缓了缓,“我们下午偷偷跨越南疆地界,怎么他现在才追出来?”
她下意识以为是下午的事犯了忌讳,可白玦却紧拧着眉心摇头道:“如果他真是南疆祭司……南疆人从不踏足南疆之外的土地,尤其祭司身负看守疆域之责,更是从未有人见他出过南疆。”
“那……他就为了追我们,就破例了?”宁霜霁满心迷惑。
“风家规矩严,又离得远,平日里很少有弟子专门来西南这边,倒是庄家就在附近,难免会有小弟子行至南疆边境甚至在边境跨越,确实因此同南疆人有过接触,但还从未听说过南疆祭司会亲自现身。”
宁霜霁听了半天,还是没听出答案,忍不住猜测道:“那他会不会是冒牌的?”
她刚说完,脚下便又开始地动山摇。
这次摇晃之势丝毫不比方才弱,她愣是借着白玦搀扶才勉强站稳。
四方皆轰隆作响,山边大树的树冠亦随地震而不住摇摆着,活像是夜空下张牙舞爪的凶兽。
雨越下越大,冷雨冲刷天地,再次拉低夜间温度。
地震平息后,二人在山脚下找到一间小破庙,打算先进去避雨。
经过南疆祭司一事后,白玦似乎改变了计划,没再急着提去同风棋会合的事。
小破庙也不知已荒废有多久,推开歪斜破旧的庙门后,里头立刻涌出来一股混着潮气的馊味,卷着大量灰尘直冲人面门。
宁霜霁被呛,立刻挥手赶灰。
抬步进去,里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只隐约可见一个足有两人高的石像剪影立在正中高台上。
白玦弯腰从庙中地上捡了根木条,用灵力点燃后扔回原处,木条很快便燃起地上聚拢着的柴火堆。
“看来这地方有人留宿过,”宁霜霁马上凑到火堆旁烤起火来,“还留下这么多木柴没烧净。”
外头风又夹着雨滴刮进来,白玦回身将歪斜的门重新合上,才跟着坐到宁霜霁身边。
宁霜霁抓过他的手,带着一起凑近火堆去烤:“话说刚才那人——”
她话说到一半,小破庙的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撞开。
宁霜霁和白玦齐齐向门口看去,发现是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老乞丐进门前显然没注意到门缝中渗出的火光,因此一推开门便猛地愣在原地,对着白玦和宁霜霁盯了半天,才缓缓跨步进门槛。
宁霜霁松开白玦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老乞丐两条腿都跨进庙中,见他们一直未曾出言呵斥,便破罐子破摔放下心来,转身将门闭合上,轻车熟路地走到屋角草席躺了下去。
他闭上眼后还不忘在身侧摸了把,拽起一簇干草铺在身上——算是盖被子了。
外头冷风习习,裹挟着春雨,使得寒凉之意倍增。
老乞丐不会术法,全身都被淋了个透,即使现在有小破庙挡风遮雨,还是没从寒意中缓过来,缩在草席上牙关直颤。
白玦扫过他从门口到草席一路留下的湿脚印,又听着他牙齿轻磕的声音,于心不忍,便先开口问道:“老人家要不要过来烤烤火?”
老乞丐一听立刻睁开眼,生怕他们反悔似的,猛地起身直冲到火边坐定。
意料之外的温暖成为他今日最大的幸事,老乞丐边取暖边抖着身上衣服去烘,被雨水泡得冰冷的手脚逐渐恢复暖意,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老乞丐主动搭起话来,“路过的?”
宁霜霁不如白玦有经验,为免暴露身份惹来不便,乖乖闭着嘴等白玦回答。
白玦善意一笑:“确是路过,今日突逢大雨,才不得不在您这落脚处暂避一晚,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老乞丐毕竟活得年岁不短,见过的人比吃过的饭还多,自然能看出他二人并无嫌弃之意,便愈发敞开心扉:“我也不过是常来这里避风,算不上打扰。”
他说着缓缓抬头看了眼高台上的神像,浑浊发黄的眼睛轻轻闭上,合掌随意拜了拜:“想来星月神也不会怪罪。”
“星月神?”宁霜霁也转头朝那神像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