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坦白
“唔，”喉咙一紧，萧策掐着她的脖颈，面上阴云密布：“你找死？”
卓贵妃喉咙痛得几乎窒息，她半点不惧，指着自己微凸的小腹：“萧策，你看着我的肚子，你要杀皇嗣吗？”
萧策沉眸落在那显怀的肚子上，渐渐松开手。
“你若敢动楚瑶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就算是皇嗣也保不住你！”萧策冷道。
卓贵妃眼眶有泪，她到如今，至今都还接受不了如此残忍对她的萧策。
泪水无声滑落面颊，她哽咽道：“当年，你为什么不回来？”
萧策沉了下眉，没回答，随即转身离开，卓贵妃似乎早有预料，一下死死扯住他的袖子，一定要他一个答案：“阿策，你喜欢过我吗？”
萧策被她拉着没动，侧影对着她，敛眸，望着花砖雕纹：“喜欢。”
这两个字，让卓贵妃眼前一亮，萧策转身，看向她，直直看向她的眼：“你是大家闺秀，样貌出众，才情不凡，与我十分相配，我找不出不喜欢你的理由。更何况，你是卓家女，娶你，是皇室众望所归，皇祖父、父王母妃都不用再愧疚。”
无上皇时期，中宫皇后出自卓家，
只因卓皇后一直未有孕，所以先皇养在卓皇后膝下，母子情深，后来，卓皇后突然有孕，却在一次刺杀中，不顾孕体护住了先皇，一尸两命，先皇一直难忘卓皇后的救命之恩。
要知道，卓皇后若生下皇子，便是嫡子，无疑是下一任皇帝。
先皇一直明白自己欠卓家一个皇位，只能以后位来补偿，只是当时无上皇已经给他定了亲事，先皇无奈，继位后，便动了将卓家女立为太子妃的念头。
谁知太子已有青梅竹马，先皇在太子跪求下，只能罢手，后来太子生下萧策，先皇为了不再生枝节，从小就让萧策和卓裳莲相处，不光先皇一直耿耿于怀愧疚卓皇后的事，太子和太子妃也对于太子不能娶卓家女而愧疚，所以，所有人都极力撮合。
萧策自幼聪慧，明白所有人的意思，所以便和卓裳莲好。
卓贵妃疯狂摇头：“我不要你说什么卓家女，我要你说，单单我这个人，阿策，你曾经对我的好，都只因为卓家女这个光环吗？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喜欢我的，你要是不喜欢，谁都不能逼你做任何事！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
说，是不是！”
卓贵妃紧紧抓着萧策的袖子，隐有几分癫狂之意。
萧策看在眼里，不愿意作答，卓贵妃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厉光：“阿策，你说，我今天只要你一句实话，你说，在你心里，我与楚瑶，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愧疚，萧策，曾经你对我好，教我武功，为我梳发，没人逼你，都是你自愿的，你对一个女人做了这些，结果却在她及笄的时候，不闻不问，萧策，我知道你不可能对我不愧疚，
我今天就用这份愧疚问你这个问题，无论如何，我要你给我一句实话，只要你说，以后你不再欠我！”
萧策看她满面坚持，默了片刻，道：“我刚才说过，我是真的喜欢你，京中闺秀，你最出色，不喜欢你，我该喜欢谁？
你又是卓家女，娶你，是我的责任，我也曾经以为我会只喜欢你，但是后来，遇上楚瑶，我发现，我只喜欢你，仅仅只喜欢你，和爱，不一样。
从前不知爱，以为天底下，你是我唯一特殊以待的女人，以为喜欢就是男人对女人最大的感情，
后来知道爱是什么滋味后，我清楚了
，喜欢和爱的区别，如果当初我爱你，不管我在边关，还是天涯海角，不管我父王母妃有没有离世，不管我的身份是不是变了，我都会抛开一切回京娶你，
但是，我不爱你，即使所有人撮合你我那么多年，喜欢仅仅是喜欢，一旦身份改变，一旦不再担负皇储之名，一旦不再可能让你为我的皇后，没有了责任，忘记你，是我无需费力的事情。”
萧策没有说，他对卓裳莲因为身份的改变，没了皇室的责任，但是就如卓裳莲所说，他确实对卓裳莲做了那些举动，他不为皇家责任，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只是，起于此因，也终于此因。
皇室所有人都知道，撮合他和卓裳莲，是因为皇家欠卓家一个后位。
皇叔已经登基，他回京娶卓裳莲，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都会考虑到这个层面，皇叔更会选择退位，让于他。
可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个位置，皇叔既然坐了上去，他绝不会去抢，所以，他才选择不娶妻，不要子嗣。
这个决定，他从来没有变过，也没有跟人说过。
楚瑶是一个意外，让他愿意跟她孕育子嗣，至于皇
位，他依旧，绝不会要。
“所以，你爱楚瑶？”卓贵妃眼中泪无所觉，落如雨，脸色惨白，似乎能感受她此刻的痛彻心扉。
“是。”萧策眼眸深邃，坚定道。
“哈哈，”卓贵妃突然，笑了，随即泪水继续流，脸上却带着嘲讽：“你爱她什么？”
一个卑贱的农家女，萧策爱她什么？
萧策道：“不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遇上楚瑶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对女人付出最强烈的感情，不过如他对卓贵妃，要忘，轻而易举，但是日日与楚瑶相伴，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全是楚瑶的影子，再也除不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哈哈，哈哈哈，萧策，你对得起我，你真的对得起我！”卓贵妃放开了萧策，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难掩的癫狂。
萧策听在耳里，淡淡警告道：“还望贵妃保重，龙嗣已然不小，贵妃接下来还是安胎为要。”
萧策再不停留，离开。
卓贵妃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一阵厌恶。
腹部因为情绪巨大起伏原因，有了些坠痛，她痛得脸色白了白，握紧拳。
这个时候，这个孩子还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