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松鸦喋喋不休

辈子的选择，难道他们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吗？还是他们也是百般衡量之后才得出的答案？而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们的方法并不一定完全适合我，那我该怎么做？

冰织羊和我面面相觑，似乎也没想到任何能帮助我的解决办法，同样眼神迷茫地看我，“……我也不知道。”

意识到他也被我搞糊涂了，我脑子的想法顿时变得更加纷杂，可以说是一团浆糊。但看到他苦恼的样子，我知道不能把自己的问题一味扔到他身上。

“没事，我再想想。”我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我就不信今天想不出个办法来。”

他没有回答，脸色黯淡，于是我越发努力地绞尽脑汁思考，不然今天好好的气氛都被毁了。早知道真不该提起这种沉重的话题。冰织羊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他的烦恼不比我少。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个有点可行性的办法，犹犹豫豫地问他，“你说……我先去找一个目标，这样算不算梦想的一部分？”

他好像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不都说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嘛。”我说，“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去找。虽然估计要花很多时间，但总比随随便便决定一个要好一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可以算是我短期的梦想，对吧？没人规定了梦想只能有一个，我像地鼠挖洞一样一点点找下去，总能找到最后的宝藏吧。”

说到一半，我想起了自己容易半途而废的性子，于是又补充道，“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能坚持下去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云里雾里的解释绕晕了，冰织羊用一种像是在看外星人的眼神怔怔地盯着我，一言不发。我被他看的发毛，“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像是被我从梦中叫醒一般，他轻柔的回答中仿佛带着朦胧的释然，“快到东京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高速划过的玻璃与模糊不清的白色边际线仿佛凝滞了视野里的一切。狭小的车厢里不知何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深秋的阳光总是不热不冷，以至于令人无法分辨虚虚实实，有点寂寞。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握住了他的手，就像很久以前看过的老电影里乔牵着安妮公主在罗马的小巷里彼此欢笑着躲过便衣的追捕一样，享受着一场找不到目的地、短暂却快乐的逃亡之旅。

于是我也笑了，说：“是啊，我们马上要到站了。”

END.

2023.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