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姜逸尧揉了揉太阳穴:“程燃呢?”
胡珀不知道程燃愿不愿意让姜逸尧知道她的情况,可是人现在还是在不清醒的状态。胡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程燃的状况告诉了他。
“程燃抑郁症发作了,她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说话,请你先离开。”胡珀说着还有些不解气,“本来最近都控制的好好的,昨天见了你,晚上回来就开始哭,一直哭到现在还不清醒。姜大公子,你对程燃说了什么?”
“抑郁症?”姜逸尧一下子就清醒了,程燃得了抑郁症?她离开之后竟然得了抑郁症?
“是,很严重。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她就跳楼了。”
“跳...楼?”姜逸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东西,程燃差点跳楼。
姜逸尧再也坐不住,他推开胡珀冲进了屋子里。
程燃正裹着被子在哭,他小心翼翼靠近她。伸出去抚摸程燃的手都在颤抖着。被子里隐约传来呜咽声,姜逸尧轻轻扒开了被角。程燃满脸挂着泪,一双眼睛通红。
姜逸尧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痛了起来,自责愧疚要将他淹没了。他真该死啊,怎么能让程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燃,阿燃。”姜逸尧轻声叫她,可是程燃没有回应她依旧呜咽着。
姜逸尧将散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让她更舒服一点。他就坐在她的旁边陪着她,姜逸尧眼眶通红,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现在想弄死赵清歌的心都有,但是他心里也清楚罪魁祸首是他。最该死的人还是他。
“妈...妈妈。我....错了,我...改”
程燃呜咽着说了句话,姜逸尧听了好久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和程燃在一起的五年,他第一次听见程燃说妈妈这个词。他这才发现过去的几年里,他从来不曾关心过程燃。他到现在对程燃的事情都一无所知,他真是个混蛋。
他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间门,给顾舟打了个电话。
“找到程燃了吗?”
“找到了。”
姜逸尧此刻喉头酸涩,声音也有些沙哑。顾舟在电话那边一愣:“你跟程燃不顺利?你不会是哭了吧?”
“你别管,你帮我查一下程燃家里的情况。越快越好。”
顾舟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没忍住吐槽姜逸尧:“哥,你真是我的哥。行,我给你去查。不过,你跟程燃怎么了啊?怎么要去查人家家里的事情了?”
“没什么,你先帮我查。等我回京海市了,我请你吃饭。”
“行,我记着了。”
姜逸尧再度回到房间里面,他心里一团乱麻。现在这个样子不行,他要带程燃回京海。
胡珀买好早餐回来看见姜逸尧在程燃旁边守着,就算再看不惯他也还是给他带了一份早餐:“吃点东西吧。”
姜逸尧看了一眼胡珀没有要她买的早餐,他拧紧的眉心一直没有放松。“你跟程燃是怎么认识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告诉你?”
“行,那我给景和打个电话吧。”姜逸尧说着就掏出手机要给迟景和打电话。
胡珀深怕姜逸尧跟迟景和联系,连忙就告诉了姜逸尧:“这是我家房子,程燃是我家租客。”
姜逸尧点点头,“程燃的租约到今天为止,我等会儿就要带她回京海。”
“不行!!”胡珀想也没有想就阻止了姜逸尧,“程燃是因为你才抑郁症发作的,我不可能让你把她带走。”
“胡珀,我跟你说这些话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姜逸尧打开了房间内的衣柜开始收拾程燃的行李,程燃的东西不多,收拾完衣柜里的衣服,一个行李箱也没有装满。
“姜逸尧,住手!!否则我要报警抓你了!”
姜逸尧头也不抬:“你跟迟景和冷战好几个月了吧,你要是这么想掺和我跟程燃的事情,那我也掺和一下你跟迟景和的事情怎么样?”
胡珀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她一句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逸尧抬头看了她一眼:“除了箱子里的这些衣服,这屋子里还有没有程燃别的东西?”
“没,没有了。”
“那你可以出去了。”姜逸尧把人赶出了卧室。
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姜逸尧坐在程燃的身边,听着从被子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姜逸尧想他以后一定要加倍对程燃好,他想要程燃过得快乐。
一个小时后,姜逸尧抱着程燃坐上了迟景和家的私人飞机,程燃身上还穿着没有换下来的睡衣。到达京海市的时候是顾舟来接的人,程燃躺在姜逸尧怀里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这是闯人家里直接把人强行带回来了?”顾舟已经惊呆了,他一直知道姜逸尧疯,但是他还是被现在这个架势给惊到了。
姜逸尧抿紧了唇线,艰难开口:“程燃,她这是抑郁症发作了。”
“啊?”
姜逸尧顾忌着身后帮忙推着程燃箱子的人,“先回我公寓吧。回去说。”
姜逸尧一路上都沉默着,他时不时看了看怀中的人,可是怀中的人一点要清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顾舟坐在他们两对面也一言不发,车厢内的气压低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几个月没有见的时候程燃状态急转直下,看姜逸尧那样子,程燃可能病得很严重。
回家后,姜逸尧将人在卧室小心安顿好轻声带上了卧室的门。此刻他才有精力面对顾舟。姜逸尧在顾舟身边坐下,双手插进头发里。良久他才机械着开口:“程燃差点自杀,我差点就永远失去她了。”
“......”顾舟瞪大了眼睛,两个人之间关系已经恶化到了这种程度了吗?“你把人逼得要跳楼啊?”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程燃家里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这些事情解释起来实在麻烦,姜逸尧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哥,你打电话让我查程燃家里的事情都没有过八个小时。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你别太离谱。”
姜逸尧愣了一会儿,他现在心里一团乱。“抱歉,我心里很乱。”
顾舟见过姜逸尧狼狈的样子,可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感觉姜逸尧的内心世界摇摇欲坠。
“兄弟之间道什么歉,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程燃的病治好。”顾舟拍了拍姜逸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