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肉鸽传情
不平地说。
“你别怨你大哥，其实这不是一般的小鸟。”没想到父亲却替道德解释。“鸽子是很机灵的动物。灰白色的身子肉乎乎的，小圆眼睛骨碌碌的，看起来特别可爱。古代很早就有了鸽子的传说。我敢肯定你大哥得到这对宝贝不容易。走！回家的路上我给你讲一讲鸽子的故事。”
此时，操场上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父亲牵着我和道理的手缓缓前行。
“嘘！那是什么？”刚到大门口，父亲就突然停下脚步，示意我们看地上的两只黑影。
“小鸟！”我眼尖，欣喜地大声喊道。
“不对！是鸽子。你大哥的那对鸽子自己飞回来了！”父亲话音有一丝兴奋。“快，我们抓住它给你大哥送去。”
肉身子、圆眼睛，父亲描述得不错。我第一次接触鸽子就记住了它的这两处特征。鸽子一点也不怕人，道理和我走上前轻松地就把它们抓在了手里。
“爸爸，快看快看！”我举手将鸽子递到父亲面前。“它还会咕咕的叫呢。”
“鸽子本来就这样叫的嘛，大惊小怪。”道理却不以为然的训斥我。
我冲道理吐了吐舌头，但天黑他看不见。
“小鸽子，你再叫啊。”我搂住其中的一只不停地用脸磨擦。可能是被我捧得紧了，鸽子突然在我怀里挣扎起来。我只觉指尖一麻，于是尖叫道：“哎哟，有小刺刺扎我。”
“怎么啦？让我看看！”父亲急忙躬下身从我手里接过鸽子交给道理。然后用火石点亮火把照着我仔细看了一下说：“灵儿别怕，只是根竹签，我给你拔出来就行了。但鸽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道理听父亲如此问，也觉得很奇怪。他双手举起鸽子凑过来。“爸，我知道了。你看，是它身上竹筒的刺扎了小妹。”
“是这样？不过没事了。”父亲又检查了一遍我的手，然后放心的拍了拍。
“竹筒有刺？”我随便瞟了一眼鸽子问道：“爸爸，这小家伙身上为什么要装竹筒？”
“嗯，书上说，鸽子脚缚竹筒主要是给人送信用的。因为鸽子能飞很远很远，它从不迷路，所以古人就用它来传递信息。”
“那这对鸽子身上有信吗？”我从小就爱刨根问底。
“信？好像没有。”道理分别检查了一下两只鸽子的情况。“一只竹筒是实心的，另一只竹筒是空心的。”
“有个实心的竹筒吗？”父亲不相信似问。他从道理手里接过鸽子。“把这只给我看看！”
父亲就着火把将鸽子前后左右审视了一遍，然后手指轻轻在竹筒上面弹了弹，一块白蜡似的东西立刻就从里面掉了出来。父亲伸手接过，笑了笑说：“谁说没信，这不就是吗？”
“咦，它真的是信鸽。爸，快看纸条上写的是什么？”道理感觉到自己既兴奋又很刺激。
可父亲却摇了摇头。“不妥，这是你大哥的东西。你们快将鸽子与信给你大哥送去，免得他和你黄哥哥再闹矛盾。”
后来我们听舅舅讲，才明白这对鸽子原是小莲送给道德的礼物。可小莲却未告知道德这对信鸽的用途，因此这对鸽子虽然在道德这儿半个来月了，但他从来不敢让它们走出笼门一步。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鸽子不仅自己飞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封信。道德喜出望外，晚上带着鸽子和信随我们一同回到了冷凝宫。
信是由素笺书就，晚饭后道德将其摆在了父亲和舅舅面前。其大概意思是：
道德君：
花园一叙犹在眼前，只叹与君相见恨晚。原以为我俩分别仅在数十天，却不料，你飞鸿一去音书断。任凭信鸽回矣，难露伊人真颜。穆莲不识礼，叩首问教练：莫非我金闺弱女子，难倒你当世俊儿男？！今世盟约尽早定，莫待花败暮柳残。本不图学富五车人笑癫，为只为当日话语投机半日缘！
小莲信笔涂鸦，望君见信速回！有道是：君子一诺重千金，信口戏言被人轻。如若明日还不见字，我将请人带路直赴你处。
切切！
“嗬！这席话真可谓慷慨激昂，令人回味无穷啊！本来在我的印象中，小莲应该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是那种会一点儿武功就变得目中无人，自命清高的一类。但绝没有想到这女孩子的文笔原来却这么的好，真令我等舞文弄墨的教书先生自愧弗如啊！”父亲看信后感慨地说。
“是啊，全文中虽没有一个‘情’字，然而却处处透露出情谊。你看这句：‘为只为当日话语投机半日缘’，由此可见小莲是真的对道德的武功动心了呢。”舅舅故意看着道德补充了一句。
道德这时就站在舅舅旁边，他知舅舅是在打趣自己，于是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可父亲却说：“那可就麻烦了。我原来只希望小莲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说过也就算了。没想到她还真执着。我怕道德受不了她的小姐脾气。”
“姐夫，我倒觉得你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其实你还不太了解这女孩。她外表虽跋扈，可心里却很好。再说一物降一物，我想小莲为了学武功，自然会处处让道德占上风的。”
“可这信里都说了什么呀？道德不回信，她就要自己来！世上哪有这样冲动的女孩子。”
“这倒符合她的个性。不过，也情有可原。姐夫，你看我们回来快有半个多月了，但答应穆兄让道德给小莲当师傅的事，还一直未给人家回信，也难怪前庄那边等得有些着急了。不管怎么说，人家给咱们帮过很大的忙，成不成咱们也该给人家回个话呀。”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只是犹豫得很。你看家父卧床不起，随时有性命之忧。静音又三天两头的犯病，家里怎么能让道德走呢。道德虽没有大本事，但也能在学堂帮我分摊一些负担。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冷凝宫虽非大富大贵人家，但衣食自保应不成问题，我们真的不指望孩子去攀龙附凤。不过，要说报恩又是另一码事，现在穆兄之女想习武艺，对于我们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办到。但要道德专程去教，恐怕……”父亲迟疑不语了。
“恐怕什么？”舅舅着急地问。
父亲笑笑道：“恐怕我答应了，家里其它人也会来反对的。道德是未婚男儿，他去给一个与他同年龄的女子当师傅，别人肯定会有异议。”
“这倒是个礼节问题，在官宦之家有这种讲究。但你和穆兄都算江湖中人，不应该讲究这种虚礼呀？”
“嘿，其实我也是为人家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