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九回《缘是故人早得青助,故衡献……
的肩膀去看萧子衿,没成功,于是乎往旁边撤了一步,覆手再行一礼曰:“侯女既信衡一回,衡若再有所隐瞒便非人也。”
萧子衿展眉轻笑,以示自己洗耳恭听。
“叶翰伯为人狡猾多疑,其实自那年案结后,他就总是怀疑身边人中到底有多少方常侍的眼线,折腾了不少这些年来跟随在他身边的有功之臣。”
“这些爪牙当中,王兴元首当其冲,尽管他为了上司的命令断了一条腿,叶翰伯的疑心也没把他落下。”
萧子桓适时道:“两年前王兴元还任职步兵校尉兼守城门尉,芷县发生兵乱之时,叛军伪装成流民试图进入雒阳,消息传至太尉府时,方常侍欲令郑家大郎郑宛去剿匪,谁知王兴元竟已自行做主开了城门,让手下去驱逐流民,险些叫叛贼攻进了城。”
“事后一问,那王兴元竟在值中饮酒,喝得醉醺醺地上了城门,谁的话也不听,惹得常侍又发了火,叶翰伯便撤去了他步兵校尉的职,城门尉的职权本就不大,也给他撤去一半,新塞了一个人进来。”
“而后芷县兵乱平定,虽仍有贼寇乱窜在外,之后也算相安无事了。”萧子桓说到这又笑着奉承了萧子衿一句,“说来也多亏了侯女英明,芷县县令勾结寨匪已久,兵乱定后大部分流寇仍藏在流民和深山之中,若非侯女洞察秋毫,与各县守军合力清匪,只怕现在也太平不了。”
萧子衿对此只轻轻颔首,道:“在其位谋其政,这些事情就不要夸大了。”
萧子桓也不恼,继续道:“就在上个月,王兴元跟叶翰伯派下来给他分权的人出了争执,动静闹得很大,这才叫他连城门尉都没得做了,被贬到丰县去做游缴。”
说到此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说来那金听闲不就在丰县任职吗?他孩子的百日酒也该是在丰县办,两地距离可不远,侯女若是要去叶府探底细,那金家的宴席该如何?”
萧子衿微微一笑,萧凭鹰与裴青两人也随着话看了过来。
萧子桓愣了:“我去?”
萧凭鹰叹了口气,道:“金听闲的夫人母家任氏在雒阳,孩子的百日宴该是在任家办了。”
金听闲是生怕萧子衿不来,又怎么会叫即将上任的侯女跑那么大老远呢?何况在他妻子的母家办宴,对任夫人及任氏来说相当于是亲家对他们的尊重,可谓是两全其美。
萧子桓到这便住了嘴,侯女方才又玩吓人的招数,为的就是再刺司玉衡一下,好让他把叶翰伯找到的东西说出来。
不曾想此时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似是要禀报事情,越琼起身过去将人拦下,带到书房外面去,低声问道:“里头都是些大人,有事同我说就行。”
小厮忙行了一礼,从袖里取出一方令牌递去,道:“外头来了几个武官打扮的人,为首的手持校尉令牌,称有事与主君相商,烦请女官通传。”
越琼接过令牌看了眼,面上露出些许笑意来,她对那小厮说道:“你只管去带他们进来,主君有令,以后若是这位夜郎君来,不用特意通传,只要主君在府里便直接领他进来便可。”
小厮道了声是,转头向着外院跑去,越琼也回了书房内萧子衿的身边,趴在她耳边说了这件事。
萧子衿闻言唇角微弯,这次可不是吓唬人的笑了,她站起身来对屋内众人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有劳诸位今日来一趟,日后的一应部署,萧某会一一去信告知诸位。”
裴青与司玉衡二人会意,也不再过问侯女未问完的事,齐齐揖了一礼曰:“裴某/司某告辞。”
萧子衿亦行了一礼拜辞,转头又吩咐道:“阿琼,你亲自去送二位公子,回来后从我那一份治伤病的好药来,给裴长公子送去。”
越琼应道:“是。”
好了,司玉衡看裴青的眼神更不对了。
越琼领着他二人出了书房,一路向着前院走去,主君刚才的话一出,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那俩人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今日的这番局不是为了季陵公子的旧案,而是侯女选亲的话,司六公子怕是得揪着裴长公子的领子,边骂边问:“我哪里比不上你?”
不过很可惜,他们侯女不招亲,即便裴长公子没立刻献诚,侯女看在当年那支杀了古玛的藏刀簪的份上也不会为难裴长公子。
“……靖平。”避开女眷出门必经的路出了内院,又走近路直到二门,他们这才步入了前院的游廊,司玉衡才缓缓凑过去,低低地喊了裴青一声,“我问你个事儿。”
“嗯哼?”裴青好不愉快地哼了声,悄悄侧耳过去听。
还不等司玉衡说话,就见游廊的尽头迎面走来了一群武人打扮的男子,萧府的小厮领着他们从廊中穿过,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别看那一群皆是些五大三粗的武夫,为首的那人却是个年轻男子,那人身量颀长挺拔,外着轻甲,内着一身苍葭曲裾,一双丹凤明目熠熠生辉,似烈焰骄阳一般,容貌俊秀宛若天人,以赞女子容颜之明艳一词也可担得,风姿绰约,气势威武,全然不输身后一众爷们,只是远远一见便叫人无法忽视。
越琼与那为首的年轻郎君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互行过一礼后,那郎君看向越琼身后的两人,问道:“越统领,这二位是?”
越琼并不多言,侧身向他简单地介绍身后二人:“这位是裴氏长公子,这位是司氏六公子,二位皆在廷尉府任职,今日是来府上做客的。”
那位年轻郎君闻言颔首,面向裴青二人抱拳行了一礼,道:“见过二位公子。”
身后众武人亦抱拳以礼:“见过公子!”
声如洪钟,震彻满府。
眼见得已经有小厮侍女看了过来,越琼轻咳了一声,对那郎君说道:“校尉且在这等一会儿,我出去送了二位公子便回来领你们过去。”
年轻郎君也无意介绍自己,领着众武将侧身让开,好叫越琼三人过去。
“那位小将军是哪家的公子?之前从未见过。”
裴青问道,回忆着那位郎君的样貌,竟是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不知是哪眼熟。
越琼答道:“夜校尉不是谁家的公子,他师从‘青云剑’常乐,常师父尚在时就与老侯爷相识,去世后便将小夜公子托付老侯爷,故校尉自小就在萧家军中长大,而今任职侯女座下建忠校尉。”
“叶?”裴青挑了挑眉,“哪个叶,叫什么名?”
越琼闻言心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