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力量的代价

灰蒙蒙地天空隔着一层血雾，雨水拍打在林熙身上。

久违的破败感袭来，林熙望着满目疮痍的森林，以及贬低的树木残骸。

收回目光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雨水将视野浸染。

“精灵世界？”

“又或者”

“咳咳”

老人撑着伞走出，佝偻的身子抖动了几下：“你好像没有吸取教训。”

林熙看向欺诈。

可比是欺诈故意放回来的，他能猜到。

可林熙没有想到，那个罗盘竟然能够把它带回精灵世界。

“所以，你反悔了？真不愧是叫做欺诈的神灵。”

欺诈步履蹒跚地走到林熙面前：“契约是用来约束弱者。你不是见识过了吗？就算你在人类世界，蚀腐想要杀你，也是轻而易举。”

“蚀腐，那个灾厄神？”林熙笑了笑：“你们这些自称神灵的人还真是恶趣味，喜欢拿别人的生命当做游戏。”

老人抬起手。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林熙脸庞。

它伸出手，滴落的雨水在此刻停止，汇聚成水幕。

林熙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像是影片一般播放着林熙在灾厄兽群里的战斗。

“之前你在精灵世界所经历的一切，你似乎并没有从中成长多少。”

“所谓的欲望，你想要满足，不管是同伴，还是力量。得到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如果你回到人类世界后，找一个远离欲望的地方生活。就算蚀腐找到你，它也无从下手。”

“而你明知道，那个人类女人是你的弱点。直面过灾厄之神的你，竟然还敢把她留在身边。甚至还试图用那可怜的力量保护她，并且勾起了蚀腐玩弄人性的兴致。”

水幕破灭，雨水重新拍打在林熙脸上。

带着冷意。

他望着欺诈苍老的面容，猜不透对方的目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才对。

欺诈平静道：“我早就提示过你，你那枚心之石的重要性。如果你不滥用里面的东西。也足够让你成长成稍微强大一点的蝼蚁了。”

“那是你故意留下的？”

林熙问道。

虽然他已经隐约猜到了。

欺诈微微点了下头：“你远远不知道，相比起力量。所谓的情感，同伴，有多么不值一提。”

它抬起手，周围的场景突然一阵模糊。

林熙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一片火海，而后是溶洞之中，最后站在了一处悬崖峭壁上。

欺诈平静道：“当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足以改天换地，足以将转虚为实，足以将死人复活。”

“如果你明白这一点，就该知道，沉迷于所谓的情感，有多么可笑。”

林熙眼底浮现震撼。

与夏知秋不同，欺诈将他转移到其余地方，根本不需要媒介。

不像是把他带到了另一片世界，更新时将其余世界带到他面前。

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和那个蚀腐一样，也喜欢拿生命做游戏？”

“呵呵。”

欺诈干笑两声：“如果没有人去仰望，如何体现神灵的伟大？”

“你想让我给你当狗？”

林熙苦笑着摇了摇头。

欺诈不置可否：“正如你所见，这里并不是精灵世界。化虚为实，是我权能，我构筑了这个世界。与如今的精灵世界一般无二。”

“这里的每一头灾厄兽，都蕴含着你所见识过的那种力量，你可以尽情去掠夺。”

“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当做不曾拥有过那个罗盘。”

林熙没有说话，他相信欺诈在这时候给他送来最需要的东西，肯定是怀揣着某种目的。

见林熙没有回答，欺诈只是干笑一声：“谁也不知道蚀腐什么时候，会想要开启下一场游戏，不是吗？”

“正如你刚刚所说”林熙看着它，深吸一口气：“想要获得力量，就需要付出代价。所以，你把这个可以索取力量的罗盘交给我。恐怕到时候我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多吧？”

欺诈点点头：“你有选择的权利。”

它转头看向远处，一头灾厄兽出现在林熙的视野中。

欺诈讲解道：“在这里，你所击杀灾厄兽获得的每一份力量，都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你的身体。”

“变得更像灾厄兽？”

欺诈摇了摇头：“灾厄兽只是具象化的一种。你不妨想一想，你使用这份力量后，所具象化的存在。”

林熙心头一震。

莫不是

“这是第一个代价。”

欺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你似乎觉得我一定会使用这份力量？”林熙平复了下心情，反问道。

欺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抬手，带着林熙飞到空中。

透过层层的雨水，林熙看到了遥远之地生长着的生命古树。

“当你对力量欲求不止，甚至屠尽这里所有的灾厄兽都无法满足内心的欲望时。”

“那里，存放着甚至能击杀灾厄神的存在。”

“当然，这也是第二个代价。”

“足以击杀灾厄神的存在？”林熙顿了顿：“你会把能够杀死你的武器放在里面？”

他甚至怀疑，这也是欺诈恶趣味搞出来的游戏。

目的，就是看自己不断挣扎，历尽千辛万苦走到尽头后，最终发现是一场空时的绝望。

欺诈干笑两声：“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

说着，它转过身。

缓缓朝着远处走去。

身影越来越模糊。

林熙眯着眼睛看了一会。

在它即将消散的时候，做了一个并不是很理智的决定。

“听说，可比把你内裤扒了？”

“呵！”

欺诈的笑声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世俗之物，我早已看淡。”

看着欺诈彻底消失不见。

林熙嘴巴动了动。

而后坐在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