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不要回头!”
她闭了闭眼,努力摒弃心中杂念。
这些都只是回忆,是过去,她一定要出去!温离''拿着剑自信满满的与孟时清相斗。
眼前逐渐清晰,温离隐隐约约看清了容阙的脸,她方要抬手拉住他的手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温离′道:“小白,你的剑术有所长进呀!但不过比起我还差一点,但我相信你一定为成为最厉害的剑修,悄悄告诉你,我还知道你以后会成为太虚宗的宗主。”
温离猛的一怔,正欲回首看去之时,眼前的场景已经有了变化,不再是白茫茫的,反倒昏暗的看不清。微黄的光亮照亮二人的脸,彼此眼中仿佛可以瞧见不断跳跃的光点。
“你感觉怎么样?"容阙毫无血色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慌乱。
温离摇摇头:“除了有些晕晕的,没有什么别的不适。”
见她当真没有大碍,他这才松了口气,微微阖眸遮住眼底阴鸷:“无碍便好。”
“我刚刚在幻境里面看到了好多东西,好像是我失去记忆之前发生的事。“温离有些害怕的喘着气:“这玉简真是邪乎。”
但容阙却像提不起兴致的模样,闻言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掀开她臂弯上的衣物,替她处理伤口。温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为什么玉简会突然失控啊?”
容阙眉眼藏于阴影中,极为冷淡的回答:“不知。”温离牵制住他上药的手,水润润的眸子里藏着愠怒:“是你做的,对吧?”
他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老鼠,身体微僵,却依旧想要控制冷静,乃至浑身上下忍不住的发颤,却依旧垂着眉眼,不为所动。
“为何幻境会突然变快,为何会突然失控,你想让我从幻境离开,为什么?”
二人之间静的可怕,分明方才才经历过生死一战,此时却像是深仇大恨的宿敌。
温离道:“我方才都看见了,想要杀我的人是玄云长老,而当时与他对打的人是你。”
说到这里,容阙才有了浅浅的动静,他恹恹的抬眸看来,平静无波的眸子不带任何情感:“我猜到是他了。”温离”
她差点气笑了。
“所以我那么多问题,你只挑自己想回答的是吗?”他的脸愈发惨白,说不尽的妒意打心底涌起。这种感受实在奇怪,虽然只隔着一层幻境,也想要撕碎。
容阙越是不答她的话,越发想要逃避,温离就越是肯定心中的答案。
那一段走马灯式快速闪过的画面,一定是容阙所为。但他不吭声,像是骂不动的木头,任凭温离怎么说,也只是垂着眼,固执的替她上药,可周身的阴郁愈发浓重,看似十分平静的外表之下,定然蕴藏着汹涌波涛的情感。
温离拧眉,紧紧盯着他,“你看到幻境里的事儿了吗?”
他克制的情绪即将瓦解,宛若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显得异常可怜。
温离寒声道:“你方才差点害死我了。”
她努力佯装的冷库无情,十分痛恨他的模样,指责道:“你如果想杀我,方才就不应该救我,岂不是多此一举,亏我后面还来救你,真是农夫与蛇。”容阙动作一停,湿漉漉的碎发零散的落在额前,摇晃着滴出水落在眉心,他猛地抬头看她,眉眼中的狠厉与妒意暴露无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瞳仿佛深谭般看不到底。
温离鲜少见到他这狼狈凶狠的模样,下意识想要后退,但来不及动弹,腰窝便多出了一只手,他的手实在是凉,透过不算厚的不料,刺痛着她,她难受的想要从他手心挣脱开,但越是抗拒便越是引得他狠狠用力。他掌心微动,二人之间的距离便猛地被拉近。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温离没骨气的失神。本应该是脾睨众生的凤眼,却带着自责和嘲讽,竟逼出些许委屈的意味,他擒住温离的下颌,迫使她只能抬头看他。
“我会杀你吗?"他极轻的出声,喃喃自语。温离挑眉:“难道不是吗,不若你为什么要破坏一-”容阙闭了闭眼,手中的力道猛松,弓着身子闷声的笑了两声,而后扬起头看她,语气低沉,“我不想的。”见识过他清风朗月,不近人情的模样,这副几近痴狂的模样,却是温离从没有见过的。
她攥紧了手,有一瞬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容阙。容阙不复平静,毫不掩饰的妒意:“玉简可以回溯记忆,可为什么你的记忆里全部都是孟时清?”突如其来的问题竞将温离也问住。
但她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朝他微微倾身,眸中坚定不可退:“那不是我的记忆。”
容阙定定看着她,隐约中好像有什么在悄然变化。“那是温离的记忆,但不是我的记忆。“她掷地有声,“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绝对不是温离。”是不是重要吗?
孟时清喜欢温离,但她却能察觉出,幻境中的温离每每看向孟时清的眼中并无对于心爱人之人该有的情感。喜欢是藏不住的,就像孟时清看向温离的眼神。容阙长睫微颤,跌丽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失落,但又很快被他压下。
不止这些,还有他差些控制不住涌出的恨意与杀意。若不是还在天命山上,怕是孟时清已经殒命在他手中。明知道温离是在骗他,但他却仍然想要听信她的话;明知道自己在步步陷入,可他却不想脱离。甚至他觉得,若是此时要搭上性命,那又如何?
容阙的心思实在让人难以看透,温离想要琢磨他信了没有,但到头来什么也看不出,可直觉上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慢慢散去,方才那股子郁气也消散殆尽。“我知道你很讨厌孟时清,当你也不能因为他迁怒我啊,况且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温离轻声道。柔软的嗓音中带着微微轻哄的意思。
见他颔首看来,又替她上药。
温离狠狠为自己点赞。
果不其然容阙就吃这套!这厮总是装的油盐不进。“那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玉简会突然失控。"她本意并没有想要责怪容阙的意思,毕竞人难免会有情绪占上风的时候。
殊不知话到他耳朵里,却变了番意思。
容阙自责的看着她,认真又诚恳:“对不起。”温离叹了声,“不用道歉,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好,我也不怪你,好么?”
“玉简可依据心中执念回溯过去,你的记忆里全部都是孟时清。"他声音冷的掉渣。
温离:突然觉得后背好凉…..
“你与他言笑晏晏,习剑练武,的确有点刺眼。”温离不敢置信这话能从他口中所处,心底涌起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