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激烈冲突(二)
“砰砰。”
阿奴抬手敲了敲门示意,心里知晓华以沫无法下床开门,敲完后便随手推开了房门。
“主人,阿奴有事禀……”阿奴的话语方自唇间蹦出,便陡然收了住,连带着脚步也是一顿。正在身后的百晓生一个没留意差些撞上去。
“阿奴姑娘小心些。怎么停住了?”百晓生疑惑地问道,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床上。
“苏……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奴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尘儿神色淡淡地推开华以沫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直起身来,视线扫过已经睁开眼睛此刻正躺在床上含笑望着自己的华以沫,然后落在阿奴与百晓生身上,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道:“阿奴姑娘,你方才说有事,可是发生了什么?”
阿奴回过神来,知晓事情紧急,连忙开口道:“那个阮什么鹰的……”
“阮天鹰。”百晓生提醒道。
“啊,对,阮天鹰!”阿奴恍然,“阮天鹰也来酒楼了!”
苏尘儿听到阿奴的话,眼底神色不禁晃了晃。
“呵,又是阮家堡么?”华以沫用没受伤的右手微微支起头来,唇角勾着笑浑不在意道,“这般巧,可是来寻我报仇的?”
“应该是,许会将苏姑娘也一并带走。”一旁的百晓生沉吟道,“近来江湖之上因此事阮家堡声名有些受损,如今想来阮天鹰耐不住,是打算亲自出马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主人又不怕他!”阿奴见百晓生一副忧虑重重的语气模样,有些不屑道。
“阿奴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百晓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阮天鹰在江湖成名已有二十余年头,一身功力深厚。阮家又尤善快剑。阮天鹰出剑虚实为一,几乎可以乱真。世间功法,从来都是唯快不破。如今华姑娘身负重伤,如何使得相斗?”
“既无法相斗,不如便先避之锋芒。”苏尘儿在百晓生解释的时候已经从床上下了来,缓声道。
百晓生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意思。这里不宜久留,阮天鹰一打听便能知晓我们的所在,该趁早离开。”
“嗯。”苏尘儿应了一声,转头望向华以沫。
华以沫知晓苏尘儿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唇边笑意愈浓:“我是受伤之人,自然听尘儿的。”
四人达成一致,当即收拾了细软,悄然离开了酒楼。
因华以沫有伤在身,无法骑马,四人只能雇了一辆马车,由百晓生驾马,连夜赶路往临石城外行去。
至第二日午时,终于到了城门处。
“吁——”
百晓生忽然勒住了马。
“怎么停下了?”阿奴探出头来,望向百晓生,不解地问道。
百晓生手执着马鞭,遥遥地指向城墙上贴着的告示:“阿奴姑娘,你瞧。”
阿奴顺着百晓生的手望去,神情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眼里已有了怒火,压低声音啐道:“这个阮天鹰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写这种告示毁谤主人名誉!”
“阿奴姑娘莫气。只是怕暂时最好不要让华姑娘与苏姑娘露面了。”百晓生有些烦虑地皱起了眉,“阮家堡在江湖势力也算颇有根基,得尽快赶到百晓楼才好。我那里机关重重,谅是阮天鹰也不敢闯。”
“哼,要不是主人受了伤,非给他好看不好!一群乘人之危的小人!”阿奴还是有些不满。
“哎,先出了城再说罢。”百晓生说着,已重新驾着马车,往城门口行去。
“阿奴姑娘,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苏尘儿见阿奴沉着脸回到车厢,出声问道。
“还不是阮天鹰,四处下了告示,表示阮家堡与主人结了仇怨,还满口仁义地列举了主人的狠毒之处。且召集江湖人士共同为民除害。”阿奴没好气道。
“噢?”华以沫听到阿奴的话,忍不住轻笑起来,“我的狠毒之处?我倒好奇他说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阿奴抱怨道:“还不是说主人你秉性凶残,身为大夫见死不救枉为大夫;又滥杀无辜,手上沾满鲜血心无善意,该是人人得而诛之。更可恶的事他竟将以往种种之事皆找到翻了出来。主人你可还记得两年前有个青楼女子求主人救活她情郎,结果那情郎救活后竟是负心人一个,主人你看不过才将男子彻底杀了死,那女子因男子的负心心灰意冷下跳下了沉渊。这事也被列在上面,却说主人你嫉妒两人的幸福于是将其都杀死抛尸。简直是莫须有嘛!总之……总之说得主人宛若恶魔再世一般,阿奴当真看不过去了!”
“他倒是费心了,找了这般多罪状。”华以沫微微偏了头,并不在意,身子往后靠在车厢上,瞟向正低着头的苏尘儿,“尘儿如何看?”
“嗯?”苏尘儿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望向华以沫。
“我这般丧心病狂,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尘儿该不会讨厌我罢?”华以沫手撑在座椅上,将身子微微往前倾去,笑着问道。
苏尘儿伸手抵住华以沫倾过来的身子,微微蹙了蹙眉,并未回答,只道:“坐好些,如今出了城,马车颠簸,别闹。”
华以沫伸手抚过搭在肩前的青丝,视线依旧流连在苏尘儿身上:“尘儿答了,我自是不乱动了。”
苏尘儿淡淡地瞥了一眼华以沫,顿了顿,才道:“我又并非江湖中人,你你江湖上名声怎样与我何关,问我这些作甚?”
“尘儿虽不是江湖之人……”华以沫眼底泛起笑意,“却是我的人,自然有关。”
苏尘儿正待说话,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
外头传来一声大笑。紧接着便是一个粗犷的声音穿透车厢响起来。
“百晓生,可真巧啊。”
百晓生望着眼前粗布短衫,满面络腮胡的邋遢男子,目光沉了沉:“大胡子,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被称为大胡子的大汉把手里铁锤往肩头一扛,呸地一声将嚼在嘴里的草根随口吐在了地上,将百晓生打量了一遍,笑起来,“听闻百晓生与鬼医等人同行,不知车里的,可是她们?”
百晓生脸色微变,沉吟了片刻,方道:“你问这个作甚?”
“自然来帮阮兄一个小忙。”大胡子朗声道,“你也知晓,我大胡子一向不喜欢欠人情。一年前被阮兄出手相助,侥幸捡了一条命,如今终于到了还人情的机会了。”说着,大胡子缓缓执着铁锤,指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