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池软抿唇思考着,眼下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还没等池软出声,院子里的人瞬间禁了声,默契的朝屋门望去。
池软也听见了屋里传来的声音,转身望去,只见季知玉虚弱的扶在门框上,身上穿的是昨晚给穿上的池阳的衣衫,早已洗的发白了,头发披散着,脸色惨白,却依旧遮掩不住周身的气质。
他怎么下地了?池软皱眉,不禁想起昨天刚刚缝合的伤口,现在下床,伤口八成是裂开了。
“哥哥,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还没好呢。”池软趁着大家噤声的功夫,抢先开口,为了避免露馅,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扶起季知玉,瘦弱的手臂摸向后背时,果真湿润一片。
季知玉低头看向她,没有说话。
池软转过头,眼里还含着泪水,可怜巴巴的望向众人道:“哥哥,里正听说你病了,还特意带着乡亲们看望你来了,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哥哥的身子可怎么办啊!”
季知玉会意,他干裂的嘴唇传出几声低咳:“无碍,等哥哥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紧接着,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池软明显感觉身后的血流的更多。
池软心中一暗,现在的季知玉必须在床上养伤,搞不好昨晚的夜就白熬了。
“哥哥,我们回屋吧。”池软瘦弱的身体扶着季知玉,还不忘院子里的哑声的众人,呜咽道:“多谢里正伯伯带人探望,前几日爹爹为了救哥哥死在了山里,哥哥也受了重伤,等哥哥好了,我们一定会上门拜谢众位乡亲的。”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话毕,池软扶着季知玉回了屋子。
转身的功夫,众人看见季知玉身后被血浸湿的衣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重的伤,他们还在门口喊着让人家出来,回想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后悔起来,众人谴责的目光犹如针尖一样瞧着张婶三人。
张婶心下一晃慌,也知今日之事全都因她而起,可明明就是只有池软一个人回来啊,急忙看向里正,别人倒是不打紧,过段时间当个闲谈就过去了,里正可不行啊,多大的官也是官啊。
这一望去,就瞧见里正黑着个脸,吓得张婶一激灵,结巴起来:“里正,我也不知那丫头的哥怎么又活了,昨个我分明···”
“你给我闭嘴,平日里倒弄是非就算了,如今到耍起我来了,哼!”里正自觉在村里丢了脸面,对着张婶张口便是训斥,转头离开了院子。
“不是,里正,你听我解释。”张婶连忙追了上去,心里暗骂着池软,肯定是那丫头故意挑拨关系,不然怎么将他哥偷偷背回来?
里正见张婶像只苍蝇一样,叽里呱啦的说着,更是烦躁,声音也比方才大了不少:“张氏,你若是有良心,就给她们送些吃食,没瞧见那孩子后背的血吗,你个毒妇。”
总之,今日之事,倒是全怪张婶身上了。
······
这边池软将季知玉放在床上,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没认出来,按照剧本里应该是昨日池软带回受伤的季知玉时,她们就误以为是她哥哥,便没有了今日的麻烦,如今改变剧情倒还来了这出,好在没人认出来。
当然,这不排除池阳常年在书院不回家的缘故。
“哥哥,你背后的伤口崩开了,我给你清理一下吧。”坐到床上,池软软糯的嗓音响起,按照剧情,季知玉现在是失忆阶段。
季知玉抿唇,双手在床上摸索着趴了回去,伤口剧烈的疼痛着,若非外面太吵,他也不会强忍着出去,下意识地,觉得他们在讨论自己。
池软怪异的瞧着,莫非是胳膊上有伤?怎么动作这么奇怪,跟瞎了一样。
“哥哥,你胳膊受伤了吗?”池软的询问的声音响起,到底是男主,她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她可不想让男主在她手里出问题。
季知玉趴在床上,闻言,脸朝着池软转过去,沙哑的声音道:“你是谁?还有我的眼睛是天生看不见吗?”
池软呆住,季知玉瞎了?
原书中只提到他确实失忆一段时间,可并没有失明,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没有及时救治,在经过大雨侵袭,导致眼睛出了问题。
四舍五入,她把男主眼睛给弄瞎了。
“不是的哥哥。”池软否认,她不敢赌,最好一切都按照剧情,他恢复记忆,她也不会爱上他,这就够了。
“哥哥你叫池阳啊,前几日,爹爹进山打猎,过了许久不曾回来,哥哥便同我进山去寻,不料接连几日的大雨,山体滑坡,爹爹为了救我们·····”池软一边哽咽着,一边一句不落的照着剧情说了起来,最后道:“哥哥放心,我一定找大夫医好你的眼睛。”
季知玉看不见,只能循着声音抬起手摸索,抚着池软的头顶,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即便是失忆了,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池软说的,他确是心存疑虑,那日在山上醒来之时,看见一个女子走下山,不知是谁。
“哥哥我先将你身后的伤口处理一下,一会,我再去请个赤脚大夫来看看眼伤。”池软眼神从枕旁的玉佩上扫过,熟练的开始脱着浸血的上衣,这请大夫的钱,当然是他自己付,因为按照剧情,今天也是当掉玉佩的日子。
处理完伤口,池软又下锅给他煮了碗粥,又将那仅剩的一枚鸡蛋放进锅里一并煮了,好给他加加营养。
一大早都不得闲,池软收拾好碗筷便告诉季知玉去请大夫,随后揣着兜里的三文钱和那枚玉佩,急匆匆的朝着村口走去。
水洼村地处偏远,只有每逢初一十五才能搭乘马车前往县城。
到村口时正好赶上马车,赶车的是村子里唯一有马车的人,旁人都叫他赵伯,池软递给赵伯一文钱,坐上了前往镇子上的马车。
等到镇子上时,已快到了晌午,闻着街上扑鼻的香味,池软的肚子应声叫了起来,摸着兜子里包裹着的玉佩还有仅剩的两文钱,朝着卖馒头的摊位走了过去。
“这馒头怎么卖?”池软瘦弱的手指指着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说道。
“一文钱一个,都是现做的,好吃着呢,小姑娘,来个尝尝?”小贩对着池软推荐道,不知道哪来的风,蒸腾的热气拂过池软的脸,虽是白面馒头,她闻着甚是扑鼻。
罢了罢了,自己的五脏庙也需要祭一祭了。
“老板,给我拿一个。”说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