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很老吗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程梦真依然觉得江煊背后开了一朵好大的黑莲花。
明明她前不久才觉得他是个好人!
“……也、也行吧,哈哈……”想到别人过年吃饭唠嗑,自己在书房对着电脑屏幕哼哧哼哧犹如便秘,程梦真就觉得这个寒假不如不放,“我觉得还挺有用的……呵呵……帮助很大……”
江煊补充:“任务不会很重,年后开始,分期付款。”
你不早说!程梦真一听,觉得自己眼睛和嘴巴都在抽筋。
这个江姓学长真的是——坏的很!
就好像知道她在心里蛐蛐什么,很坏的江煊温和地继续:“你没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没有那么不人道主义。”
“没有——学长一直都很人道的——”
好像后颈被提起,程梦真立马奉承他。
然后,一回宿舍,她就效仿楚玫改了ID。
程梦真心想,江煊作风这么老派,肯定给她整整齐齐安排上学号+姓名或者姓名+空格键+学妹的备注,不愁新昵称被看见。
|xx学号xx江煊x电话号码x:[转发多条消息]
|xx学号xx江煊x电话号码x:周医生已经将问卷二维码分享到群里了,学妹有空可以关注一下填报的进度[咖啡]
点开转发消息,程梦真心想自己真是何德何能,让一个资深从业者接受一个本科生的检查。
然而下一秒,江煊发了条消息,一下子让她仰卧起坐而起。
|xx学号xx江煊x电话号码x:请问学妹一句,“电子奸臣”是什么意思,我这方面了解不算多[疑惑]
他甚至严谨地打了双引号……程梦真头皮都炸了,感觉这实在恐怖如斯。
她究竟该怎么编啊不怎么回?
|Raye(电子奸臣版:学长可以用○度了解一下,这是我们年轻人最近比较流行的梗,很有意思所以我把它加成后缀了[咖啡]
|xx学号xx江煊x电话号码x:好的,回头我来看一下,感谢[抱拳]
他难道不算年轻人吗?
看着crush回复的消息,如果江煊知识储备再丰富些就知道可用“味很冲”来形容,但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于是只能一个人陷入沉思。
想了半天,江煊得出结论:大三岁当然算大,人要懂得服老。
轮到作业,尽管程梦真在痛苦的科研中锻炼了写作能力,但她发现轮到自己再次上阵挤牙膏时,整份报告的进度就跟她的心情一样:彻头彻尾的不情愿。
而Maria''s Kiss本就是她的伤心之地,到期末周更是感伤程度加深,就连推门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丧气。
见状,老板小心翼翼上前:“怎么回事?路上摊上事儿了?”自从Remedy失去键盘手和鼓手,程梦真也疑似跟财主男友老死不相往来,他便有意避开这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其实伤口出现后,他们几人来酒吧的次数就呈断崖式下降。营业额是另一方面,老板更多的是担忧他们,一群气盛的年轻人最终走到不可转圜的境地。
程梦真叹气:“临近期末,命苦。”
这倒是小事。“小孩子别老叹气。我待会儿差人送点饮料下去,你今天想喝什么?”
她只是冲热心的老板摇了摇头,绕过熟客针扎似的炽热目光,准备抄小道:“老板,我这段时间养生,滴酒不沾。”
为了交代,程梦真将陈峻帆的离开早早告诉另两人;也是为了交代,她绝不会轻易舍弃Remedy一直以来的阵地,哪怕回回都需要硬着头皮。
向下走真是个不好的预兆。亮起的灯是唯一的指引,地下室还没有响起练习的声音,墙上的涂鸦也已凭借凝固的姿态和离散的现实形成反比。
当年的老天保佑也是像他们这样大闹了一场,然后濒临解散吗?时至今日,程梦真也只是在拒绝两大公司的邀请后收到李乐的两条信息。
|发条人生·Happy前辈:非凡没有向你抛出橄榄枝是它的遗憾
|发条人生·Happy前辈:但是Raye,就像你理解发条人生和MB那样,我也能够理解你的选择
片刻的感动后,深重的沮丧让程梦真有些自暴自弃:理解也换不来Remedy的完整。
她做出了完全遵循内心的决定,也获得了很多人的肯定。正是因为太过“真实”,程梦真吞下了一颗令人难以下咽的苦果。
“Raye?”
出声的是陈诗如。她抱着自己红色的吉他坐在沙发上,也只是坐着。
程梦真对她竖了一下手:“诗如,今天巧的嘛。”她东张西望,刘文浩正取出他的贝斯,很好找。
现在,他是Remedy里最上进的那个。“准备练会儿?”程梦真问。
刘文浩面露疑惑,就好像自己的目的明明昭然若揭,程梦真却非要把它当作一个需要明确说出的问题的答案。
“你们要在这里自习吗?”他绞尽脑汁,难得发挥了一次幽默感。
程梦真乐了,和他开玩笑:“可不是嘛,都要到期末周了,平时摸的鱼都得还债。我之前说‘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也不是假话,想来这儿自习也行。”
刘文浩性格容易较真,脸色纠结:“酒吧自习,不太好吧?”
感觉会带坏三好学生。
就连陈诗如都觉得好笑:“Raye,你明明知道我是六十分万岁。我们这儿你跟陈……就你学习最好,说你自己呢。”
没能说出口的人名让她的眉毛轻轻地跳了一下,像是被烫到的舞者的脚。
“Raye学习最好了。”刘文浩没有察觉,只是颇为赞同地点头附和,“但是我不能奔着六十分去,起码得八十分,不然下学期铁定要补考。”
程梦真迅速接上:“到时候想来这里自习都不行了。”
三个人顿时笑成一团,空气里都是快活的气氛。
笑过以后,贝斯手要练习,吉他手和主唱也提起了点兴致。而就在轻触琴弦的那一刻,岂止是一点兴致,程梦真颇有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她垂眸看向好朋友,目露温柔:“……希望弹结束的时候,你不会把我脑袋里好不容易储存起来的那点货震干净。我们先商量好,我之后还要考试呢。”
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