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苏黎世31
灭？
被她问到的男人们顿时脸色一僵，大家都是临时起意，下楼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太多。
于是，又冲上楼一阵折腾，戴口罩的戴口罩，戴帽子的戴帽子，戴墨镜的戴墨镜，刚才还有人大大咧咧穿着中国队队服，赶紧也去换了。
等再下来，各个形象大变，一伙人搞得像□□出行似的，脸上挂着墨镜口罩，走路藏头藏尾，不时还贼眉鼠眼地打量四周，生怕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一看就缺乏干坏事的经验。
神月夜忍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没说什么，拖家带口分批打车杀向目的地。
红灯区一般过了中午才开始营业，现在正是这些夜色下“工作者”睡意朦胧的时候，缺少人气的大街上清清冷冷，偶尔有上班族夹着公文包匆匆走过，一眼看上去和随处可见的普通街巷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橱窗的数量超乎寻常的多，玻璃上贴的也不是广告语、海报或招聘启事，而是各种搔首弄姿的性感女郎。
每家店都装饰的花里胡哨，大量使用艳丽的色彩，像被打翻的调色板一样。店名也异常简单粗暴，基本不离主题，导致十步内至少三家“sex center”“sex show”“sex shop”，浑然不觉撞名的尴尬。
来前被满脑子幻想搅和的心跳加速，真正身临其境，才发现不过如此，大家不免有些失望。
苏沐橙四处看了又看：“就这样？！”
“你以为呢？”神月夜跟在她旁边，忍不住笑。
苏沐橙转回扭动的脖子，语气低落：“我还以为多好玩呢。”
街上不知道谁扔的烟盒，大大咧咧躺在脚下，神月夜避开：“现在是歇业时间，等晚上就热闹了，你看到的那些橱窗背后都连着隔间，每个橱窗的主人会透过玻璃展示自己的身体，招揽来往顾客，一旦有人看中她们，谈好价格进门后，橱窗的帘子就会拉下来，她们在隔间的床上为顾客提供服务。”
苏沐橙：“哇塞！”
神月夜又指了指某处，继续小声满足她：“那里是咖啡屋，但和普通的咖啡店不一样，里面会出售毒|品。”
苏沐橙：“哇塞！！”
她们俩小声嘀咕的时候，一行人拐到了某处街角，正准备穿过马路，斜侧二楼突然有扇窗打开，毫无征兆，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众人纷纷惊叫着躲避，但重力加速度远超过人的反应速度，有人动作稍慢，半边身子已经湿透了。
似乎听见了下面的动静，窗口有人探出头，一个白皮肤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发黄，脸上脂肪往下坠着，透出一股萎靡之色，他光着膀子，肆无忌惮露出上半身白花花的肥肉，看清底下人狼狈的模样，先是惊讶地挑了挑眉，不但没有愧疚，反而大笑起来。
平白遭受无妄之灾，黄少天跺着脚，试图抖去裤子上的水，看到对方居然这么嚣张，果断冲他比了个中指。
很快，其他人也跟上了他的动作。
挑衅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语言，双方隔着一层楼杠了起来。
外国佬人单力薄，两根中指哪里比得过下面那么多根，多亏言语不通，要是他听得懂中文，大概更会被气到七窍流血，毕竟垃圾话这种事，中国队可是专业的、顶尖的，各种特色各种流派应有尽有。
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只是被剪去羽翼的“半残”对手，只是这种程度，外国佬已然怒火高涨，啐了一口，突然扶住窗框，抬腿踩上了窗台。
黄少天骂得正爽，看到这幕，猛地“卧槽”一句，倒不是被他吓到，而是这外国佬特别豪迈，不光上半身光着，下半身也是裸的，清晨中鸟儿迎着阳光肆无忌惮的晃悠。
神月夜作为在场唯一能听懂双方狠话的人，一直在小心观战，还没看清外国佬突如其来的异动，眼前突然一黑。
“别看别看，小心长针眼。”
叶修没有掺和这场纷争，老神在在的挤进了观战者小团体，眼角扫到那一幕，心里也是“卧槽”一句，下意识飞快伸手捂住了旁边人的眼睛。等搞定她再扭头，苏沐橙和楚云秀低头的低头转身的转身，自觉回避了不和谐画面，他于是放下心，拖着手下的人往旁边退了退。
窗口，外国佬抬了一条腿，秀了把节操，在底下人目瞪口呆中很快又收了回去，人也紧跟着消失。
大家心气难平，但又不可能冲上去打他一顿，正骂骂咧咧着准备离开，窗口又冒出熟悉的身影。
外国佬这次没有挑衅，冒头后对着屋内喊了声，没等大家露出疑惑的表情，从高处突然喷出一道水柱，飞冲而下，劈头盖脸砸下来。
“卧槽！”
“作弊啊！”
“靠靠靠！！”
“耍这种贱招！有本事单挑啊！”
水柱来势凶猛，这已经不是能靠嘴炮抗衡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众人只好纷纷躲避，一个个狼狈地抱头鼠窜。
神月夜被叶修遮住眼睛，半抱着往旁边虏了几步，刚刚重获光明，迎面就遇上这场空袭。
他们运气好，离其他人远，没有第一时间被攻击到，然而水柱冲力极大，打击范围又广，没一会儿就扫向这里。
叶修反应超快，猛地拽掉身上的外套，往她头上一罩：“跑！”
顾不上其他人，两个人率先朝着对面的巷子里奔去，等他们一口气绕过两道弯，背后再没有水声，也再看不到那片灯红酒绿的风景，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神月夜被叶修的外套及时护住，跑得又快，身上几乎没沾多少水。叶修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第一次空袭的受伤害者就有他，刚才又被水流从背后扫过，这会儿整个人像落汤鸡一样，从头到脚都滴着水。
“落汤鸡”背对她，撩起上衣，拧着上面的水：“我居然两次都没有躲过，简直不可思议，一定是因为刚才站的离张佳乐太近了。”
“胡说，你刚才站的明明离他最远，”都这样了，他还有闲情逸致调侃张佳乐，神月夜忍不住笑了声，把半湿的外套还给他，拿出手机，“谢谢你的外套，我问问其他人去哪儿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和国家队的电话互相公开过，但大家平时都在一起，完全用不上，她手机留存的只有上次帮大家带东西时，喻文州发过来的短信。
她记得当时还觉得这条短信毫无必要，现在忽然发现，就是这条多余的短信，让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