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苏黎世69
在……”
方锐一抬眼，后面的自言自语瞬间吞回了肚子里。
听到有人进来，神月夜下意识也惊了一下，扭头看到是方锐，她又松了口气，再次转回头，看到叶修注意力也被转移，她顿觉时机良好，迅速地低头凑近，一把抱住他的腰钻进了他怀里。
“喂！”手掌骤空，腋下也钻出个脑袋，叶修回过神，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再和她闹，他任她抱着，手臂收回顺势松松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怎么过来了？”叶修问方锐。
“呃……”
方锐左看看右看看，对面两人，一个身穿国家队队服，身高腿长姿态懒散；另一个一身浅色连衣裙，纤细玲珑小鸟依人；一个侧抱着另一个腰，另一个环过她的肩膀把人松松半抱在怀里。
就挺那什么的……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方锐不由自主地想。
不过，他没记错的话，关于叶修的记忆还没有恢复，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亲近了？
而且叶修这人，骨子里其实并不是个喜欢在别人面前秀恩爱的人，按照做队友这一年对他的了解，方锐甚至觉得这人可能或多或少有点心理洁癖，就看他平时领导战队，让他指导教授甚至鼓励安慰队员都没问题，但要让他像一些豪迈的队长一样和队员勾肩搭背，身体力行的亲近那是不用想了。
叶修就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个给人感觉完全没有距离感却又充满距离感的人。所以，看到他这样的姿态，即便是方锐也有些惊讶地多看了两眼，当然嘴上也没忘记答他。
“来拿东西，”方锐说着走向自己的座位，本来就在门附近，很快拿起靠椅上的包装盒，向他们示意，“喏，这个。”
是化妆师留给每个人的卸妆用品。
“啊！”看到这个，叶修一拍脑袋，“我的落在餐厅了。”
“王杰希好像帮你带回去了。”方锐说，手里抛着包装盒。
“老王那家伙今天很不错啊。”叶修表示赞赏。
方锐虚着眼瞟了他一眼，人王杰希是不错，看他忘记还记得帮他带回去，结果这货呢，就在这里光明正大地抢人家时间？
方锐以为叶修是故意来训练室蹲人，却没想到这俩真的就是偶遇。
听他们提到王杰希，神月夜插嘴了：“方锐大大是准备回去卸妆？”
“啊，是，”方锐仿佛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顺势撤退，“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都没等回复，他已经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等出了训练室，替他们把门关好，方锐走在长长的走廊里，手中继续抛着刚才的包装盒，视线却不知道落在了哪处。
他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想着那两人总是自然而然的亲近，不由露出复杂的神情。
不愧是女主角和男主角啊，和他这样的配角就是不一样。
方锐叹了口气，返回卧室去了。而他离开的训练室，和他想象中不同，留下的两人又撕扯了起来。
叶修拎着神月夜的后衣领，也没太用力，把她往后拉了拉，神月夜这时候倒是很配合，松开手退出了他的怀抱。
叶修开始找她算账：“你今天真的很嚣张啊？早上当着我的面抱老王，现在又当着方锐的面抱我，说吧，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他说着手又摸了上去，神月夜这下没躲，乖乖地让他摸，嘴上却含糊其辞：“我才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倒是你，刚刚在看什么？”她转移话题。
叶修顺着她的视线转向君莫笑，也是随便答道：“在看雕像啊，你老实点，不要转移话题！”
“才没有，”神月夜说，“所以在看雕像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吗？”
她说着向雕像走近两步，对这个问题也是真的好奇：“你好啰嗦，快告诉我刚刚在看什么！”
一直是他说别人啰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啰嗦，叶修哽了下：“说谁啰嗦呢，没大没小的，”他嘟哝着，还是走近了雕像，指着手臂到后腰的位置，“这里比例做的不对。”
“嗯？”
“千机伞的长度要比这个更长一点，”叶修在雕像后腰划出一截，又说，“君莫笑上装是件板甲，敏捷性可以+5，负重-3，头顶重盔防御力也是盔甲中最高级别的+12，还有15%的几率触发武器碰撞后损耗翻倍的效果，这些在实战中都很实用，所以上衣这里不对，头盔也少了。”
神月夜听得一时无言，诚然论起对君莫笑的了解，没有人能超过叶修，他说不对那肯定就是不对。但雕像这玩意，神月夜猜测，可能就是粉丝创作出来给他做留念的，虽然浮夸了点，很点点，但只是留念，肯定不会那么考究，真要实打实地还原……神月夜想了下原版君莫笑，不知怎么的有点想捂眼睛。
她扭头看叶修，却发现这人表情很平静，虽然说了那样的话，看起来却没有丝毫不满，对于这样一份礼物，从头到尾表现的也很平静，只是这会儿看着眼前的雕像，目光似乎有些深远。
神月夜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头也去看雕像了。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没过多久，叶修忽然开口：“你要是回国的话，来接手它吧！”
神月夜倏地扭头，叶修似乎早有预料，抬起胳膊搭在她的头顶，手肘碰着她的侧脸，示意她转过去继续看雕像。
“好好考虑一下吧，”他说着，仿佛犯懒一样，随意地低头把下巴也压上她的头顶，背后胸膛贴近，一贯散漫的声音混合着隐隐传来的胸腔震动从上方传下来，仿佛带着某种期许，叶修说，“你可以的，或许也只有你可以。”
只有我可以吗？
神月夜走在路灯下，还在想叶修当时说的话。
要不要回国，要不要做职业选手，要不要接手君莫笑，在她这里，是三件不同的事，但在叶修那里，这似乎是同一件事。
只有我可以吗？
这人说的是技术还是其他？
“啪——”鞋底踩到树叶的脆响让她回过神，她下意识扭头看向王杰希。
因为要送她，王杰希换掉了国家队队服，又穿上了他的便装。一件立领白衬衫，晚上有点冷，他在外面又套了件暖米色针织衫，再搭配同色系深卡其长裤。
已经很晚了，路上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