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作
陈云溪神色为难。
睿王爷要什么,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还是有点清楚的。
结为同盟,助他一臂之力,不就是一起做反贼么。
可她此生活着就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
若沾了睿王这个麻烦事,那还能好好地痛痛快快地报仇吗?
她咬咬牙,决定在作死的边缘再试探一次:“王爷,云溪有莫大的苦衷,此事也不能从命。”
“陈云溪!”三番两次被下面子的顾绍棠是真的有点恼了。
“王爷,云溪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会的也就是点儿自保的本事。”陈云溪急急道,“您手下幕僚甚众,能人亦多,何必非要小女子与您同盟呢?而且,这‘同盟’二字,小女子确实担不起。”
顾绍棠想:这女人顶着一张十五六的好皮囊,为何内里要装个迂腐无趣的老古董?
“对本王而言,有一件事,非你不可。”
“非我不可?王爷怕是高估小女子了。”陈云溪还是本能地想推脱,并且想逃。
眼前的男人看着温温和和,不喜不怒,实际上却把控着全场,无所不用其极地让事情往他要的方向发展。
那种可怕的掌控力,又携着生杀予夺的果决,实在太危险了!
陈云
溪想逃,就像是小动物见了天敌后的求生本能。
可顾绍棠是不可能放人的。
“本王别的本事没有,看美人却总是看的透透的。我说你能,你就一定能。”他堵了她的去路,笑道,“陈小姐莫要妄自菲薄嘛。”
陈云溪两世为人,第一次遇上这么能缠的男人。
她嘴角抽了抽:“王爷真风趣。”
“你若应了,就知道,本王的优点可不止风趣。”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本王还好挖奇闻异事。”
八卦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陈云溪心里十分不解。
“前两日,本王听到件稀罕事。说我朝某位以德闻名的尚书大人,其实是个宠妾灭妻的小人。更说原配夫人病逝后,他披麻戴孝伤心欲绝全是为了遮掩。啧啧,朝中近几年来,林林总总换了十几个尚书,本王也不知这宠妾灭妻的是哪一位,陈小姐知否?”
陈云溪没说话,她尽力保持面上的淡然,可她手指握得骨节泛白,眼圈也有微红迹象,很显然,她知道这个尚书是谁。
顾绍棠将女人反应尽收眼底,这才不紧不慢地补了句:“本王是个刨根问底的人,事后求证了一下,没想到,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说到这里,他就停
住了。
“你找到证据了?”听到关键处的陈云溪急急追问。
顾绍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答非所问:“本王只能说,本王与陈小姐所谋之事,绝无冲突。你若帮我,本王自然也能再帮你。”
陈云溪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份上,她自然都听懂了。当即盈盈下拜:“承蒙王爷抬爱,云溪愿认……”
顾绍棠一把扶住她:“哎,同盟,不是要你,不用这样,不用这样。”
陈云溪是想认主为他办事的,没想到他竟给了自己尊重,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带着不怎么怵“上了贼船”这事儿了。
回去的路上,红儿难以置信地问自家小姐:“小姐,那公子真是睿王吗?就是先帝唯一嫡子,本该……本该内什么,嗯……”
陈云溪与顾绍棠谈话后,红儿就被带走了,所以,她是不知那份同盟协议的。
“红儿,慎言!”陈云溪打断她:“先帝西山狩猎遇险,连立太子的诏书都未来得及写便驾崩,今上于朝中大乱之际,挽大厦之将倾,后被群臣拥为新帝。当年年仅十岁的睿王殿下,何来‘本该’?”
“也……也是哦!”红儿恍然道,“今上的仁德之名,天下广知。他登基后便封了睿王,还让他手握
兵权,并无打压之意,还说要还政。可惜睿王殿下无心大位,沙场磨砺回来后,便交了兵符,成天……”
“你还说!”陈云溪真是恨不得缝了这丫头的嘴,“就你能,就你知道是不是?”
红儿缩了缩脖子:“奴婢错了,奴婢闭嘴。”
建元帝不仁德不仁德,陈云溪觉得自己没出去看过天下百姓,所以没法评价,但其对顾绍棠必然是不仁德的。
建元帝身为顾绍棠皇叔,却抢了他的一切,还拿他做仁善的招牌,时不时拉出来做个秀,从顾绍棠角度上说建元帝是可恶,也不算过分了。
至于睿王无心大位,那更是没影的事儿。那位野心勃勃着呢!
陈云溪叹了口气:“今日我们遇到睿王爷的事情,一定要保密。谁都不可以告诉!”
“连嬷嬷也不可以说吗?”
听到这句话,陈云溪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不可以。”
小丫鬟胆儿肥,又没什么分寸,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打听起来:“小姐,王爷与您聊了那么久,你们在聊什么呀?”
陈云溪微笑着看她,就是不说话。
红儿一开始还不明所以,后面反应过来:“小姐,我错了,我不问了。”
顾绍棠要她在尚书府找一样
东西,可那东西具体什么模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就比较迷了。
可陈云溪不得不找,毕竟,顾绍棠手里也捏着她想要的东西。
虽然东西不好找,但怎么找,陈云溪心里多少也是有几分眉目——
她如今的活动范围太小了,她需要陈文进的认可,去家里更多的地方!
翌日一早,机会便来了。
陈文进休沐,要一家子中午一起吃饭。
素来简约的陈云溪,今日便特地嘱咐红儿为她梳妆,还翻出了及笄时长辈们送的几根簪花来,她挑了一根金的,让红儿给她别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小姐以前不是总嫌这簪子太花哨了么?”红儿不解。
陈云溪道:“今日揽镜自顾,觉得比昨日又俏几分,能配上这花哨的簪子了,不成?”
一旁的绿儿噗嗤笑了:“我还是头一次听小姐说笑。”
红儿瞪她:“蠢货,会不会说话。这怎么能是说笑。分明是小姐终于认识到自己的美貌啦!我还觉得这簪子配不上小姐呢!”
陈云溪抚了抚发髻上的金簪,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