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8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老妇人身上，可她不觉局促，只抬头看了一眼秦曦月就垂下头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她和外来女子一样，受聘，嫁人，入洞房。 可她又和那些外来女子不同，嫁入渔村的三年里，她的肚皮始终没有动静，于是所有人认定她无法怀孕。 一开始她并不知这渔村背后藏着的阴暗事情，知道教她雕刻的一个女人不见，她才有所察觉暗中调查起来。 等她了解了那些腌臜事后，一个小男婴被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知道，这个孩子的生母被带到了别的地方。 她把孩子细心养大，不让他吃村长送过来的“肉”，村长知道后并不生气，反正不吃“肉”的人他自有用处。 可村长不知道，她在教孩子世事伦理。 孩子长大后被硬塞了一个媳妇，媳妇怀了孕，孩子怕媳妇和那些女人一样，于是拉上她一起策划如何逃出去。 可事情败露，三人被抓，孩子被船带走喂了妖兽，媳妇被带到别的村子没了消息。 而她因为会接生被软禁了起来，她不会因为老了被拉去当做妖兽的食物，也不需要像其他女人一样被当做母体。 她可以不打渔，可以不种菜，她只需要给别的女人接生就可以有饭吃，有地住，有衣穿。 前提是她不能离开这个渔村。 有一段时间她很想死，可想到自己的孩子和儿媳，又想到那个教她雕刻的温柔女人。 她想，她得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把一些揭露出去。 后来，她认识了老鱼。 老鱼有个温柔的母亲，他是母亲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待在母亲身边最久的一个孩子。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过“肉”，最后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何不见。 他们俩计划了很久，才将那封血书送了出去。 又等了很久，才等来了掀开这一切的手。 没有细说的部分秦曦月他们都知道了，只是还有些细枝末节要搞清楚。 “村子外的木屋，”秦曦月开口，抬眼看向垂着头的那些人，“和盖在怪物身上的黑布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不是老妇人和老鱼可以打听到的。 没人说话，那就是都不知道，秦曦月低下头，控制村长站起来，又将封住他嘴巴的术法解开。 “说说吧。” 这一次是掉进了死胡同，狡辩也没了用处，村长只好把秦曦月想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那个木屋虽破，可搭屋的每根木头里都嵌了一根鲛人尾筋，再佐之先人留下的阵法，常力不可破。门上的锁与钥匙是鲛人鱼骨所制，别物不可开。盖住怪物的黑布乃鲛人发所织，可障目，非仙人不可见。” 绳子倏然缩紧，像是要硬生生将他的骨头勒断，他疼的连声音都出不了一点。 “好了。” 一只手搭在秦曦月肩膀上，放轻了的声音让她心里的气散了些许，瞪了村长一眼才将绳子恢复原样。 事情了解的差不多，这些村民交于附近官府处置，下场是人头落地。 村长把前人留下的东西都交了出来，那木屋的阵法也解开。木屋拆了，锁也卸了，和那些黑布一块堆起来扔进了大海。 他们在陆地上待了太久，沾染的恶孽太多，愿海水能将恶孽冲刷干净，让他们来世可以投个好胎。 祁长羽找到几块“肉”，上面贴上符箓，一点灵火撒下，这些“肉”就到了杨辞手上。 这些有副作用的“肉”流通太广，若不解决这些副作用来日容易造成恐慌。不过好在，能吃得起这东西的也都是些权贵人家，等解药炼制出来之后这些人差不多也就找齐了，到时候一个个都吃了解药就行。 苏植写了一封信，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都是有关这次任务的，但秦曦月和祁长羽消失的几天并没有写。他一抬手，信便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殷岐桌上。 事情解决完成时已是半夜，反正也不着急走，他们便打算在这留一晚，第二天走。 吃完祁长羽亲手做的饭，秦曦月放出分身假装睡下，本体则站在靠岸的一块礁石上。 夜里难见方向，可老鱼却驶船带着老妇人离开了渔村，消失在一片漆黑的海面上。 祁长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看向被发丝遮挡住的脸庞问道：“不去拦着？” “不用了。”秦曦月的声音有些哑，轻飘飘地散在海风里，“他们去找消失在深海的亲人，是好事，为什么要拦着呢。” 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渔村，身心受折磨几十年，一朝自由回到亲人身边，那是好事，是幸事。 第二日，老妇人和老鱼没有回来，来了不少官兵把这些做了孽的村民带走，至于冠了什么罪他们并不关心，左右不过一个死。 收拾好一切，秦曦月一行人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开，只留下海风还在吹。 回到玉凛山的第一件事是领任务积分，看着比原定多了一倍的积分秦曦月笑了。 她令牌上的积分加一起可以换来一个顶好的炼丹炉。 和掌门与五位长老聊完之后，他们就分开各自养伤去了。 姜子扬和林子儒结伴接了个任务，估摸着过了两三天就能回来，山海倒还是在玉凛山老老实实休息，说是过段时间要闭关。 晚上，秦曦月屋子里点了灯，身上只穿了几块让山海看不懂的布料。 但看见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山海倒没有心思去好奇那几块布料，语气冷冷，但眼中的心疼不似作假。 “你这次玩了个大的。” “生死一线，确实挺大。” 秦曦月没心没肺地回了一句，又是人妖勾结，又是落珠海，还去了归墟，这一路是大事小事遭了个遍，命差点玩完。 她语气惋惜：“我那些个珍贵丹药是全丢了。哎，你轻点！” 山海手上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