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8
秦曦月是真的困。
脚步沉重地再次爬到床上之后,她很快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她的身体造血功能似乎不太好,每每稍微留多了点血,她就感觉全身冰冷,脑袋晕晕,不睡上个一整天是恢复不到正常状态的。
本来之前受的伤流的血还没补回来,这次又放了点出去,更难受了。
睡着之后,越流光睁开眼看向身侧躺着的秦曦月,感觉她身上的凉气有隐隐想往她这边跑的趋势时摇了摇头,然后将被子边缘折的严严实实后才又躺回去。
另一顶帐篷里,祁长羽看着那个已经烧空烧黑的瓷碗,又想起与之截然相反的秦曦月有些苍白的脸色。
半碗的血放出来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来说是有些不好。
他换了身衣服走到秦曦月的帐篷外站着,盯着那块轻易就能掀开的帘子一动不动。
他是很想进去看看,可越流光在里面,并不合适。
漆黑的夜里,祁长羽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光亮。
穿戴整齐的越流光一手拿着剑一手撑着帘子神色不明地看着祁长羽,直到一阵凉风吹来她才将帘子放下:“我去夜巡,你要是想去看看就进去吧。”
越流光直视着祁长羽的眼睛,面上一点表情都没,可谁又知道她心底那些复杂的情绪。
百年欢喜越积越多,哪是一时半会能彻底放下的,也正因为如此,她看得出这位师弟是真的对她那个小师妹起了心思。
都说求仙问道者断情绝爱才可走得远,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修士又有几个。
没有机缘步入云中天,在凡世逗留千百年的人比比皆是,孤独一人不比各种感情相伴来的好。
她突然想起玉凛掌门说的一番话。
“心中无情爱,拔刀自然神,可惜喽,你们掌门我是忘不了人间百态,甘愿当个俗人,你们要是有人能飞到天上,记得回来和本掌门说说天上风景,好让本掌门拿出去炫耀一番。”
那时年轻气盛,她只觉得掌门没有上进心,不理解母亲为什么甘愿在这人手下当个长老。
现在看来,不过是个人活法,都是求个自己的自在罢了。
越流光想,她未必想要到那云中天去,她只想好好守着父亲留下的越家。
这是她的自在。
越流光对着祁长羽笑了一下,然后大步离开,擦着他的肩膀去找夜巡的队伍。
祁长羽不知她的心思,越流光一离开他便迫不及待进了帐篷。
秦曦月的脸色还是很白,嘴唇还在不停抖动。
越流光不傻,补气血的丹药已经喂过了,现在看来是不管用。
掌心一碰到秦曦月的额头,祁长羽就被她肌肤上的冰凉吓了一跳。
夏夜里再如何冷,也不会把人冻得像从冰窖里捞上来一样。
祁长羽突然想起自己帐篷里有用来取暖的东西,正准备去拿的时候自己的衣角却被秦曦月无意识地扯住了。
“冷,好冷。”
秦曦月嗓音沙哑地呢喃着,祁长羽没把她的手拿开,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手。
不知秦曦月从哪来的力气,祁长羽被拉的一个趄趔跌趴在床,自己的小臂则是被某个睡着的人拉进了被窝抱着。
此刻,祁长羽只要微微偏头便能看清秦曦月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清浅微凉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耳廓,祁长羽只觉得自己全身像着了火一样要烧起来。
秦曦月毫无意识,又将他的手臂往里扯了扯,要不是祁长羽稳住了,现在他就趴在了秦曦月身上。
“还是这个暖和……”
后面秦曦月说的什么,祁长羽已经没了心思听。
他直接将鞋子蹬了侧躺在秦曦月身边,把秦曦月往自己怀里拉。
本来祁长羽只有一只手在被子里,秦曦月像是不满足一样,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双腿缠住了抱着她的人。
手也不闲着,将祁长羽胸前的衣服扒开些,脸就直接贴了上去,似乎是感觉到舒服,还情不自禁地蹭了两下。
而秦曦月此刻还穿着她那件自制的吊带小睡裙,伴随着她的一系列动作,现下可以说是衣衫不整。
裙子撩到了膝盖以上,左肩的吊带已经滑了下去,堪堪挂在细细的胳膊上。
祁长羽呼吸一滞,拽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只让秦曦月露出个头来。
而他自己是一动都不敢动,嘴里心里一齐默念着清心咒。
后来,他悲惨地发现,秦曦月睡觉时候并不老实……
帐篷外,越流光,姜子扬和谷寻茗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万千思绪翻涌。
终于,谷寻茗先开了口。
她指着姜子扬手里的托盘,吞咽了一下口水后害怕道:“这是什么东西?”
姜子扬沉默,看着自己端着的三盘黑炭,一碗黑水和一碗煮坏了的米饭犹豫地开口道:“可能是午饭吧……”
越流光别开眼睛,往后默默退了一步,以免那奇奇怪怪的味道进入自己的鼻腔里:“是你做的吗?”
“不是!”姜子扬生怕自己在越流光眼里会再多一个负分,连忙道:“是一个师兄托我送给秦曦月的。”
“这你也能接过来?”谷寻茗不可置信,“要不是你和秦曦月早就认识,我都要怀疑你和别人联合起来要害她了!”
越流光站在一边不置可否。
帐篷里,一觉睡到中午的秦曦月悠悠转醒,还有些困意未消,她便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间她有扭了一下身子,忽然发下触感有些不对劲。
一睁眼,一张完美且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我一定是在做梦。”
秦曦月一边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话,一边快速从祁长羽平躺的身体上翻下去,还不忘把被子全部拽过来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着一晚过的说不难受是假的。
一边要忍着怀中人无意识的撩拨,一边又要抗住重物压在自己胸膛上的窒息感。
他一夜未眠,尤其是到了白天,似乎那清心咒都成了精在自己耳边乱叫。
祁长羽躺在床上缓了一会,直到呼吸回复了些才撑着床站起身,看着裹得像个蝉蛹一样的秦曦月有些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
“昨天晚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