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如此苟且之事
一路追着那白影穿过走廊影墙,跑了好久,那白影忽然便失去了踪迹。
郎铮跑了满身的汗,气喘嘘嘘的停下来,看他随身的玉坠就吊在一枚石榴树干上,摇了一下头,脑袋清醒了二分,郎铮走向前,取下玉坠,四面一望,见周围树荫婆娑,不知追到了何地。
转脸见一家丁屈身端着木盘自走廊上下来,郎铮双眼一狭,低斥道,
“站住!”
那家丁停下,慌声道,
“爷,有何吩咐?”
“过来!”
那家丁听言小步跑来,站在树荫下,垂着头,唯有一对粗眉尤其醒目。
“你手中端的啥?”
家丁忙道,
“回大人,是妙筝堂虞姑娘给秋世子作的醒酒汤!”
郎铮双眼一沉,寒声道,
“给我!”
家丁往后一避,支吾道,
“这、这,虞姑娘才给了小的二两银钱,这汤若没有端过去,小的没有法交待呀,大人你要是吃,小的再去给你作一碗!”
郎铮抬手把木盘上的碗端来,一脚踹在那家丁腿上,骂道,
“少废话、再多言一句,本公子废了你!”
那灰衣家丁倒在地下,如惊诧万分,一边点头一
边拾起木盘,
“是、是,小的不敢。”
郎铮面色阴郁,望着手头的汤,抬手几口吃了干净,把碗一跌,问说,
“这是哪儿?带我去堂屋。”
“爷才吃了醒酒汤,须要歇息片刻,前边就是金兰堂,小的领你去休息片刻!
郎铮晃了下脑袋,恩了声。
家丁带着郎铮拐了一个弯,上了台阶,推开木门儿,
“到了,你里边请!”
郎铮打了个酒嗝,抬手拍在家丁的肩脑袋上,
“算你识趣,下去吧!”
家丁不着印痕的闪动过,须抚了他一把,
“你开心便好!”
郎铮进去后,家丁把门合上,挺直腰身,轻缓走下台阶,一道白影自屋檐上跳下来,落在她肩脑袋上,一人一貂同时转脸瞧了瞧紧合的木门儿,转身吹着口哨,隐入夜色中。
院落仲凉风清凉,室中灯火昏黄,温暖如春。
郎铮望着躺在地下的女子有片刻的发怔,手扶在她光滑的肩脑袋上,味息逐渐粗重,
“虞琳……”
抱着女人向内阁玉床走去,手心濡湿,居然是从没有过的慌张。
直觉今天所有过于蹊跷,然却腹下一缕躁热蹿起,向
荒草一样在骨子中漫延,扶上女人皮肤的那一刻,那荒草穿过血肉终究占据了他所有的神智
郎铮贪婪的吻着女人的眼、嫣唇,轻缓压下身去,
“阿琳、阿琳……”
恩咛一声,女人轻缓转醒,垂目看见埋在她胸上的郎铮霎时一惊,
“不、不要……”
只是她全身无力,声软含酥,没有能令郎铮停下,反倒更加激发了男人。
“哐当!”
一声,一把短刀自女人的衣袖内坠落在地下,郎铮一愣,起身拣起来,面色霎时阴霾,
“你带着他做甚?想埋伏在这儿杀掉我对不对?贱种!”
“嗙!”
郎铮一掌打在虞琳脸面上,抬手去撕女人身上的衣衫。
……
隔着一道檐墙,夜宴已近尾声,随着符重的归席,诸人踉踉跄跄的起身,预备最终敬酒后,离席去睡觉了。
站在东边的一排人似听见几声木头块儿摩擦的嗝嗞嗝嗞声,抬首望去,但见檐墙踉踉跄跄,还来不及出声儿,只听轰的一声响,檐墙迎面倒下。
接近檐墙的几个人慌乱之下赶紧钻到桌子下,待没声响才战战巍巍爬出来,便见厅中诸人都怔在
那儿,齐齐朝东望去。
几人随即转脸,霎时目瞠口呆,隔着一道半透的彩屏,望着依然在酣战中的男女,一时晕圈了。
然却处在堂屋最前最终之人,连彩屏都未隔,直直瞧了一场香艳的直播。
凌菲坐在房梁上,数着时间大约停滞了有五秒,而后是妙筝堂众女弟子的惊声尖叫,齐刷刷捂脸转头去,再而后隔着一道三尺宽的彩屏,这边乱作了一锅煮沸的粥,那边儿的俩人从热情中醒过来慌成了一对热粥上的蚂蚁。
虞琳哭叫着从玉床床榻上掉下来,把棉被胡滥的遮盖身子,退至墙脚下,绝望的大叫一声,向着灯柱撞去。
郎铮一惊,亦不顾的穿没有穿衣裳,扑身过去把虞琳揽在怀中。
他此刻已清醒,知道他跟虞琳都给人算计了,心底除却忿恨恼火,居然还有一缕莫明的兴奋。
虞琳如死鱼一般僵直在郎铮身上,玉色的皮肤上青筋爆起,瞠着大眼看着屋顶,纹丝不动。
虞谦面色刹那间灰白,战战起身,身子一个磕绊又摔在座位上,给虞珠搀住,张口欲说啥,忽然一挺,晕去。
一边极吵,一边极静,
万里眉角轻蹙,广袖一挥,一缕劲风悬空而起,把坍塌的檐墙托起,把两室再一回隔开。
淡声道,
“湛龙带虞公去歇息,其他人都出去,适才所见之事儿不可谈论外传,违者,以触犯城规处理!”
湛龙屈身称是,走向前同虞珠一块把虞谦搀抚出去,其他人齐刷刷向门边退去。
梁上女孩伸了个懒腰,弹了弹雪貂的耳朵,笑说,
“完工,回去睡觉!”
讲完起身自天窗钻出。
符重依然坐在红漆椅上,长眼轻轻上挑,看见一截白尾闪出屋顶,垂眼起身,走至依然呆怔的秋凌霄跟前,沉音道,
“走罢。”
俩人出了门儿,月光皎洁,星辰寥寥,符重站在檐下,负手而立,淡声道,
“今天之事儿你先前可知?”
后半夜起了轻雾,秋凌霄倚着檐柱,二手环胸,俊颜迷糊,轻缓一摇,
“不知。”
“要不要查?”
秋凌霄微一思索,淡声道,
“不用了。”
他们全都清楚今天之实际状况在蹊跷,虞